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勉强的稳准了心神她退后一步:“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幼薇手指轻轻的叩击着车窗好整以暇的看着人:“那我再重复一次,冷焕雨和夏任然是怎么死的,请您告诉好真相好吗?”
她虽然脸上带着笑,却给人莫名的压力,从她指间敲击的声音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在一点点收拢。
何曼曼心跳失去了频率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的瞳孔猛然的放大,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知道了是你故意想要陷害夏燃!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夏幼薇诧异的看着人:“你还是一样不好相处我能体谅你现在的难处,你也不能血口喷人。”
话音一顿夏幼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又说:“昨天我们剧组的一个助理,和我闲聊的时候说他的一个舅舅本来心脏病没得医,后来去泰国治好了我就好奇了,难道我们这边的医术还不如泰国怎么也得去欧洲吧。”
何曼曼的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幼薇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去哪里都医不好的他是换了个心脏,据说花了很多钱,毕竟在国内等不到合适的心脏来移植。”
何曼曼说:“你这个贱人!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她已经失去了机智,扑上去就想打人,手抬起来却被夏幼薇拽住了。
夏幼薇近距离的看着人,然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果然,你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吧,看起来,你也吓得不轻。”
说完,她用力的抽回了手,何曼曼跌坐在地上,抬眼看着人。
夏幼薇笑了起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真害怕,我今天是真的请你来帮忙的,真心的,因为我太想知道当初的事,就像是你现在想你儿子一样。”
何曼曼全省冒冷汗,这个人太陌生了,和一年前初来时候的怯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这个想法冒出来,她突然惊住了。
这个人的心狠手辣程度,比起自己更厉害,一个乡下长大的能这么厉害?
何曼曼看着人:“你到底是谁?”
夏幼薇手托着下巴,声音淡淡的说:“看来你是真的神志不清了,不过不要紧,你只要帮了我的那个忙,我肯定也愿意帮你,人都想相互的,你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也就很抱歉了。何曼曼,你好好考虑吧。”
“你这个贱人。”
夏幼薇有些无奈:“你又何必逞一时之快,你就算不想帮我,也该帮帮夏燃吧,他现在一无所有,如果再缺胳膊短腿,这以后的日子多难过啊,你说是不是?”
她说完就关了车窗,然后把车开走了。
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车,何曼曼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她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夏幼薇这是个那些人故意设计来陷害夏燃,她可以报警!
夏幼薇到了家,从车子上才下来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孙韵打过来的,他在半个小时接到了何曼曼的报警,说夏幼薇和人设计自己儿子,还把人给拘禁了起来。
这绑架案,警局还是要管的,但是何曼曼说是夏幼薇做得,没有一个人相信。
毕竟当初的失窃和解案,很多人现在都很有印象,当时因为夏幼薇选择和解还愤愤不平过。
而且就在一周多钱,夏任青还被带回警局,就是因为儿子的债务,去别人公司耍泼。
何曼曼报警,那边直接让孙韵去接待了。
办公室讨论的风向,都说这做得事,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何曼曼没有证据,所有的都只是她的推测,孙韵做完了笔录,这才想起给夏幼薇打电话,让对方最近小心点。
他害怕那家人拿不到钱,会选择破釜沉舟。
夏幼薇听对方说完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谢谢孙警官能给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这是我分类的事情。”
夏幼薇叹息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公众人物,名誉对我很重要,哪怕是杜撰也有大可能以讹传讹,造成不良的影响,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威胁我。”
孙韵说:“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夏幼薇笑了下,这是这笑声在孙韵听来,怎么都是苦涩的。
夏幼薇说:“我也不是不帮,可是赌博和吸毒只要沾染上就是无底洞,我也好奇为什么会欠这么多,是不是操作有问题?”
她虽然是很关切的语气,可是眼里一片冷漠,可惜是电话不是视频,那边的人看不见。
孙韵说:“赌博发生在澳门,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在澳门赌博借贷只要不是非高利贷性质,都是是合法的,债主必须还,只是不能对人。”
“这样啊。”
孙韵想了下安慰人:“你也不用太担心,那有事情我再通知你。”
“好的,真的不好意思添了很多麻烦。”
孙韵听着电话那边,女孩子柔柔的声音,叹息了声音。
对另外一家人的厌恶更深了。
这都明摆着的事情,还诽谤别人小姑娘报警,这不是当他们是傻子浪费警力吗?
不过这件事还真的得上点心,毕竟夏燃现在人找不到了。
夏幼薇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二楼阳台的人,她笑了下对人招了手。
心里想着,刚才她说得话对方听到了几句。
夏幼薇走到客厅,就看到穿着家居服的人从楼上走下来。
徐逸庭走到人的面前,然后帮对方整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看着人。
今天晚上开始刮风,广播里发了橙色预告,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至。
徐逸庭问:“你没有什么好和我说吗?”
