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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耗子听着独眼龙的问话,连忙点头:“办好了,把那书生带到老柴房问的,刚开始那书生不说,打了一顿,就交代了。”
耗子脸见二当家只是点头,没有多问,便开口说道:“那书生说……”
独眼龙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只要他说过就行!。”
耗子脸默然不语,他知道二当家说的意思。他只要大当家说过要杀他,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独眼龙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冷笑起来:“今天他黑云豹为了个女人把我打成这样,嘿嘿…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他…”一脸阴森的看向耗子脸。
“额…”
耗子脸迎着黑云豹的目光,刚想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
“二当家,怎么把门锁了啊?”
耗子脸一听是尖嘴的声音,止住话语,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哟,原来王哥在里头呢。我还说二当家手不方便,怎么把门关了!”尖嘴手里提壶药酒,开口说道。
进了门,尖嘴对床上的独眼龙说道:“二当家,我把药酒拿来了。”
独眼龙点头,说道:“把东西放下,你回去吧。对了,晚上到老柴房,不要被发现了,老鹰他们都会来的。我有事要给你们说…”
尖嘴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多问。:有事要说?
见尖嘴退出房门。王耗子迟疑的问道:“二当家,真的要………”
独眼龙毋庸置疑:“你说呢?记得把书生带上,他就是证据…”
“我知道,上午就给书生打了招呼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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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县城。
县衙门口,站着两人。正是吃过饭,便与胡化分头行动的刘头儿和哑巴。
县衙生的气派,两座威严石狮。四五台阶便可上县衙大门口。大门敞开着,站着两杂役,面朝大门,靠右侧便是一鸣冤鼓。
刘头领着哑巴,自台阶而上。
“站住,福运县衙,不得擅闯。”
一个手持杀威棒衙役沉声喝道。一脸的威严。
刘头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块铁质牌子,扔了过去。
威严衙役条件反射的接住。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头儿!
刘头作势便要往里走。只听
“站住,说了县衙不得擅闯!”
刘头一皱眉头:“嗯?牌子不是给你了吗?”
“我不识字…”
刘头:“………”
…………
刘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把牌子给你家大人看,他便知道了!”
威严衙役狐疑的看着眼前之人,心道这人虽然穿着粗布衣衫,看着却不像普通老百姓。
“好,你稍等…”
刘头闭目不语,静静的站着。
过了半晌。只听一道带着些许喘息的声音传来。
“哎呀,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小人有失远迎啊…”
一身穿绿袍的人,着急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三人一路小跑。只见那人穿的袍子上双禽飞鸟。蓝海碧波,一轮红日高挂。
刘头闻声睁开眼睛,一见便知这绿袍官服,也就只有福运县县令能穿。
还未说话,人已至身前,毫不认生的便牵起刘头的手,亲热开口:“大人能来本县,小人真是有失远迎啊,请请,里面请…”
刘头看着眼前的绿袍老头,一撮山羊胡,头发花白有些凌乱。看着县令脸上的皱纹,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让他自称‘小人’。
“县令大人,我不过一介兵卒,不敢让一县县令口称‘大人。’,在下姓刘,名虎。县令大人唤我名字便可。敢问大人贵姓。”
绿袍老头捋了捋山羊胡,笑道:“好,那便厚颜称呼你刘老弟了!小县姓孙,名宇,字志远。”
刘虎一拱手,口中称道:“孙县令…”
“刘老弟不用多礼…容老夫给老弟介绍…这位乃是本县县丞。”
只见孙县令虚扶右手,右手边一老叟拱手施礼:
“刘大人…”
“这位乃是本县县尉。”一指左边。
一虬须大汉,拱手施礼:“刘大人…”
刘虎还礼,道:“二位不用不礼…”
孙县令笑呵呵的道:“好了,刘老弟也不用多礼了,你我先进府,在这里谈话,实在是不方便…”
“好,孙县令请…”
“请…”
………
五人进了县衙,徒留两个衙役在门口。
“高油,这是什么人啊?大人怎么这么热情啊?”
却听那先前通告县令的威严衙役,凑到另一人耳前,小声说道:“洛候府私卫…”
“啊……?”
…………
福运县衙,或者说全大唐的县衙都是如此,乃是前堂后院,前面是升堂判案的地方,而后院才是县令家眷住所。
最少也得官至府主,才能在外自己开府设院。
孙县令在前引路,刘虎紧随其后,哑巴与县丞,县尉三人并排而行。过前堂,入后院,进了中厅。
中厅中墙上书画古玩,厅中茶案桌椅,孙县令引刘虎一同自主位落座。其余三人在下自行坐下。
待人坐定,三位青裙丫鬟托着茶盏放在茶案之上。旋即又低头退下。
只见孙县令伸手需抬,笑道:“刘老头请茶…”
刘虎应是,拿起茶盏浅酌一口,旋即又放下。
孙县令捋须开口:“刘老弟,此次来我福运县所谓何事啊?”
