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长老多次给马无忧送来汤剂。而马无忧都按照之前那样,将汤剂里的灵气吸收后把废气排出,使得他体内的灵气越见充足,灵丹也变大了一些。
而李长老的心里却有了一些疑惑了,“让马山给我试药,为何不见他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反而看他体内灵气越发充足,难道这次的汤剂实验结果如此完美?”李长老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在马无忧来这里之前,他的试药童子都会出现一些不良的反应。
李长老思索着这里面是否有端倪,但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问题,于是最终认定为,这次的药剂炼制成功。
而他炼制的药剂只是众多炼制品其中一种,还有一些丹药,但是由于炼制丹药过程中,成丹的困难度很大,像李长老这种炼药水平并不高的炼药师,大部分都会炼制一些药剂,然后将药剂做成汤剂给他的试药童子。但他也会炼制一些低级的丹药,用于疗伤所用。
这些炼制好的药剂,大部分都由李长老自身使用或则偶尔赏给他的手下一些。其他的会送上一些给宗里的其他长老以作为联络感情使用。
这一次,马无忧试用的汤剂便是李长老新炼制的一种药剂制作而成,这些药剂里加入了大量的能补充灵气的草药,还有一些能强身健体的药材。这些药剂他准备炼制好后用来助自己突破凝丹初期,修为更进一步,剩下的多余的他打算送一些给内院的几个长老,来表达自己的一些敬意。
于是,李长老开始大量炼制这种药剂,并且自己会不定时的服下。当然,试药也就告一段落了,只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给马无忧的汤剂都被马无忧把里面的废气全部分离出来,真正意义上的是达到了又补充灵气又强健身体的功效。
一日,李长老来到马无忧的房间对他说道:“马山,我接下来会闭关一段时间,每日炼丹房的打扫就交给你了,还有那些草药,要给我照料好,还有门口的那些小碎石也要清理干净……”李长老给马无忧安排了一大堆杂活后匆匆回了自己房间闭关。
马无忧看得出,李长老对自己没有再次带回他口中的仙草而怀恨在心,几乎把整个北苑的杂活全部都交给了马无忧一人。
马无忧摇了摇头,无奈的来到了炼丹房,炼丹房里有一个小型的炼丹炉,便是李长老平时炼药所用的丹炉。丹炉的下面还有很多丹粉,马无忧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丹粉,丹粉里还夹扎着一些颗粒状的丹药失败品。看到这里,马无忧不由得想起了曾虎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从他来这里后,就没有发现过曾虎虎的影子,“想必是回马山村了吧!”
马无忧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周围,周围还放着一些炼药的草药。这些草药有些已经干枯和腐烂。马无忧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炼丹房后,离开了这里。接下来,他又在整个北苑逛了一遍,发现北苑比刚来的时候看见得要大许多。比如炼丹房后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院子,院子里只有一两间小房间,很是荒凉。
马无忧一走进院子,便发现院子里有几个人在埋头干着什么。他走进来好一会儿了,那几人好似才发觉有人进来,纷纷抬起头看着马无忧,只是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一种呆滞。看了马无忧一会儿后,几个人又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
这时候,马无忧看见一件房屋的转角处,蹲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影让马无忧觉得很熟悉。
马无忧深吸口气,心里有一丝激动,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就算在这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乡,自己曾经短暂的伙伴,也不能和他叙旧,他只需要了解到他的现状就可以了。于是他缓步走上前去,在那个熟悉的背影后面轻声问道:“这位兄台,小弟才来北苑不久,初次才走到这个院子,敢问兄台姓名?”马无忧称他为兄台,只因为此时的他的面孔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如果对方是曾虎虎,那么应该比此刻的马无忧年龄大上几岁。
马无忧期待转过身的是那张曾经一脸笑容,眼睛圆圆的曾虎虎,只是等了半天,前面的背影都未转过身。过了一会儿,马无忧又准备再次询问,但那个背影却转过了身,只是没有一脸的笑容,而是一张看上去略显黄瘦的脸,脸上还有几处不太明显的黑斑,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着马无忧,然后舔了舔嘴皮,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但是仍能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曾虎虎的声音。
曾虎虎说道:“我是曾虎虎,北苑李长老手下药童。”说完,他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不再是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而是带着一股浓浓的苦涩。
看着曾虎虎如今的模样,马无忧心里很是震惊,眼前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曾虎虎差别太大,但是却是同一个人。虽说于曾虎虎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如今无亲无友孤身一人的马无忧看来,曾经一辆马车上的欢快,一个房间里切磋武艺,一起打抱不平为同村人出气,还有赠给自己本身就很宝贵的丹药,这些事足以成为马无忧心中所剩不多的美好。
这也是他来北苑一直想要见到曾虎虎的原因。
而眼前的曾虎虎,却是这番模样,不由得让马无忧眼里有了一些湿润,他将曾虎虎拉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说道:“我叫马山,见你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很是相似,只是你这番模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曾虎虎呆呆的看着前方,许久后,他才开口,说道:“我以前也有一个同村的故人姓马。”说道这里,他笑了笑,“只是他后来惨遭不幸……”曾虎虎没有在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有一些湿润。
“我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给李长老试药,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说道这里,曾虎虎又发起了呆,放佛难以集中注意力。马无忧耐心的等待着他,一会儿后,曾虎虎开口了,他说道:“最初我偷着偷着修炼,被李长老发现后,他给我喂了很多汤药,他说喝了对我有好处。最后我才知道,这些药都是他的实验,而我还有这个院子里的几个药童都是他的试验品。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了,不管怎么修炼都没用。身上还长了这些药斑。我想要回家,可是李长老不准。”曾虎虎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接着眼里溢出了泪水。
马无忧听后,恍然大悟的想到自己也被李长老用来试过药,但是这些人就没有他那么xìng yùn了。听着曾虎虎的遭遇,马无忧心里非常的愤怒,他没想到自己的故人居然落得这样的处境。
想了很久,马无忧蹲下身来,在曾虎虎的耳边轻声说道:“曾虎虎,你好好活下去,等有一天我来带你出去!”说完,马无忧转身离开,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和无情。
坐在石头上的曾虎虎,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马无忧离开的背影,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