王浩然不知道黑衣人那边怎么样,他也不会听黑衣人说的,在他看来黑衣人劝他离开的原因只是不想杀生吧,也许恐怖分子里也有这种奇葩存在。
fù chóu暂且放下,自己的朋友们呢,都这么长时间了无论是教官们还是自己的几个同学都没有回到深海高中,究竟他们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这座城市已经废弃了,这里还有怎么多的基地?什么他无论找哪里都没有自己那群朋友的音信。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哪里能找到dá àn呢?王浩然的目的指向了那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将军,或许只要在那里能找到自己想要的dá àn。
七扭八拐的远离那黑衣人,王浩然可不敢保证那黑衣人会再次手软,他可打不过那人。
一头钻入了一个废弃的居民楼,穿过防火通道一口气爬上了十层,随手在墙边倒地的鱼竿拿起,收线,破损的天花板上一串钥匙掉落下来。
拿钥匙站在了一个房门前方,打开进入,玄关、客厅、厨房、卧室,除了没有灯光,一切都和外面城市的废墟格格不入。
房间中昏暗的厨房,他如同刚回家的人一样准备晚饭,打开冰箱,没有灯光,里面塞满了各种密封食品还有各种各样的罐头。
冰箱旁边,一箱一箱的wēi xíng天然气瓶一直摆放到天花板,灶台上一个小巧的户外煤气炉已经被他点火打开。
音乐响起,王浩然边跟着哼哼边准备自己的晚餐,肉罐头进入油锅的滋滋声、他的歌声、音乐声,白日一切的杀戮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嗤!一听可乐打开,王浩然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尽管黑暗已经笼罩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却像是根本不用眼睛看一样很熟练的品尝自己的食物,喝可乐,在黑暗中沉浸于这一刻的安逸。
忽然,音乐戛然而止,王浩然随手拿起了那没有了声音的shǒu jī,将其随手丢入了黑暗中的垃圾桶。
在黑暗中打开了柜子的抽屉,在里面堆满的shǒu jī中摸出一个,开机,音乐,播放,同样的歌曲再次循环。
这是他从一家shǒu jī点中找寻到的shǒu jī,没有别的音乐,只有这本机自带的几首已经听了几十遍的歌曲。
音乐归来,将shǒu jī屏幕熄灭,回到餐桌前的他再次享用自己的晚餐。
家还是这个家,一切都是熟悉的存在,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尽管黑暗吞食了目光所能看到的一切,但是他在这个家中根本就不需要光。
父母不在,或者说整栋楼都空了,原本三十一层的楼从中间断掉,好在他家这层保持了完整,尽管墙壁还有些手臂宽的裂痕,但是已经不错了。
已经一周了,曾经的家就是自己的据点,白日里疯狂fù chóu,夜晚就安静的睡在这里,在梦中他甚至一次次的梦到父母推门而入,惊醒后才发觉这里早已人去屋空。
父母在哪儿、朋友们教官们在哪儿?究竟谁知道,那通讯兵口中的将军在哪儿?谁知道!
忽然,天空一道白光闪过,王浩然急忙扭过头去,身影一闪,他已经站在了落地窗前,那是!
猛地捂住双眼,身体迅速向后翻滚,心中默数一二三,咔咔咔,一股气流猛地将窗子打碎。
冲击力不减,迅速的向着屋里冲入,他吃了一半的晚餐连同餐桌被那股强烈的冲击掀翻。
王浩然已经闪身到了卫生间中,一把将门关上。轰隆隆!外面的冲击一瞬间到来又一瞬间消失。
推门出来,王浩然震惊的看着眼前这狼藉的一切,他的家已经面目全非。
踩着碎玻璃走进窗户,黑暗的世界中那远处翻滚的红色烟雾如同蘑菇般上升,王浩然知道那是什么了,所以他的嘴震惊的大张,并且愤怒写满了脸上。
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这一个月里家乡究竟发生什么了,是什么能让一座城市一个月内变成一片废墟,他知道了!这群叛军究竟做了什么!那个区的人他们做了什么!