刘虎不假思索的说道:“此次我等奉侯爷之令,查询各地民生…”
孙县令眼珠一转,:“哦?洛州各地民生不是由侯府府吏所管吗?老弟乃是侯府私卫,洛候卫乃是一柄利剑,如何会做这等事…”
“候爷有命,我等听命…”刘虎很简单的说了一句。
孙县令点头,虽有疑惑,却也听出眼前之人不愿多说。guān chǎng上的事,他还是懂的。该知道的,总会让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他也不能多问。旋即说道:
“既然如此,本县一定配合。”
刘虎点头。便与孙县令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刘虎像是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孙县令,在下先前在酒楼吃饭,忽听傍边一人说什么‘黑云寨’,听那人所言,这黑云寨像是一强盗窝啊……”
孙县令一愣,旋即长叹一声:“唉,不瞒老弟,这黑云寨实属本县一大祸患啊…”
“哦?既是祸患,为何不除之…”
孙县令苦笑一声,一指端坐在下首的虬须汉子:“这事本县县尉最是清楚。还是让李县尉来说吧…”
李县尉,正是那虬须汉子,生的五大三粗,浓眉大眼。听县令大人唤自己,当即起身施礼。
刘虎伸手虚抬:“不用多礼,知道什么,你就说。”
李县尉应是,雄浑的声音响起:“这黑云寨,坐落在离县城八十余里的雁荡山中。算算时间,已有八年之久了…”
刘虎一脸狐疑,开口问道:“八年?为何没有将之剿除!”
李县尉脸上满是苦涩,摇头:“不是不想剿,而是每次都剿不了啊。”顿了顿,又说道:
“黑云寨乃是一名为黑云豹之人所建,寨中有五十余歹人,劫道,绑票为生。黑云豹此人身手不凡,当初我与他交过手。奈何还是没能留下他!”
“再说黑云寨,藏于雁荡山林之中,林中荆棘遍布,古树参天。小道无数,在下也曾带人搜山,奈何人手实在太少,林中小道穿插,不熟悉之人一进去,实在是容易迷失方向。唉,正是因为这样,这黑云寨屡次兴风作浪,我等却徒之奈何啊……”
“那为何不上报府主?”
李县尉好似不知如何作答,转头看向孙县令,只听孙县令接过话来:“刘老弟有所不知,老夫已然上报过府大人,奈何没有用啊。一句区区几十匪患,何以牛刀宰鸡?便把老夫的书信,给驳回了,甚至有人暗骂老夫无能,老夫是百口莫辩啊……”
孙县令一脸苦涩的摇头。
刘虎低头思索,他是军伍中人,实在是不懂这些guān chǎng上的弯弯道道。有匪残害于民,为何没人来除患?
“孙县令,你这事我会上报候府的,我也是听闻有歹人劫持百姓,才有此一问。”
孙县令点头:“老夫知道,城中最近传言,黑云寨劫了城中富商黄家的孩子。送来了lè suǒ信!老夫也曾唤那黄家家主问过。他只说被劫了一商队,死了几个仆人和护为,还有一个掌柜。损失了些许财物。但并没有那书信中提到的,什么三四岁的孩子,所以他也是一头雾水。他三名子女都好好的在家中,并没有丢失。所以便没有理会…”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却说刘虎一听,心中升起一不祥的预感。急声问道:
“提到一三四岁的孩子?”
孙县令不知为何他如此着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连忙回道:“是,那信中是这样说的…”
刘虎见孙县令目露疑惑,知道自己失态了,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哦,为何知道有人受难,却不去救呢?”
孙县令脸上尴尬一闪而逝,他总不能说自己用武力剿不了匪。也舍不得用自己的钱去救人吧。那岂不是每每有人被被绑,都不用他人出赎金了,全他个人掏腰包了。那样的话,就是把他卖了,也填不了那无底洞。
“哈,老夫何尝不想救,只是这黑云寨实在是难缠啊…谁不知洛候府私卫乃是侯爷手中的利剑,如若我这县衙门,个个能像刘老弟这样的人,这黑云寨早没了…”
孙县令也想将他一军。免得眼前之人回去给他扣一个见民死,而不救的帽子!
虽说他的是朝廷的鹰犬,可这天高皇帝远,在洛州一亩三分上,谁不知洛候紫阳天,乃是一头虎口胁天之辈。
正值此时,冷不丁却听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好啊,那就请县令大人给在下一熟悉雁荡山的人,带在下去一趟黑云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