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按照永泽域的交手规矩,开场红衣公子只用了五分力府之气要试探白小豆的气机,白小豆却用了十二分的脉力只想一拳了事,他从对方的力府气机判断,觉得和戴西完全一个水准,差不多三纯之境。
难道这又是个伪满?
“白小豆,你不讲规矩,竟然弄断奴家的手指,奴家……奴家要杀了你,抢了你的武兵。”那红衣公子脸色都涨红了,原来左手兰花中指被白小豆的拳头折断了。
其实,这都是因为白小豆拳头坚硬造成的,他若了解白小豆的拳头,绝对不会用手指来碰。
当下红衣公子咬起粉牙,不再近身,一道红气从他右手兰花中指弹出,朝着白小豆眼睛打来。
“我哪有什么武兵?”白小豆心下大疑,只是情势容不得他多想,他一个侧头躲过红气,身子却向前横移,近身向红衣公子靠去。
红衣公子哪里再肯与他近身?一边游走一边弹出道道红气,白小豆无可奈何,只得奋拳去挡,只见那红气打到拳上,饶是自己奋起十二分脉力,却也震得生疼,并且留下片片血痕,看来还是自估过高了,自己距离戴西、红衣公子这种三纯伪满之境,还差一点。
是了,三纯之境,脉力达到五百斤,他如今只是接近五百斤,还不到这个境界。
不过看红衣公子一脸恨色,想来也尽了全力,自己手上的血痕终究没有出血,果然这几日修炼又提升了。
这俩人一个游走,一个去追,不多时已交手十来个回合,终是红衣公子修为更高一分,按力府之气转化成脉力来折算,他的脉力要比白小豆更多一些,眼见他一道道红气不绝,始终不肯与自己近身,白小豆的双拳便越来越酸麻,拳中脉力逐渐少了下来。
“怎么办?”随着脉力下降,那红气打到拳头上的痛感便强烈起来,逐渐开始出血,原来白小豆这双手,在平时虽然坚硬,但绝不足以抵挡脉力武者的攻击,只有当他运起脉力后,双拳的坚硬度才足够用来交锋。
而随着脉力下降,坚硬度也就越来越低,自然受到的伤害就越来越大了。
蓦然,他看到红衣公子后面有一颗奇特的树。
这树他在走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听武士说叫“狼刺树”,此树极细,在密林中并不显眼,但韧性却很强,树上生满寸长的钩刺,白小豆看到此树,心中一动,暗暗酿运起一个计划。
当下咬紧牙关,忽左忽右移动步伐。
他向左来,那红衣公子便向右,他向右去,那红衣公子便向左,只不过白小豆是朝前追,红衣公子是向后退,始终不与他近身。
白小豆开始逐渐前移,步子追得很慢,两人又交手几回合,蓦然,白小豆一个加速,向红衣公子抢去。
红衣公子一声嗤笑,身形疾退。
“咔——。”一声异响,只见红衣公子宽大的衣袖被狼刺树倒钩缠住,身形顿时一慢。
他脸色大变,急忙要抽衣服,却不想这狼刺树韧性极强,他若大力抽断枝条也就罢了,偏偏他抽身,这狼刺树的枝条就跟着他弯曲,立刻又有几根枝条挂住衣袖,身形几乎停了下来。
白小豆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此前他忽左忽右,比量了半天,才把红衣公子诱到这个位置,当下早已抢入身前,一拳朝红衣公子面门砸去。
红衣公子奋指来挡,两个相碰,都用了全部的脉力,只听一声惨叫夹杂着骨头折断的脆音,原来右手的兰花指哪里敌得过白小豆的硬手,这下又断了。
只是白小豆也不好受,原来对方脉力在他之上,这一指点来,力量又集中,顿时一股大力从拳头传来,沿着胳膊走去,一声骨响,右边肩膀脱臼,身子更是倒飞数米,摔倒在地。
但那红衣公子也向后倒去,他身后是狼刺树,这下整个人都被钩刺缠住,脸上划出数道血痕,急切间挣脱不得。
白小豆见状,咬牙站起,再次抢步而来,红衣公子两指被废,筋脉已断,虽然力府有气,但脉力却发不出来,这种情况,倒不算武学被废,只是要么等手指复原,要么换一个部位,重新修炼另外一种功法,力府之气仍旧可以照常使用,说白了,就是电源还在,但插头却坏了。
要么把插头修好,要么换个新插头。
但眼下,他却拿什么抵挡?
白小豆却并不晓得这些,暗想此人修为在自己之上,要不是因为拳头坚硬和地利之因,哪里能有眼前情势?因此也不敢大意,左手一拳朝红衣公子面目砸去。
“别打脸……别打脸……。”原来这红衣公子平生对容貌在意之极,此情此景,竟然还不忘自己的脸。
白小豆哪里管这些,拳头早到了红衣公子面门上,顿时一个塌陷,只见整个面门都被打扁了,口鼻眼里都是血,眼见活不得了。
原来他这一拳,接近五百斤的脉力,算成凡人力气,接近一千五百斤力气了。
白小豆喘了口粗气,倒退几步,不由瘫坐在地。
周边武士见了,早早上前,连阿二也目瞪口呆。
“少爷真是威武,怪不得城主大人放心让少爷一个人去黑云城。”
“是啊,想不到少爷一直深藏不露,我等第一次见少爷出手,竟有如此神威。”
永泽域武风极盛,崇拜强者,实际来的路上,这些武士对白小豆很不为意,虽然知道他是脉力武者,但却刚刚踏入门槛,又欺他年少,一路都在商议,到了黑云城,把“城庆”从十天延长到一个月。
眼见两个武士不敌红衣公子一招,又见红衣公子指中红气,必然是脉力武者无疑,这样的人却被自家少爷干死了,不得不让他们敬佩起来。
一个武士更是上前,按住白小豆肩膀,反手一拉,把脱臼的肩膀接住。
另外两个武士抽刀补了红衣公子几刀,眼看死透了,才砍断树枝,把红衣公子尸首拉了出来,挑开衣物,里面有一包金币,看数目不下百十个,仔细一数,竟一百四十多个。
白小豆看了一眼,似是想起什么,沉思一会,指着一个年长的武士问道:“你可曾有过城庆的经历?”
那武士听了,咧嘴一笑:“不瞒少爷,属下年轻时曾在云莱山中部混饭吃,有过几次城庆的经历。”
“哦,那你一次城庆能抢来多少钱财?”
“这个……我想七八十个银币应该还是可以的,快抵得上属下两个月的俸禄。”那武士说道。
白家给武士的俸禄是一月五十银币,这种俸禄在那些大疆之地,简直少得可怜,但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足够一口人三个月的开销,要知道,这些武士并不是武者,说到底,也只是凡人,拿眼前这个年长的武士来说,想来也是岁数大了,力不从心了,云莱山中部混不下去,跑到这穷乡僻壤打油水。
白小豆闻言,指着那一包金币道:“大家每人取两个,都分了吧。”
众武士听了,开始还不相信,各个面面相觑,看到有人手快已经开始拿,顿时哄了起来。
“少爷真是我等的贵人啊。”
“这两个金币可是四个月的俸禄啊。”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少爷让我们发财。”
“哎呀,我就抓到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孙二贵,我明明看你拿了两个,你还拿。”
白小豆暗暗摇头,他这样做当然有原因,当下开始暗思另外一件事。
“这红衣公子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认得我?又为何要杀我?白小豆一边调息一边思虑,感觉脉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便吩咐众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