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走廊,群人路过,人分两拨,窃窃私语。
“刚刚那个就是来接应我们的人吗?”小女孩问,她刚刚透过玻璃看到了下面的电梯门口有一个人。
“应该不是吧,哪有这么傻的人,电梯都停电了,还在电梯那里等。”其中一个人回答。
“如果他是来救我们的话,就他那智商,我们还是回去待在笼子里比较好一点。”有人也很担忧,如果真是这样,他还不如回笼子里。
“也是,那个智商还真的是没救了,站了半个小时,傻乎乎的。”一个男子吐槽道。
“先不管这个了,我们这样走下去能行吗?”有人打断他们的说话。
“可以的,相信我,我以前就是走这个楼梯被押送进来的,这个路线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进来之前我还吃了一碗饭,我记得是”带队的人回想起以前,他忘记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信息,“是啥来着,我就记得老香了呢。”
“我记得我进来之前那一顿是盐焗鸡呢,没想到被关进去以后就天天吃包子了,现在见到包子都恶心。“站在后面的人说。
“我的也是盐焗鸡,如果我出来了,我就要去外面吃一顿好的,这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有人也受不了这里的伙食。
“我以前住监狱吃的都比这里好,关在这里就只能天天吃包子,监狱的日子过得真爽啊!感觉回到了监狱就像回到家了一样,监狱里的人智商又高,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了。”一个劳改犯很耿直地说,回想起以前的劳改日子,美好的回忆出现在脑海,顿时心里涌了些许莫名的心酸,有些怀念。
“你该不会出去就想进监狱吧。”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顿时和他保持了点智障两米距离。
“怎么会,肯定先要干一票再进去啦,不干一票怎么进监狱,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不用你们担心,我知道怎么做,shā rén放火还是不敢做的,小偷小摸还是可以的,我以前就是偷电瓶车进去的,没什么手续,一下子就被关进去了,简单又轻松。”劳改犯依旧耿直,说出来脸都不带红的。
我们要不要把他关回去,这样对他也好,对社会也好。
周围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只能感慨他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奇葩了,喜欢待在监狱就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奶奶,你出去了,你要干什么?”小男孩握住老奶奶满是褶皱温暖的手,抬起头向老奶奶问。
“奶奶就回家去了,唉,不知道他们忘记了我这个老骨头没有,说不定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丧事了呢,到时候回去就不知道怎么说清楚了,真是伤脑筋。”老奶奶笑了笑,怕到时候出现了吓到她的家人,以为是鬼化身。
“奶奶别怕,你家人看到你还是会很开心的,毕竟奶奶不是鬼,奶奶就是奶奶。”小男孩说。
“乖孩子,你出去以后,你跟奶奶回去吧,跟奶奶住一块怎么样,奶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善良的老奶奶一直都很担心小男孩,他的父亲已经离他远去,出去以后没有人会tí gòng无条件的关爱了,担心小男孩在外面无法生存。
“谢谢奶奶,不过不用劳烦奶奶了,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来照顾我,肯定照顾不过来。出去以后我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办的,奶奶不要小看我啊,就算我年龄还小,我在外边可是不会受欺负的,我也会自己好好过的。”小男孩委婉地拒绝。
“奶奶担心你啊,你这么小,在这个社会能做什么,你来奶奶家住吧,你这么听话懂事,肯定不会要奶奶操心的,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出去了奶奶也不会说什么的。”老奶奶没有因为男孩的一番话改变了心意,倒是因为男孩的不正常举动越来越担心。
“奶奶我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好吗?我们先出去再说吧,出去再说也不迟。”小男孩知道自己拗不过老奶奶,只能拖一阵是一阵。
“好好,咱们先出去再说。”老奶奶点了点头,但过了没多久,又很不放心地继续问,“不是说我担心你,孩子,你在外面真的很危险啊,万一又被坏人抓起来了怎么办”
“额,奶奶,你真的是太担心我了。”小男孩挠了挠头,感觉老奶奶真的是太关心他了,甚至有点无微不至的感觉。
众人的讨论声在一路上从未停过,有欢笑,但更多的是痛苦在作祟的沉默。
有些人在笑哈哈地笑话那个劳改犯的愿望,有些人在相互讨论自己当初是怎么进来的,吐槽这个伙食有多差,有些人在想着出去的时候该干什么,领头的人在想着路怎么走,老奶奶仍在不停地劝说着小男孩,小男孩只能半推半就。
但更多的人是低头不语,脸打不起精神来,被囚禁于这个实验室,有些人失去了伙伴,有些人失去了朋友,有些人失去了家人,而这些无法向周围的人分享,他们没有因为现在的逃离而遗忘,反而听到周围刺耳的欢笑声内心深处更加的痛苦。那些欢声笑语的人只因为痛苦没有施加于他们身上,他们权当作被囚禁了一段日子,而那些痛苦低头不语的人,他们不在乎这里的饭菜有多难吃,不在乎被囚禁了多久,他们在乎的只是失去的人,但失去了,就回不来了。
“到了,我们下去吧。”带头的人说,他们走到了另一个出口,这是一个旋转的楼梯,通往最下面的一层。
“好。”那些欢声笑语的人立刻回答,后面那些低头的人只是微微响应,甚至有些人都不想回答。
那些人迅速排好,按照刚刚的队形走下楼梯,青壮年男子站在前头排除危险,老弱妇孺站在后面。他们忐忐忑忑地走了这个黑暗的楼梯,过了些许时间,没有受到危险地走到了最下面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