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惊动声响,小巷里早挤满了人头,早有人高声喊道:“斗老二,你意思意思就算了,这可是要打死破奴的节奏么?”
“就是,这混蛋小子打一顿算了,别看他无法无天,可鸡贼的狠呢,哪次不是赚了便宜才回来?”
“呵呵,打一打算了,破奴这孩子虽然的确该死揍,可揍死那就不对了啊。”
“是啊,斗二叔不要打了,云哥偷了我的秀囊还没有还呢?”
“是啊,我倒是想起来了,这臭小子好像还答应要做我女婿呢,斗老二,你可不能再打我女婿了!”
“咦,马武,你这么大人,说话怎么如此没有根底,阿云明明说过要做我女婿的。”
“放屁,阿云三岁的时候,我老牛就认他做了shàng mén女婿了,你们两个东西现在才争,晚了!”
·······
有容子渔回头看一眼脸色紫青如茄子一样的斗云破,暗暗祝福道:“丫的活该啊。”
眼看斗云破在重重泥沼流沙中几乎要窒息而亡,斗二却丝毫不见一刻放松,仍旧凝聚一腔精神,紧紧盯着自己儿子。
“哈哈哈哈,”斗云破忽然一声大笑,整个身躯已然一跃而起,看他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挣扎将死的狰狞,生龙活虎一般已在空中凌空一指点出:“定!”
斗二身子一僵,斗云破已漫天指影暴风疾雨一般倾盆而下:“定定定!”
那指力不歇,一指未落一指又到,自空中落下虽然不过数息,却已然连点七十二指,斗二全身紧紧绷直如标枪,连眼神也似乎渐渐僵硬宁定成了一块。
“很好!”斗云破顺手操起地上数百斤重的大铁牌,哈的一下已将铁牌平平压在了自己老爹头顶。
斗二却全身僵硬如石柱一般,数百斤的铁牌压上来,全身竟然连晃也不曾晃一下,仍旧直挺挺的立着。
“哈哈,如何!”斗云破啪的双手一拍,得意洋洋回头向众师弟笑道。
“师哥太帅了,好厉害,教我啊!”十几个师兄弟早忍不住一下将斗云破团团围了住,七嘴八舌的纷纷说道。
“看拳头!”斗如光忽然一声大吼,虎虎一拳已直捣而出,这一拳不用丝毫虚幻,纯由精神力凝聚而出,斗云破虽然拼力一档,却早断线风筝似的砰地一声将另一段墙又砸塌了半边。
“靠,老爹你耍赖,说好是斗法的!”斗云破龇牙咧嘴的大叫道。
斗如光得意洋洋的背着手笑道:“呵呵,你老子我就耍赖了,你小子待要如何?”
斗云破苦笑一声,却哗啦一声,又被砸在了一堆乱石中,却不得不竖直了大拇指道:“老子你牛!”
外面的人早不乐意了,顿时喊道:“怎么还打啊,我说混蛋斗二,你勾搭我老婆的事情老子憋了十几年了,为了我女婿老子忍了,你再不分好歹,我、我跟你拼了。”
斗如光一派高人般的昂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顺手一把扛起铁牌在肩膀上吐气道:“凡夫俗子。”却早一溜烟逃回了大屋,哐当一声把门紧紧关了。
“大师兄,大师兄。”十几个徒弟面面相觑,风中无语错乱,好半晌才想起来,一拥而上赶过来将他们大师兄七手八脚的给刨了出来。
“大师兄,教教我呗,到底怎么赢的?就那么突然一下,啊?”一个大光头两眼放光的蹲在斗云破身边连声问道。
斗云破一笑:“这个简单,用身体而不被身体所用,精神超脱,一切即乌有,超不脱,处处是地狱,总之只是一念之间,道可道非常道也。”
斗云破还要再说,斗三却一声咳嗽,虎视眈眈的看着一点都不自觉的有容子渔:“本门自传家法,不相干的就走远些吧。”
有容子渔摇摇头,反而走过去直坐在了斗云破身边,无赖的一笑:“我只听到有人放屁。”
“你说什么!”那十几个少年顿时纷纷怒目圆睁的看向了有容子渔。
斗云破却一声大笑:“哈哈,不错,果然一说话就是多余,无话可说无往不利才是王道,哈哈,刚才我是放屁了,走了走了,我当同你相对无言才是。”
斗云破说着就要拉有容子渔走,那光头却倒竖两道扫帚眉大喝道:“慢,随便说一声放屁就要搪塞我们吗,哼,我师门神功不容你玷污,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不要怪我苍云海无礼!”
斗云破嘻嘻一笑,搭着有容子渔的肩膀道:“我家二师弟乃是执法弟子,呵呵,柚子,你惹事情了。”
有容子渔一笑,随手在地上拿了一个石碗喝一口水道:“哪有什么事情。”说着将石碗一放,顺手抛了一截青草在里面,已大步向外走了去。
“想逃跑!”苍云海低吼一声,曲膝拧身五指一探已向有容子渔腰骨直抓了过去。
有容子渔似乎看也不看,早一步步走到了门口,摇摇头对身后的苍云海道:“要抓就抓,这么多假动作骗人还是唬自己?”
苍云海顿时愣住了,他这最拿手的云中擒龙手乃是他的得意之作,最讲究虚实结合,真真假假,似真似幻中拿人如在梦中,故名云中擒龙,可他明明有虚招重重设陷,有容子渔却似乎完全视若无睹一般,难道,苦练十年的绝技竟然毫无用处。
斗云破笑笑,已经搂着有容子渔一起走了出去。
“二师兄,我们一起去教训这目中无人的废物!”众人眼看着有容子渔扬长而去,这次都不由得一声怒喝道。
“不要吵!”斗三腮帮上的肥肉不住轻颤不已,有容子渔早去的远了,他却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一碗水。
有容子渔喝过的一碗水。
“这水怎么了,什么古怪!”有人伸手要拿,却不料斗三早一声大吼:“不要动!”
一吼中似乎千拳万脚一起打来似的,那弟子左遮右挡,狼狈至极的就地一滚,这才满身泥水的险险躲了开去。虽然只一吼,可云中擒龙手却早被发挥至淋漓尽致地步。
“这水!”斗三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水,一声轻咦,已然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