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时候,她起来洗脸漱口时,我见床上被子也没有叠,她却说她从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我从来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不知道是真是假,听她这么一说,还真难想象她房间里是怎么样子。她边吃绿豆粥还一边强迫着要我尽可能的多吃。吃完了把她昨晚买来的洗洁精拿到下面灶屋里去。上次,她见厨房里的用具不是很清洁所以买来洗洁精,她先把所有屋子里里外外通通打扫干净。
看她那么认真地做事,忽然对她产生怜悯之心,即将为人妇为媳,她是在尽力表现自己吗?难道她怕有人说吗?我一方面为她感到不幸,一方面又在仔细察颜观色,我不希望我将来妻子是个懒散之人,尽管我们家不是书香门第之大家庭,但至少应有最简单的为人处事的素质。她打扫完了地,十点半左右,我就准备去做中餐,因为考虑到她下午要去上班,她就围在我前后左右,她看到眼里认为不是很清洁的东西,全都拿去清洗。碗柜里的碗盆筷子什么都拿出来了,仿佛除夕将至忙着准备过新年一般。我也乐此不疲,一边准备做饭一边帮她打水递东西,她也忙得不亦乐乎,她是在为自己的未来为自己拥有一个舒适的家在做准备。
清理碗柜时,她把早上的一点剩饭放在桌子上,把碗柜清理好了,再把剩饭端进去时,忽然发现饭里有一只蚂蚁,她叫我去看,我看了一下,见有一只蚂蚁伸手捏掉了说:“没事呢?一只蚂蚁!”
她说:“这饭不要,喂鸡去吧!”
我说:“别喂鸡,一只蚂蚁大不了的。”
她信了我的把饭端了进去,可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碗饭让她受了很大委屈一样。事情这是样的,我父回来吃中饭时,吃着饭,忽然发现柜子还有一碗剩饭,吃完碗里,就准备先把剩下来的先吃了,大热天吃冷饭也没有什么。阳晓芳见我父去端剩饭吃,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惦记碗里有蚂蚁的事情。我随口说了一句:“没事呢,不用管。”
可是就在我父吃了几口后,忽然发现里面有一只蚂蚁,脸色立变,放下手里的饭也不吃了,打了一桶水找来抹布慌里慌张忙着擦柜子里面,同时还找来杀虫剂也顾旁人在吃饭,他一个劲喷洒一通,那样子给人感觉很难受,何况是还很陌生的阳晓芳,以至我都想说一句“吃了饭再去搞里面卫生”来制止的话也都没有说。坐在旁边吃饭阳晓芳看在眼里,一下也慌了神不停的用眼光看着我,好像这全是她的责任一样,我不停的用眼睛安慰着她。最后的结果,阳晓芳没有说什么,饭肯定吃得不高兴,吃完了饭,她立即帮着要洗碗。还好我父亲才说话:“没事,你要上班去吧,休息一下!”
我送阳晓芳回去路上,尽管她坐在我骑着的车子上,我都觉得她一路上是在诚惶诚恐地逃跑一样。她一边不停地问:“你爸怎么那么的样脾气啊!”
我说:“是这样人,别见怪就是的。我反正也不喜欢他这样的,与他老是搞不好。”
她说:“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这样!”
我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早就知道了呢?”
她说:“那时你父卖豆腐时,我要买几片,在里面选挑时,他就一把挡着我说,不要就不要挑了,我不卖了,然后就冲冲挑着走了。”
我哈哈大笑说:“真没想到,若干年后,你却又将要成为他的儿媳妇了。”
我们到达她家里时,阳晓芳的妈妈正好没在家里。我从她家灶房里出来时,她妈也从外面向屋子走进来,一张脸挂得长长的已经很不好看了。我就知道她老人家有气了,因为她不希望她女儿还没正式与我订下来之前就住到我家去了。所以今天一见她女儿和我当然就不高兴了,然而这一切也让全让她女儿看在眼里。阳晓芳见她妈一脸不悦地从面走来,她马上跟了上去在身后娇滴滴地问:“妈,你不高兴?”