夏幼薇笑了下:“你想要听什么?你突然对我工作感兴趣了?”
徐逸庭坐在了沙发上,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又问:“刚才是谁打来的?”
夏幼薇说:“你这是查我的岗吗?”
“不能吗?”
“当然可以,刚才是警局的人打来的,让我最近小心点夏任青。”
“嗯,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幼薇走到冰箱前面,打开边拿水边说:“我做了什么?”
徐逸庭说:“设局让夏燃签下了巨债,和你无关吗?”
夏幼薇的动作一顿,笑着说:“你知道了啊,你调查我?”
既然这个人已经知道了,再去否认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身边放个太聪明的人,也未必全部是好事情。
徐逸庭看着人,哪怕朝夕相处还是看不透这个人,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在喜欢一个人之前,会有很多条条框框,但是真的喜欢上那些预制的设定就消失了。
她敷衍的话随口就来,她心思深沉总是触碰底线,可是这些自己早就知道了。
喜欢还是喜欢。
徐逸庭问:“你就不怕,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吗?”
夏幼薇哦了一声,笑着说:“原来你在担心我,所以你都知道些什么?”
徐逸庭说:“全部。”
他只是直接却问了那个赌场老板,然后对方就都说了。
夏幼薇说:“我心里都有数,是他们先惹到我的,我不可能永远让人拿捏。”
徐逸庭说:“你什么时候让人拿捏过,再说了你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人拿捏。”
夏幼薇叹息了一声:“这不同的。”
徐逸庭说:“难道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有把柄落在武奇手里,现在是合作,他将来反过来威胁你。”
夏幼薇笑了下:“我当然不怕,我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啊。”
她心里有底,不是因为自己对武奇有恩,而是武奇有个妹妹,对方有弱点她就放心多了,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徐逸庭看着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下次不能这么做了,那对兄妹我让人送走了,也不会乱说话。”
“那真是谢谢你了,徐先生。”顿了下,她又说:“那我去洗澡了,你可以帮我,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妨碍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麻烦就顾念着之前我那一点点好,能够假装没看见。”
她说完这句话,就直接上了楼。
徐逸庭看着人的背影,深呼吸了口气,看看这个人多没有良心。
他这么担心她,她却随时一副抽身可以走的样子。
夏幼薇洗澡的时候,把整件事都整理了一遍,等着她从浴室出来,一直酝酿的那一场大雨已经落了下来。
雨滴拍打的树叶,伴随着一声声的闷雷声。
夏幼薇走到人面前,笑着说:“你还没有走啊?”
徐逸庭说:“看来你是巴不得我走了。”
夏幼薇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徐逸庭叹了口气,“你啊,我要是走了还有谁能约束你啊?谁能看着你?”
夏幼薇从后面搂着人,“那很好啊,感情我找了个领导。”
徐逸庭看着人,突然开口问:“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夏幼薇亲了下人的头,然后一点点的往下。
一道闪电突如而至,照亮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的人。
夏幼薇从对方的身上站了起来,这个人今天的力气真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她把身体乳抛给人,徐逸庭认命的接了过来,然后把人的腿抱到了怀里,自从有了第一次后,以后只要他在家,擦身体乳这个活儿都是他的。
夏幼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拿着手机刷兴奋,声音懒懒的说:“你说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当然是你家财万贯、脸蛋漂亮、还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
夏幼薇说:“是啊,所以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徐逸庭有些失笑,这个人说话总是真一句假一句,让人分不清楚,小姑娘太皮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他比人年长了这么多,让着点也没什么。
夏幼薇这好不容易杀青,学校也差不多到了期末,她还是要去晃一下。
所以沈智都没有给人安排长线的工作,而且也都尽量安排在周末。
拍戏的时候,夏幼薇一直没有剪头发,现在已经长得很长了。
她今天梳了个双马尾,然后还扎了发带,穿了身背带裤。
这下像学生了,不是大学生,是高中生。
徐逸庭在喝咖啡,他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手冲咖啡的手艺还不错。
看着人下来,他的动作一顿,然后放下了杯子,朝着人走了过去。
夏幼薇摸了下发尾,笑着说:“这样你会不会有犯罪的感觉?怪叔叔?”
徐逸庭:“”
夏幼薇凑近人,在对方耳边又说:“像不像养了个女儿,爸爸?”
