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娇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这是星家的地,我是星家的媳妇,我说得就是星家的规矩,你个家奴,还敢不听么?”
斗云破挠一挠头,一时语塞,竟然忘记自己还有家奴这笔债了,说起来,这位可是正牌的星家未有过门的少奶奶呢。
孟阿娇顿时大为得意,仰着头道:“家奴,还不过来吃你少奶奶三千六百脚?!”
有容子渔忽然伸个懒腰,笑道:“你这样踢他颇有些自弱星家威名,不如跟他赌赛,你赢了便踢他无数脚,你输了他是绝不敢踢你的,这样岂不是有意思的多?”
“赌赛?哼,你们一丘之貉,肯定蒙我的。”孟阿娇眼珠骨碌一转,虽然大为意动,却又十分警惕道。
“呵呵,”有容子渔一笑,已在地上画出一条扭扭曲曲的细线来,那细线东绕西走曲折万分,像是漩涡,又像是纵横交错的蛛网,繁复乱变毫无章法,不多时却已画了有一丈方圆,“斗云破,可敢破我阵法?”
“有何不敢!”斗云破轻轻一擦掌,已然兴味盎然道。
“很好。”有容子渔鼓足了气向下轻轻一吹,噗的一声,地上微尘荡漾,那千万曲线已然一丝不见了。
“请入阵,但却不可丝毫碰触我刚才所画的细线。”
斗云破点点头,已然是凝神贯注,那细线错综复杂,就是睁眼细细看着都一阵眼花缭乱,更何况现在地上竟又没有一丝痕迹,那更是艰难了百倍。
“果然好阵法!”斗云破盘腿坐在了有容子渔对面,低头一阵凝思,右手起处,刷刷几下,已用食指在地上连续按下了二十六点印记,刷,食指又自点下,斗云破却一阵犹豫,这第二十七点印记便不敢轻易点下。
有容子渔微微一笑:“地上细线,纵十一道、十七道、二十四道、二十九道、横一百零一道、十六道、三十四道、七十九道、第五道我分别向上向左轻移一毫一毛。小心了。”
“什么!”孟阿娇顿时惊的大眼瞪的溜圆,“这细线又不是真线,怎么能轻移,况且你的细线如此波浪曲折,你这一移······”孟阿娇却忽的一惊,已猛然悟到,他确实将这细线当作真正的细线了,这样一变,繁杂已几乎不可想象了,每一条细线微微一移,整个的细线都会统统变化,如此相互影响,这!孟阿娇已是一阵头晕眼花。
斗云破却是咧嘴摇头一笑:“哈哈,有意思!”右手食指终于刷刷点下,片刻时分已然连点三十七处。
有容子渔摇摇头道:“第四、第十二、第十三、十五、十六、二十一,六处统统都错。”
斗云破点点头,却仍旧凝神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一阵支头凝思,却又刷刷连点一十二处。
有容子渔摇摇头:“这次错的更多,有九处都错了。”
斗云破一言不发,巍巍静坐,半晌沉思时已是曲臂沉手,又刷刷连点了三十一处。
有容子渔更时大摇起头:“这次却错了二十一处。”
斗云破摇头一笑,已站起来道:“我功力已到,再不能点了。”有容子渔点点头,却双眼看
着孟阿娇:“姑娘可敢破阵么?”
孟阿娇眼神一闪,却终于鼓足了气势道:“哼,这家奴连点一百零六处,结果就错了三十六处,哼,错了三成还要多,如此没用,我一定比他强的!”
孟阿娇长一口气,已一屁股坐在了有容子渔对面,低头认真看着地面,虽然早无一丝痕迹了,可隐隐却仍旧有气韵流动,顿时一喜道:“原来如此!”纤手点出,刷刷也是二十六印记。
“很好,我姑娘小心,我要变阵了!”有容子渔说着,又轻轻说着连移九道细线。
孟阿娇暗道一声厉害,这次有容子渔是空口而言,连地上的一丝气韵都渺然不可得了,而牵一发则动全身,九道细线一变,整个大阵规模已然截然不同了。
“究竟哪里才是我容身落足处?”孟阿娇双眼直直看着地上的空空如也,却似乎看到了千难万险百折千回,处处皆是风险步步都有危局,哪里还有一丝空隙?只觉得天地只是一团乱麻,繁杂曲奥永无宁日却又不得不跻身其中,只是周天上下无处不是波谲云诡,却究竟要下手在何处?
“究竟要如何下手?”孟阿娇葱管似得玉指颤巍巍凝在半空,却是纠葛万分再难区处。
“我,我!”孟阿娇猛发一声吼,就要在无边纷乱中猛然暂下狠手,可手指堪堪将要落在实处,只觉整个地面一阵盘旋搅动,已然的大乱特乱万事纷扰难如意,顿时竟一声哭吼,竟整个的将地面猛地来回一擦,已喊道,“滚滚滚,什么鬼东西,都给我滚,根本没有一丝清白地!”
有容子渔却微微一笑:“很好,抹去一切,烦恼尽滚,是你赢了。”
孟阿娇脸上却挂着豆大的泪珠滴溜乱转,狠狠一瞪有容子渔已用力摇头道:“不用你卖好,我没赢,我也根本都没有擦抹干净一丝一毫。”
孟阿娇说着已然一跃而起,看着斗云破仍旧气鼓鼓道:“哼!这次是我输了!就且饶你一回,下次我定然赢了你!”说罢已从墙洞中钻了过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