文明已经不在,这世界一片荒芜,王浩然静静的站在窗前,感受着窗外偶尔钻进来割脸的飓风,他的心一片沉寂。
忽然,天空再次一闪,王浩然急忙用双臂挡住自己的双眼,轰!强烈的冲击猛地撞在他的身上。
啊!王浩然一声怒吼,双脚如同生根般站在那里,任凭那强烈的气流带来的碎片如同子弹一样穿透他的身体。
啊!绝不屈服,fù chóu!fù chóu!轰!一瞬间火焰从身体里猛地蹿出来,那飞来的碎片一瞬间被那浓烈的火焰气化。
轰隆隆,室内的一切在这第二次的冲击下再次被撞飞,冲击消失,王浩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火红的气焰在他身体周围蒸腾燃烧。
双臂放下,他的一双眼睛火红,静静的看着远方那翻滚中的火红,脸上表情说不出来的肃杀。
忽然身影一闪,王浩然消失在窗前。砰!一发子弹从他刚才所在的窗前射入了天棚。
仰头望着天棚上的大洞,王浩然肃杀的心沉静下来,这么多天终于找来了。
伸手摸了摸心脏位置,那里还有一个伤口愈合后留下的肉坑,如果不是小破鸟,恐怕第一次出手就以失败告终了。
王浩然不知道这个狙击手到底是哪方的人,就如同乌鸦还有那黑衣人一样。
他们对那群基地中的普通武装份子漠不关心,就好像他们的命令只是为了狙杀王浩然一样,只有这一个目的。
乌鸦已经死了,但是这狙击手却如跗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为了甩掉他,王浩然经常要绕许多街区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但是现在也暴露了。
这人是王浩然第一次在热wǔ qì上感觉到棘手,是棘手,只因为他找不到那人的方向,而那人却总是能冷不丁的给他一枪,就像刚才一样。
家已经暴露了,虽然这里是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家,但是也不得不舍弃了,除非……
王浩然顺着楼梯而下,一路下到了五楼,忽然脚步戛然而止,探头向下看去。
砰!一声枪响响彻在整个楼梯间中,王浩然虽然后仰躲过,但是冷汗刷刷流下来。
楼梯间再次陷入了安静,王浩然不知道那人是否正在缓慢的上来。
割破自己的手臂,令血滴落在楼梯上。后退,伸手拉开五楼的防火门,门打开关闭的声音打破了楼梯间的安静。
王浩然脚尖点地,迅速的向着上层攀爬,迅速而安静的回到了十一楼。
血滴落在脚下,直到十一楼的防火门。摸出小半颗蓝色果实吞下,另一只手捂着伤口,伤口在他的手下迅速的愈合。
穿过残破的楼梯爬上了已经成为楼顶的十二层,在废墟中熟练的穿行,一跃跳入了另一个单元的楼梯间。
十一层,这里一间房门被暴力强拆过,王浩然一头钻入进去,迅速贴近窗前,静静的站立。
一个窥视口透过墙壁能看到另一边的客厅,那里一片狼藉,餐桌上打翻的晚餐安静的躺在地上,正是他的家所在。
王浩然静静的等待着,翻过手腕看向腕表,那人在那个单元不会搜查的太久,他不敢保证那人会到自己的家,但是他会在这里等待。
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那个如蛆附骨的人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所以他准备了这一切,虽然有些匆忙和唐突。
他要看那人是谁,是不是图腾者,他的确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会把自己逼到这个样子。
如果是普通人他还有将其斩杀的信心,但是图腾者,王浩然却觉得那是棘手的所在,自己再也不能在明处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座大厦再次恢复了安静。王浩然静静的站在观察孔前,静静的等待着那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的那人。
时间过了很久,或许是他主动等待的关系,那人的耐心比他还要充足,充足到王浩然眼睛已经酸痛,那人终于出现在他观察孔的视线里。
矮小消瘦的身影第一次映入眼帘,看起来甚至他背着的那**都要有他高,但是那微微弓起如同猫一般安静的步子,一定是经历过苦练。
他身着白色与灰色主调的衣服,头上包着白布,脸上却用油涂成了黑色,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出来他本来的面貌。
shǒu qiāng拐过玄关指向了他家的客厅,忽然前翻滚钻入了房间中唯一的阴影中,就是王浩然所在的墙壁。
现在的他与那狙击手只有一墙之隔,如果粗重呼吸的话都能通过这个观察孔传过去,所以王浩然赶紧屏住了呼吸。
那边的声音消失了,王浩然的目光没有离开观察孔,他在静静的等待。
忽然,那人离开了阴影,像是知道那里已经没有了王浩然的身影,他开始随意的摆弄那些王浩然收集过来的小罐wǎ sī。
冰箱被打开,里面堆满了各种罐装食物,那人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将几个罐头开启,然后将那掀翻的桌子摆正,椅子摆正,就像王浩然刚才一样品尝自己的晚餐。
或许说品尝不符合,因为那人是狼吞虎咽的消化着食物,不多时桌上他开启的食物就被扫荡一空。
虽然那些罐头美味,但是这样的冬天还是热一下才好食用吧,不过那人像是不知道用锅加热一样,自顾自的将罐头解决。
沙发扶正,像是无所谓王浩然回不回来一样,翻手将狙击步枪放到身前,躺了下去。
这人是要在这里久居了吗?王浩然不解的看着那人在那里合眼睡觉,尽管破碎窗子吹进来的寒风将屋里与屋外的温度拉平,他就像是不知道寒冷一样窝在沙发中入睡。
我是要等待他冻醒再动手还是要看着他冻成一个冰坨?王浩然当时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个人的长相,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追他到已经烦躁的底部。
但是dá àn揭晓了,没有什么,只是一个人,一个如同他一样饿了需要食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