徐逸庭成功被人激怒了,他把人按在墙上,深深的稳了下去。
这小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问:“谁教你的这些东西?你个小混蛋。”
夏幼薇说:“我可什么都不会,等你回来教我吧。”
说完她抬起膝盖顶了下人,浅色的眸子颜色深了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怎么来着,叔叔,我就说你老当益壮吧,有反应了啊,我要去学校你自己撸一发吧。”
徐逸庭:“”
外面依然下着雨,车子经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条明黄色发带。
这灰扑扑背景唯一的颜色,心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像是被点着了火。
这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偏偏就是这个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他。
徐逸庭回了客厅,想了下打了个电话。
夏幼薇和那家人的纠葛太深,他也怀疑了十几年的那场车祸,毕竟夏任青夫妻是最直接的受益人。
虽然对方什么不说,但是他也隐约知道,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夏幼薇才对人咄咄相逼。
“你去把夏任青找来,我有话和他说。”
他不能妨碍她,干脆就把她解决这件事,小骗子也是没有良心了,要是他走了,是让她依靠,给她收拾这些烂摊子。
夏幼薇安心上了一天的课,手机一直没响起来,没有等到消息。
她是个有耐心的猎人,看来没有把人逼得绝境,还不肯就范。
或许应该加码了。
夏幼薇拿出了另外一只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欠下了这么多。
就算是少一根手指也是活该吧。
她看了下自己右腿上的刺青,一年前夏燃开车撞她的时候留下来了疤痕。
后来请了刺青师,依照着疤痕的形状刺了条活灵活现的蛇,每次徐逸庭帮她擦身体乳的时候,都会去亲吻那个地方。
这一笔账也是时候,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了。
夏幼薇拨了电话,那边却没有人接听,她也不着急,看到了自己打来的电话,那边回第一时间打回过来。
可是这次,一直到她回家,电话也没有响起来。
车子开进了车库,她正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另外一只手机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孙韵,夏幼薇心里的疑虑更深,想到早上离开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徐逸庭,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对方有关。
夏幼薇压下了心里的不安,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接了这一通电话自然会有答案。
“你好,孙警官你找我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边的人,迟疑了几秒才开口说:“是这样的,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关于你的父母。”
夏幼薇愣了下,却不动声色的开口问:“我父母?到底是什么事情。”
孙韵有些不忍心,毕竟对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如果是意外,时间长了也能慢慢的淡化,可是现在却突然把翻了出来。
意外变成了谋杀,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做得,这任由谁都接受不了。
可是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刚才何曼曼都把交代了,他们也在联系十几年的肇事司机,再一次录口供。
何曼曼说:“十几年的那场车祸,你的父亲在路口红灯还不停车,这才会和侧面开过来的卡车撞上,他要付大部分的责任,这个当时被当成意外处理,现在我们发现,你爸爸开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孙韵把这件事,尽可能用没有歧义的方式叙述了出来。
那天晚上,夏任然因为妻子突然过敏呼吸急促,这才会闯了红灯发生意外。
这也有佣人佐证,所以当时没什么疑点。
但被掩盖的事实是,冷焕雨那天会突发急病,是因为何曼曼送给对方的食物里有她的过敏大豆和花生。
犯罪的人料到了,夏任然会开车送人,提前在车上动了手脚。
卡车司机当然是无辜的,反正车刹车出了意外,而且只会越开越快。
200码的速度,老师撞到了路边的树也足以造成车毁人亡的后果。
何曼曼主动走到警局,把所有的事情都供述了出来,警方就重新立案,然后全力去追捕夏任青。
这件事发在二十年前,当初的监控和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完善,所有才被人瞒天过海。
可是在多年后的今天,再一次浮出了水面。
孙韵说完后,叹息了声说:“你有空就来一趟我这边吧,身为受害人的家属,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协助。”
夏幼薇说:“可以,不过我今天有些累了,可以明天吗?”
“当然,你只要三天之内到就可以了。”
他其实能理解对方心情,自己的大伯谋杀了父母,放在新闻上都骇人听闻,更何况是当事人。
夏幼薇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了包里。
徐逸庭已经等人一个下午了,看着进来的人,开口问:“你回来了?”
夏幼薇说:“你不是说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徐逸庭说:“是啊,可是都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下不为例,他们也活该,你节哀顺变。”
杀人父母,这种仇做出什么都可以被理解,也难为对方了。
徐逸庭看待其他任何一个人的事情,都会站在很理智的的角度,但是夏幼薇是个例外。
人的心,到底是会偏的。
夏幼薇说:“我没事情,他们去世的时候我年纪还其实早就已经忘了,只是想要查出真相。”
徐逸庭说:“以后他们不会妨碍到你了,这次有没有怪我多管闲事。”
夏幼薇说:“当然没有,有你帮忙我求之不得,小叔叔的出场费可很贵得。”
徐逸庭伸手握住人的手:“不说这些事情,我们先吃饭,今天在学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