这一句话可起作用啊!她妈吓得立即笑逐颜开,刚才还是阴云密布冷若冰霜的脸上焕然冰释,立即温暖如春阳光明媚了。我心里颇感得意,趁热向她打招呼问候,心想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人家是朵花,天天跑到人家去了?”
这句话是阳晓芳告诉我,她说她妈很生气,一见到她要来我家就冲着她说这句话。
阳晓芳去上班后,给我打来diàn huà,她在diàn huà里说:“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以后也不到你家里去了,我明天把shǒu jī还给你好了。”
我有些吃惊也是意料之中,一定是中午的事情让她受到委屈,我有些难舍地说:“不会因为中午的事就要和我分了吧?如果因为这件事要与我分手,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啊!”
她坦率地说:“是的,你家里人看不起我,对我那样怎么受得了啊,那以后怎么与你家人相处呢?我最怕与别人相处不好的。”
我只有发自内心地惋惜,没想到认识她才40天就要分手了,这么快?我听着她的诉说也无可奈何,想着与她相处的这四十天的日子里,真是有苦有乐。既然她要分就分了吧,我有什么办法。只怪我们没有缘分了,现在我也总不能去怪我父亲吧!我在diàn huà里安慰着她说:“你好好想想吧,我会听你的意见的!”
这天正好是8月31日,也是她阳晓芳第三次与我同床共枕,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了,仍时不时给她发短信,劝她别介意我父的行为,这事其实他没有什么恶意,也只是火爆性脾气,人很好的。
她又会说:“我没生气,我也没怪你爸啊!让我想想吧!我反正以后不会到你家去了!”
我说:“什么意思啊?不理我了?分手?”
她说:“未结婚打结婚证前我是不会到你家里去了,说真的,去你家我有很大有压力,天天住在你家里,哪天我们真的不结婚,那我怎么办啊!我们家又离得这么近,如果是很远,我倒是无所谓。”
我说:“好吧,我可以理解你,也确实如你说的,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这样与她分了,我也没有觉得难过,只是想到她前天晚上买来洗洁精,上午又忙来忙去,她是那么认真,俨然已把这里当成她安居乐业的家了,可是没有过两个小时这又成泡影,我也为自己无能感到不安,想到她见了她妈不高兴时一句话就制住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我知道不对当时又能说什么啊?要怪只怪我们没有缘分,晚上我仰望星空对着苍天祈祷,祈盼她能回到我身边,祈祷她万一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也能幸福!
失去了才觉得可惜珍贵,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失眠了,想到昨天与她亲亲我我相依相偎而卧,而今以后再也不能了,眼泪都要流出来。我有些埋怨起我父亲的鲁莽,哪一个人会像他今天那样粗野,不就是有一只蚂蚁吗?天大的事啊!
我想着第一天去她家里的情景,记起那天他们说的那些不吉的事情,心想早分早散也未必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我本来一直不想与她来往的,可是事情又不如我所想的发展,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时我就是推也推不去了。当然这也有我个人的责任,就如《少年维特的烦恼》中所说,难道我就没有责任吗?如果我一开始就拒人千里之外,还会有后来的发展吗?正因为我的半推半就也让别人误会了钻了进来。而我一方面在收网又一方面张开口子希望对方钻进来了。
这天夜里,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了,因为我无法入睡。
9月1日的白天,阳晓芳还是发短信过来,她也是在试探着刺激着我的神经,她反复地说:“我要把shǒu jī给你!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到你家里去了?”
我垂头丧气又内疚地说:“别说什么shǒu jī了,也不要老是当心shǒu jī,那不值什么钱了,你就拿着用吧。你不想要就扔了也没有什么事的。哦,你昨天还买那么多的东西来了,又怎么办呢?”
她说:“你不要就送到我家里去吧,我也好把shǒu jī给你!”
