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听剑术
郁无关忽然一跃而起:“我懂了!”
兵王丁丑仍旧呆呆坐在那里做梦似得抱着他的宝贝叶子,丙丑、白发无愁却都站起来道:“师傅姑娘,怎么?”
郁无关一脸的神采飞扬,挺胸叉腰笑道:“本姑娘做了有牛氏、皋陶氏、如今又要做止戈氏!”
“止戈氏?”丙丑和白发无愁相互看看,都一脸的茫然。
“笨蛋,止戈为武啊!”郁无关兴致勃勃,对白发无愁道,“你拿一条木柴来打我,快!”
郁无关神色威严不容违拗,白发无愁只好将信将疑的捡起了一块木柴来。
“快,打我!”郁无关嘴角带笑,微微闭起了眼睛。
“嗯,姑娘师傅小心啊。”白发无愁小声叮嘱一声,忽的一下,挥舞木柴直劈了出去。
彭!一木柴直打的郁无关眼冒金星,眼泪鼻涕几乎都痛的落了下来:“你个笨蛋,你故意报复我,谁让你打这么用力的!”
“我,我不是。”白发无愁连忙远远的扔掉了木柴,双手乱摇道。
“你就是,我知道你早就想打我了,呜呜,好痛,你个笨蛋。”郁无关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这家伙是不是人啊,对女孩子这么手黑。
“我,我,我真的不是”白发无愁胖熊猫似得,直管两手乱摇,一句道歉的理由都没有。这笨蛋。
郁无关摇摇头,振作了精神再次站了起来,虎虎瞪着白发无愁:“笨蛋,再打我!”
“我,我不敢!”白发无愁脑袋摇动的像是一个拨浪鼓。
“我让你打的。”
“那,那我也不敢。”白发无愁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怕极了这差事。
“你必须打,否则天道怪罪你!”郁无关只好大声道,“只是,一定要打的很轻,很轻才行!”
“嗯!”白发无愁紧紧闭着嘴巴直摇头,连话也不肯多说了。
“你这笨蛋!”郁无关直跺脚,一头的黑线。
“姑娘师傅,我来!”身后,乙丑却慢慢的走了过来。
“啊,乙丑!你醒了啊!”郁无关顿时惊喜的叫道。
“姑娘师父有命,乙丑不敢不醒,乙丑莫展,只为姑娘师父而展!”乙丑一笑,已捡起了一块木柴,呼呼挥舞几下,颇为称手。
郁无关不由向后一退,怕怕的道:“你,你可轻点啊。”
“姑娘师傅放心,倘若打痛了姑娘,乙丑自打百下。”
郁无关点点头,入神凝心,闭起了眼睛沉声道:“好,来吧。”
呼的一声,彭,郁无关像是做梦似得,脑袋正中已被轻轻挨了一下:“我,又被打了?”
郁无关眼睛也不睁开,气道:“你慢点啊,我虽然神功大成,可还只有理论,你这样快,是想要气死祖师爷吗?”
“乙丑不敢,姑娘师傅小心,木柴来了。”
郁无关这次好不容易肩膀轻轻一动,正欲躲闪时,彭,脑袋正中又已轻轻的挨了一下。
“笨蛋,再慢点!”
彭!
“笨蛋,再再慢点啊!”
彭!
“笨蛋,还有再慢!”
彭!
郁无关几乎被气到发狂,霹雳似得大声喊道:“你个笨蛋,慢一点都不懂吗?”
彭!
郁无关绝望的坐倒在地,一阵无语的望着苍天,这些人都什么人啊这是?这种速度怎么会是人类啊,她的盖世绝学,难道还没有诞生就要灭亡吗?郁无关心里苦啊。
“咻咻,咻咻。”迷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看着郁无关头顶秀发被打的犹如鸡窝一样杂乱蓬松,不由得肚皮朝天一阵乱滚的咻咻,咻咻的叫个不停。
“连你也敢笑我,再来!”郁无关牛犊似得再次爬了起来,“记得慢点啊,大笨蛋。”
乙丑莫展像是最好,最任劳任怨的陪练,默默抬手,呼的一声劈了出去。
郁无关全神戒备,听声移形,身子也呼的一声向旁边躲开,哈哈,郁无关一阵发呆,她果然够天才,真的躲开了啊,彭!脑袋正中,如影随形的又是这么一下。
郁无关气极,混蛋,她是为了印证自己所悟,什么时候却成了逃避挨打的小丑?岂有此理。
“笨蛋,再来!”郁无关破口大喊。
彭!
