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精华爱惜地抚摸着这把枪,心里充满了依依不舍,然后手颤抖地把这把95式自动步枪放回原位,在手抽出去的同时,张精华趁副校长不注意,顺走了一个黑匣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还是把他塞到了裤袋里。
“好了,进车吧,记得把耳机带上。”副校长催促着张精华进车,自己已经把耳机戴上了,开启了无线通讯。
“嗯。”张精华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进去了,手一直插在裤袋,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嘿嘿。”副校长趁张精华进去了,然后也偷偷摸摸地顺走了后备箱的一个黑匣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觉得顺走了比较保险。
副校长坐上了主驾驶位置,喊了一声启动,车子控制台立刻响应,仪表盘开始运转,发出冷厉的蓝光,v12引擎开始发出沉重的怒吼,等待副校长的指令。
副校长看都没看前面的垃圾堆,直接冲了过去,墨绿色的污水溅得黑色的车身全是,但副校长丝毫没有在意,在这个漆黑的巷子左拐右拐,来到了人口密集的贫民窟。那里的人们稀奇地看着这种豪车出现在这个地方,这种地方并不好开车,道路很崎岖,连副校长都将车速控制得有点慢。一些年轻的小伙子见到这辆车开始惊呼,像是头一次见,小孩子不再嘻嘻哈哈,也望向副校长所开的车,年老的人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吃着很稀的粥,但此时他们都放下碗,看着这辆豪华的车。
这里是这座城市中的村庄,也是隐藏着罪恶的村庄。破烂的房屋鳞次栉比,层层叠叠,每一处地方都尽可能地塞下更多东西,只留下一个小而弯曲的道路。红与蓝的电线四处盘绕,穿过各个房屋,破烂的木制电线杆歪曲,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上面的电线悬挂着滴水的衣服,有的电线杆下面积了不深的水洼,电线杆甚至还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人们密密麻麻,他们有的在台阶上吃着饭,有些在一小块空地玩耍,有些人因为一些琐事正在互相对着破口大骂更多的的人都在为生计所忙碌。但此时他们都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缓缓开来的豪车。
副校长开到一个有着破烂雨棚的屋下,熄灭了引擎,车子自动打开了车门,副校长迈开脚步从容地下车。张精华也跟着下车,他们两个精致的衣服在这里好像显得格格不入,他们这身精致的衣服搞得张精华他觉得更应该去参加顶级上流宴会。
“你觉得我们这身衣服是来适合来这里的?不是应该参加一些上流宴会吗?”张精华皱了一下眉,眼睛略带嫌弃地看着四处破败不堪的周围,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但眼神并不是太强烈。
“这里只是表面,城中村集合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也聚集着这里的财富,因为往往真正的财富都是见不得光的,而这里,恰恰就是隐藏着这座城市最大的财富。”副校长拿出火柴点起了他珍爱的cohiba手卷雪茄,雪茄燃气寥寥灰烟,盘旋在空气上方。
“是吗?我怎么看这里好穷啊,没看出财富在哪,而且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看,我都有点受不了。”张精华受不了他们的眼神,他们因为张精华和副校长的到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全部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但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张精华并不想得到。
“你没看到他们的眼神吗?他们的眼神并不热烈,像你这样西装革履出入在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他们看你,只是对你财富的尊重,并不是因为你自己,城市只尊重财富,就你那个人格魅力,算了吧。”副校长关上了车门,瞥了张精华一眼。
副校长吹了一声口哨,向他们点头致意,便向一个巷口走去,留下张精华一个人在那里倍受关注。
张精华此时很无奈,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有点无所适从。副校长刚刚在车上叮嘱他要待在这里,听他的xìn hào,张精华只能接受,因为副校长每次所提出来的叮嘱往往都很有效,而且还很保命。
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裤子,上身裸露的小男孩披散着头发,他似乎很久没有剪过头发了,他有点畏畏缩缩地靠近张精华,仰头对着张精华大笑,一副天真纯洁的样子。
张精华于是蹲下,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眯眯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啊?”
“哥哥,你是不是很有钱啊。”男孩皱着眉头,很认真地问。
“不是啊,哥哥的衣服是借来的,没钱哦。”张精华对他没有防备,说出了实情。
“可是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穿这样衣服的人都很有钱的。”男孩仔细端详着张精华,张精华一身上好西装,在这里确实显得很有钱的样子。
“看来你爸爸不在了啊。”张精华怜惜地摸了摸男孩的头,眼神泛着同情,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拿去,这是哥哥送你的。”
张精华正准备把口袋里仅有的十块钱递给那个小男孩,耳旁却响起了声响。
“不要给他,不然你麻烦很大,这座城中村并不安分守己,你若给了他,其他人看到也会向你讨要,因为他们发现了你是一个可以拿钱的途径,就好像是提款机。即使你给了他,钱也不一定落在男孩的手上,这里处处是谎言,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副校长严肃地说道,声音沉重而有威严,不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
“那”张精华此时有点进退两难,他刚刚话都说出口了,小男孩也眼睛发光,他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人,他们也在盯着张精华的一举一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所行动。
“那我送你一个哥哥之前最喜欢的礼物,那就是一个拥抱。”张精华把手放出来,伸出双手,用力地拥抱了眼前的小男孩,尽管小男孩脏兮兮的衣服会弄脏他高级西装,但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他看到没有父亲的小男孩,像是有所触动,心存不忍。
“喜欢吗”张精华松开了小男孩,微笑地问道。
小男孩的眼睛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毕竟年纪还小,隐藏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并不是很好,这个微微的失望被张精华抓到了。失望也是相互作用的,张精华看到小男孩的失望眼神,松开的手有些僵硬,内心充满了失望,他的用心对待,却落得这个下场,但在这个城中村,用心对待是获不得好下场的。
“我很开心,很喜欢,我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礼物了。”小男孩的眼睛迅速恢复清澈纯洁,像是收到了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张精华听到了男孩的话,他僵硬地站了起来,他看清了一切,面色恢复了平静,脑海的理性开始大于感性,使他变得有些冷酷与无情。
“拿出来吧,别偷偷摸摸了。”张精华眼神变得犀利,用着威严的声音对男孩说,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