我说:“算了,暂时别说这些东西了,我都心烦了,昨晚一个晚上没睡。”
她说:“怎么啦?”
我说:“还不是因为你啊!”
她沉默不语了,我就知道还会有戏。
9月2日晚上,我主动与她联系,并要去接她,她居然又同意了,这天晚上她带来一个水桶,因为上次她把我的水桶弄坏了,她要赔给我一个水桶,见到这些我都晕了,水桶里还有大把空心菜,她说是自己背着她家人弄来的了。
我说:“这又是何苦呢,既然我们都要分手了,你昨天还买来那么东西,难道我还要你赔我一个水桶不成吗?”
这回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像往常,一来了就会往床上或躺或坐的,然而我心里却很不喜欢她一来了就往床上躺或睡的。在以前公司上班时,一个同事的女朋友一来了就往他床上被子钻,虽然房间里就只有我与那两个同事住,我总觉得这样的女子多少有些轻浮不端庄。也许她们在沿海那边打工已经习惯了。我还听他们说,在沿海那边,宿舍里全是用那种厚方布把房间隔成小格子,晚上夫妻或男女就睡在一起做那事,甚至一个宿舍里有几对同时进行着同一种huó dòng,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发了来的声响,气氛就可想而知了,一定非同凡响了。
今天阳晓芳没往床上躺也就意味着什么?我心里明白,但我还是把她往床上拉,她依从了,我尽可能希望借肌肤之亲来弥合分歧和拉近距离。
最后她还是决定要回家,她说她妈妈很不高兴了。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敢再三留下她了。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把她送走了,临走时,她要把shǒu jī留下,我没让她留下,我想继续与她联系,力争作最后努力。如果真的结束,那也就听天的安排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天里,我多少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后面地基也没有心情去挖了,就让给我父去做吧。反正唱戏的都走了,还搭个台有什么用呢?一个人坐在房屋里,我在想用什么方法去感动一下对方呢?我想到写信发电子邮件给她,可她又从来不上网去看的,难道还真的写一封信贴上邮票吗?我想到用信封装着亲自送到她上班的地方去。我有了这样的想法,便坐了下来,一口气写完了下面这些发自肺腑之言。
致阳晓芳
小阳:
认识你真是我的缘分,只是一开始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条件,你不可能会愿意和我结婚的,后来在别人怂恿下与你接触了,有了来往了。后来的来往之中,我可真没想到你会愿意和我结婚,而我仍然在拒绝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
我并不在意你的过去,而是当心我现有条件和我现在的能力,在我们将来结婚后,能不能给你带幸福;更当心我们结婚后因物质条件会让你过得很艰辛。
爱一个人,是一种责任。
这种责任就是让对方过得幸福与快乐。既然我现在连这种责任都不敢承当,所以我觉得我没资格去爱一个人,更没有什么资格值得别人来爱我,所以我拒绝了别人,也拒绝了你。
后来,我改变了想法!
当然并不是因为和你有了关系后才改变想法。
我是为你的真诚所打动,听了你那些发自肺腑之言,让我的心都在疼痛,让我愧疚难当,所以我在内心发誓,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我一定要尽我最大能力让你过好让你幸福。
上次,你在家里吃饭时,没想到会遇到尴尬事情,你心里想法是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也会很在意的,但我敢保证我父母对你绝没有别的意思,也只是一时之急躁而失态了。这样的事我要你别计较或介意,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长久相处的机会了,也许你会一直记得,如果你真的相处久了就会忘记了。如果因这件事影响了我们来往,真让我感到十分难受。
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会保证我一定尽我能力承担我的责任,不让你失望。至于你所说那些不可预测的天灾**,就是皇帝也躲不过,那我也没办法了。
到现在为止,我永远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爱一个人,首先是尊重对方,然后是希望对方过得幸福。只要你过得幸福的,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
总之,在我心中我会永远记住你,因为你让我感动过。不管我们会不会有结果,你是我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异性,在我心里我会永远爱你!
2011/9/5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