“岂有此理,我不信,再来过!”
彭!
白发无愁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终于忍不住小声对丙丑道:“已经一天一夜了,姑娘师父真的不会被打傻了吗?”
丙丑瞪着一双眼睛也是一脸的疑惑:“不会吧,可,可是,好像又,总之,好奇怪”
“那,那我们怎么办?”
“咱们继续炼叶子吧,装看不到好不好。”
“好啊好啊,你真聪明呢,装看不到,继续炼叶子啊,太好了。”白发无愁解脱似得的一阵偷偷鼓掌。
彭!
彭!
彭!
郁无关被打的心力憔悴,失魂落魄一样,长发一绺一绺的披垂四散:“难道,她郁无关苦心顿悟真的只是一场空想?”
郁无关登时大怒:“我不信!”可是,究竟哪里不对!郁无关拽着头发一阵懊恼。
乙丑默默的提柴而立,静静的看着郁无关皱眉苦思,一站,忽忽已然数月功夫。
郁无关望着漫天已然赤黄的叶子,蓦然一惊:“已经深秋了吗?阿嚏!”
“呀!乙丑莫展,你、你还在这里站着!”郁无关心中惊愕,似乎忽然从梦中骤醒似得,却看见乙丑静静的立在自己对面,那手中的柴笔直不动,蓄力不发,只待随时而动。
“你、你这大傻瓜!”郁无关鼻子一酸,忽然双眼已是一片朦胧。
“同姑娘师傅静立三月是乙丑的福分,很静很美。”乙丑似乎想笑,可惜面孔僵硬了些,笑的那样古怪。
“你这大傻瓜!”郁无关慌忙低下头去,自己的眼睛一定红肿的可笑。
“唉,我、我其实才是笨蛋,我所悟到的却根本行不通。”
秋风卷的乙丑衣裳漂拂不定,人却静如画卷:“姑娘师傅死了吗?”
“啊,什么,你说什么!”郁无关一惊,顾不得擦去眼泪,眼睛红红的瞪着乙丑。
“既然没有死,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乙丑仍旧静静一字字说道。
“你个傻瓜,难道只为了一个区区想法就要在这里空耗百年吗?”郁无关擦擦眼睛,气鼓鼓的大声道。
“熬、混、活、又何尝不是空耗?”乙丑安静的简直让人窒息。
“你!要是我二百年、三百年都想不通呢?”郁无关满腹愤懑怨气。
“乙丑遍陪你二百年,三百年。”
郁无关依旧气道:“你这笨蛋家伙说的这样轻描淡写,是二百年、三百年,不是两天、三年,你可以始终这样”郁无关突然一阵无语,这家伙已经默默无语的陪了自己三个月,三百年?对乙丑这笨蛋来说不过是多站一会儿罢了,真正静不下来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已!
“呜呜!”郁无关双手捂着脸,一下坐倒在地,丝毫无法控制的嚎啕痛哭了起来,三年悟道,自己始终还是那样心浮气躁,始终还是那样无法安静,守的时间稍长已然全无自信!为什么这样急功近利?为什么这样期望奇迹?为什么这样迷梦一夜暴?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摆脱那个浮躁懦弱的灵魂!
悟到了,悟不到究竟有什么区别?悟到了是为了安静,悟不到同样是为了享受安静,有无本如一,可为什么自己就要在有上附加那样沉重、那样多的虚荣,这虚荣几乎压的郁无关要窒息起来。
“不!都滚开,都统统滚开!又是那心中的女神像在作祟,他不要做权利**的奴隶,她不想要这样沉重的罪恶之石完全的堵塞自己的宁静之河,不,她郁无关不要!”郁无关嚯的一声已站了起来。
“乙丑,再来!”郁无关眼角两行泪水晶莹剔透,却颤抖着迎风大笑道。
乙丑微微一笑,举柴如枪:“恭迎姑娘师傅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