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精华已经趴到在满是空酒瓶的桌子上,祌贤也醉倒在沙发。
高天明并没有停止喝酒,而是一瓶又一瓶地喝着,拿起酒杯一直对着空气碰杯,像是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喝着。
“再来两打啤酒。”高天明打了响指,面无表情地喝完了所有的啤酒。
“要不要来两瓶上好的红酒。”侍者迅速从黑暗之处出现,轻轻地放下了两打啤酒,向高天明推荐。
“不用了,啤酒才是好东西。”高天明对侍者晃了晃他手中的啤酒,侍者什么也没说,迅速地隐没在黑暗中。
“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醉倒,这样就能暂时地离开这个喧嚣的世界了。”烛火缓缓地燃烧,昏暗的灯光照在满是空瓶子的桌子上,高天明看着窗外喧嚣的世界,男男女女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笑声传入高天明的耳朵,却使得他微微皱眉,身子不自觉地向黑暗的一处倾斜。
墙上古老的摆钟片刻不停地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店里面的人群越来越少,在黑暗之中闪耀的烛火也逐渐地熄灭。高天明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逐渐地将那两打的啤酒全部喝完,看着众人逐渐离去,黑暗缓缓地吞噬着整个咖啡厅,此时亮起来的桌子也只有高天明所在的桌子和他身后的桌子。
高天明感觉光源突然弱了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落地窗,发现后面桌子的烛台熄灭了。
“很会喝,不错啊。”楚云杰熄灭了烛台,走到了高天明身旁,向他伸出手来,“我叫楚云杰,想认识一下你。”
“高天明。”高天明放下了酒瓶,握住了楚云杰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楚云杰打开了一瓶桌子上的啤酒,和高天明碰杯,“果然还是啤酒爽啊。”楚云杰仰头就灌,任凭酒嘴角溢出的酒流到衣服上。
“真是爽快。”高天明看到楚云杰仰头大灌,酒液顺着脖子沾湿了楚云杰皮衣,也大口大口地喝着。
“碓氷拓海。”楚云杰身后的金发男子也打开了一瓶啤酒,倒入了高脚杯,慢慢地品尝。
“陶然。”一个高胖的男子从黑暗显现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维他奶。
“要不要来个不醉不归?”高天明将手中的空瓶子放下,“不过你们也不会答应吧。”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以后我找时间和你好好喝一杯。”楚云杰看了看墙壁上的摆钟,拍了拍高天明的肩膀,拿着手中的啤酒转身就走,“段考加油,我是不会放水的。”
目送他们的离开,高天明拳头紧紧一握,手中的易拉罐发出咔嚓的声音,金huáng sè的啤酒溢出来,顺着手臂流到了裤子上。
他们走后,整个店里面就只有高天明所在的桌子亮起了光,高天明继续喝着,一打啤酒很快被喝完了。烛台的蜡烛仿佛永远燃烧,无穷无尽。高天明看着燃烧的蜡烛,蜡烛上的烛火所在的位置并没有改变,黑色的瞳孔泛起无尽的寒光,“你们还真是烦呢,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轰隆隆。”一声巨雷在天空炸响,夜幕的天空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大滴的雨珠打在了落地窗上,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摆钟响起了钟声,浑厚的钟声混合着滴答的雨声,响彻整个咖啡厅。不知何时,高天明的身旁站满了黑影,咖啡厅满是泛红的眼睛。
“死吧,死吧,死吧,我们的新王将会取代你。”为首的黑影没有嘴,只有一双泛红的眼睛,但此时却发出声响,雄厚的余音回荡。
“你们这些鬼东西,你们才去死吧,我这次不会再逃跑了。”高天明一口将剩余的啤酒喝完,小心翼翼地将祌贤移到了靠近落地窗的位置。
“轰隆隆。”又是一道巨雷炸响,闪电发出的冰冷白光照耀在高天明冰冷的脸上,高天明的眼睛逐渐有金光闪烁,一层又一层的红色符文在身体显现,“不知道最近的成果有什么用呢,先拿你们开刀吧。”
为首的黑影迅速地用它尖锐的利爪向高天明拍去,高天明脖子一歪躲了过去,桌子被那个利爪拍得支离破碎,没喝完的啤酒被打爆,金huáng sè的液体流淌在地上,“你毁了我的啤酒,这后果可不是你的命可以赔得起的。”高天明惋惜地看了看地上破碎的啤酒,烛火被这一击打灭,但咖啡厅并没有暗下来,一双宛如灯笼的瞳孔越来越亮。
高天明猛地回头,抓住了黑影巨大的胳膊,满是青筋的手迅速一握,然后一扭。黑影的脸爆发出扭曲的惨叫声,巨大的胳膊在高天明的紧握下变得纤细和歪曲。
高天明没有停手,站在了沙发上,抓着黑影的脸,将高达两米的黑影提了起来,”继续啊,有本事再来啊,我将你们一个一个地灭掉。“高天明对着周围大喊,然后将黑影对着不远处的大理石柱一扔,黑影的头准确无误地撞向了石柱,但却没有撞上,黑影顿时雾化消失在空气之中。
黑影没有因此害怕高天明,反而越来越多的黑影冲向了高天明。高天明冷哼一声,一个球型领域以他为中心,迅速地笼罩了整个咖啡厅,黑影陷入了领域之后变得无比的缓慢,慢得像定格在那里了。
高天明走到咖啡厅中间,拿起了放在船型酒柜的那把带鞘rì běn刀,拔出剑鞘,银白色的刀身泛起惨白的寒光,“真是把好刀啊。”
高天明拿着刀,漫步在领域之中,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刀,砍下一个又一个黑影的头,他们在领域之中来不及雾化,失去头颅的黑影还定格在领域之中,但生机已被锋利刀身剥夺,头上溢出的浓黑色血渍浮在半空中。
“真是累呢。”高天明收起了领域,将刀放回了剑鞘之中,将领域收回,汗水在他的额头冒出,他微微喘气,看着失去了头颅的黑影一个一个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滩黑水。
“不过,雨还没停呢。”窗外豆粒般的雨滴还在击打着落地窗,不远处的山林接受大雨的洗礼,繁华的商业中心此时人去楼空,街灯一闪一闪,色彩斑斓的霓虹灯被熄灭,一阵阵浓雾从咖啡厅的入口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