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小友慢走慢走啊。”一群老板乐呵呵地将高天明送走了,走之前高天明付清了账单,还给了敬职敬业的店小二小费,店小二微笑地跟他说下次再来,高天明顿时心想我下次我再来才怪了,要不是那两爷孙,我早就走了,还要被你fú wù半天啊。不过,还是可以的,今天过得还挺好的,饭又吃到了,点数还拿到了不小的一笔,这笔点数够他过完整个高三,还有所剩余。
餐厅早已恢复了运营,店里在没有老板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经营,那里的fú wù员娴熟地处理暴增的学生,现在整个三楼全都是人,很多人是过来看看高天明的。高天明早已想到这样的情况,立马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他不喜欢被人群包围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不知道为何,这个对人群的恐惧从小就一直环绕着他。
一路上,高天明看到许多人在讨论他,他站在一个角落,点开了手表,发现密密麻麻的推送消息,新闻部十分的迅速,短短半个小时内发布不少于十篇关于他的新闻,有些还配有他的zhào piàn和采访shì pín,之前还算是一些别人的笑料,而现在的他彻彻底底的是被整个学校所熟知。
一想到自己可能随时被人议论,有时还会被人围起来,顿时就有点头大,他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高三,就这么多事。安安静静地上完高三难道有这么难吗以前高一高二从来不会这样的,就是想当个路人甲混完高三,懒着管以后怎么办,只希望这样上完高三,以后的事,他只想以后再说吧。
还有一个多小时上课,时间好长啊,那我现在该去哪里?去宿舍躲起来?去教室学习?去找张精华他们?还是还是我到底需要干什么?我需要什么?以前我会做什么?
高天明感到一点点彷徨,像是失去了方向,他缓缓转身,眼带迷茫地看着偌大的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有说有笑,他们有的欢庆饭堂的正常运营,有的是高兴今天的小测考好了,有的相互开着玩笑。
他们真是高兴啊,为什么他们这么高兴?为什么我好像高兴不起来?额还真是烦啊。
高天明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然后没有目的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要干什么,那就干脆,一直走,走到时间过去了为止。
嗯?周围好像很模糊,看他们的脸感觉每个人都好像在笑,那个笑声像是从深巷传来,很遥远,很空灵,触不可及。晕乎乎的,他们的脸有些模糊,有一些我好像认得,但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我到底记住了谁?
高天明疑惑的看着这个熟悉的周围,他感到有点怅然若失,旁边的同学他见过几次,有一些印象,但此时脸好像披上了一层雾纱,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他继续向前走去,在这个秋日的中午,像是一个不会哭泣的迷路小孩,好奇但有担心的看着周围,虽不知归属,但向前走就好了。
“您说这次的奖品什么时候发呢?”张精华和他已经吹了四十五分钟的水了,副校长表示他的流量不够用了,待不下去了,向张精华开始抱怨了。
“我们已经发放完毕了。”中年人平静的回答,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
“发放完毕?那就好,那就好,我准备走了哈,你先忙。”张精华淡定的说,作势要走。
“朋友应该多聊聊天啊,现在坐下来聊聊呗。”中年人挽留,脸上露出长辈般的慈祥微笑。
张精华突然加速,向门跑去,懒着理那个中年人,他知道再不走,命都没了。
我靠,你还发放完毕,你是想让我去跟鬼拿吧!
“砰!”
张精华一头撞到了那个柔软的窗帘上。
窗帘发出沉重的响声,他顿时感到世界旋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刚刚他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有几秒钟就已经加速完毕,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突如其来的瞬间减速必然要承受巨大的反冲力,而且他还是头被撞到了,虽然头上没有流血,但还是起了一个红肿的包。
“好了,把他抬走。”中年rén miàn无表情,拿起手中升烟的茶杯,微微一吹。本来他以为要搞定张精华要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张精华自己把自己弄晕了。
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从另一个门口出现,他们走了出来,没想到晕倒的张精华他们还很难将他绑起来,因为看起来身材微胖的张精华,绑起来却把绳子绷断了好几根。他们费劲心机,终于将张精华抬走,还手脚绑上了一根铁链,抬进了一个小黑屋。
渐渐的,阳光就透过窗帘洒了进来,中年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房间被升起。男子拿起茶壶,将滚烫的热水倒了进去,泡下一壶茶。此时,即使这个地方深处贫民窟,但喧闹却无法到达,因为他已经居高临下,到达到一个无法被外界干扰的高度。他俯瞰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房子,像是国王在审视自己的王国。
“还好吧。”一个人站在他的旁边,脸带着京剧miàn jù,像是站了很久,但实际是凭空出现。
“还不错。”中年男子回答道。
“还是这么贪恋权利吗?”那个人平静地说。
“嗯,这种滋味就是美好,让人欲罢不能,就像吸了毒一样。”中年男子站起来,走向那面窗子,双手撑着墙,看着下面的人群。“权力可是好东西啊,当周围的一切都往我这里流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像这个世界的漩涡眼,汇集了一切。而我掌控了我所掌控的一切,这种掌控的感觉,真爽啊!”
“那还真是眼光狭小的井底之蛙!”那个人嘴下完全不留情。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腮帮子突然鼓起,手下的混凝土石砖被捏成粉末。
“你难道要我再重复一遍。”那个人也走到窗前,丝毫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