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回到了小镇。
他们还没有跑到废弃都市就看见了那一大片异种,结果将他们追了一路。在接下来半天中他们确确实实地发现这群家伙就是在向着小镇的方向移动。
他们努力想要诱使异种群朝其它方向前进,但是彻底失败了。
最后,这群坚定不移向着小镇方向移动的野兽让左威三人完全放弃了。期间几人也斩杀了几只脱队的异种,但是跟那异种群来讲这是九牛一毛。
现在的结果就是镇上的人已经开始撤离了,目标是一直在发送广播的那座城市。如果吴云海没有记错的话,那座城市就是和眼镜那群人分开时戴冬月和欧阳明前往的地方。
左威暂时不准备跟镇子中其他人一起离开,吴云海暂时也留下。只有赵世高在昨天看见那么多异种聚集时就吓坏,在一回来的时候立刻就自告奋勇组织起撤离工作,他也准备随着一起走。
现在太阳刚刚下山,天已经在阴沉下去。镇子里面现在正忙得火热,仓库里面的各种食物都被取出来分发下去。连菜地里面那些还没有成熟的菜都被挖出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不以为然,他们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左威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三人去试图引开怪物群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个相机。现在他将照下来的zhào piàn通过投影仪展示出来,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看见这些zhào piàn也再也不能继续淡定了。
吴云海的物品早就准备好了的,前几天说去废弃都市时就打包了不少东西。现在他装进去的食物大部分是从废弃都市里弄来的高热量即食食品。
本来还有几盒巧克力,结果这几天被小雨芯当零食给嚼了一大半,剩下的这些全被吴云海装进背包里面去了。另外还有几个打火机,两卷纸巾,几卷纱布和一瓶酒精。
上次去废弃都市时给小雨芯也弄了个小背包,不过没有一直装太多东西。
如果算起来装的食物精打细算够两人吃一周,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所有这些东西加起来有二十多斤。
吴云海给重剑做了个可以吊在背上的带子,虽然和背包可以同时挂在背上,但确实不太舒服。这些重量加上重剑对吴云海说来也算可以接受的。
现在小雨芯一直粘在吴云海后面,吴云海可是不准备和大部队一起撤离的,小雨芯也死活跟着吴云海,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这并不是以身试险,要知道人越多的话,目标也更大,不跟着大部队也不容易惊动潜伏在各处的怪物。
而且吴云海不像其它人那样对这些异种毫无经验,他一点儿都不害怕。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们害怕的原因经常是不了解他们害怕的东西。
左威也是不准备跟着大部队走的,不仅这样,他似乎还准备继续留在镇子上。
按照他的说法,他要一个人拖住这些异种群。
如果是凯叔说出这句话,那不会让人吃惊,毕竟这些怪物基本上凯叔一巴掌就可以扇死一只,五六百怪物凯叔扇个几百巴掌就全打扁了。
虽然左威很强,甚至能让凯叔评价出不错,但是如果他真的准备一个人阻击这些怪物,那就意味着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怪物们前进。
他一个人肯定是无法将这些怪物给拦住的,但是他要将怪物吸引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也就是说让怪物被他吸引而不去追先逃走半天的镇民,只要他能推迟怪物的步伐哪怕多一个小时,那些人存活下去成功到达那大型聚集地的机会都会大得多。
当听见左威通过全镇喇叭说他准备一个人留下阻击怪物群的时候,吴云海突然明白了他说的要成为最后人类的希望是什么意思。
他让小雨芯呆在屋子里,自己去找左威去了。
正准备敲门,却听见左威屋子里传来吵闹声,“镇长,我们都知道,这个小镇里每个人都欠你的,咱们这几个兄弟的命也都是你救的。”
吴云海推门进去,看见是负责小镇安全和几个狩猎小队的队员。
其中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家伙看了一眼进来的吴云海,继续对着左威说:“左大哥要留下来,我们一个也会不走,要死也要死一块儿,今生是好兄弟,死了来世你都还是咱们大哥。”
“小候,你带着几个弟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那些撤走的人怎么办,他们没人保护在野外根本生存不下去。”左威如此回应他们。
“天羽那家伙带着十几个弟兄跟着大部队一起走,站这里的都是愿意跟着左大哥你一起的。”那人争辩得脸红脖子粗,“站在这里的弟兄没一个怕死的,死我们都要跟着左大哥一起死!”
吴云海也不急,站一边等着他们商量完。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正的一个个硬汉,而且都跟着左威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回了,只服他。
这些人执意要和左威一起留下来,左威也没什么主意,只能把这件事暂时答应下来。
等那几人走了后左威终于有空招呼吴云海了,他现在可是一脸苦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左威说这话的时候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亮了,这温暖的黄光一下子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原来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下去了。
吴云海坐下来,“我想了一下你那时说什么成为人类希望的话。”
左威偏偏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的意思是你在寻死吗?作为一个为自己理想殉道的殉道者死去,所以你留下来是为了自杀?”吴云海这么问。
左威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向后微微仰着:“话说云海小兄弟,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威似乎对于这种问题都不喜欢直接回答,吴云海的印象中他应当是个充满热情,热心而又强大的大叔形象,还有那招牌般的坏笑。
左威啧了一声:“要知道我在十几年前可以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干了许多天人共愤的事。”
他仿佛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直到终于有一天追讨赌债的人实在找不到我,他们就去找我的母亲。”
他停顿了很久,“我母亲被暴打了一顿,最后在送去医院也没能挺过来,”他用手扶着额头,看来这回忆也让他悲痛不已。
“我那时候就醒悟了,以前的我那都干的是什么事儿!我就是一混蛋!”他用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我母亲善良了一辈子,就因为我这个混蛋儿子不得善终,”他现在真的是眼泪都滴到桌子上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