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困守山上已半月有余。
洪水还没有退去,我们该怎么办?队长自语着,眉头紧锁。在地上团团打转。
大家做了个担架,抬着昏迷不省人事的雪儿,一边在山顶上勘测,一面观察水位。
补给早已用完,只剩下一盆白面,怎么办?怎么办?二十几号人,不能饿死,“该死的季节,这个鬼地方”。大家骂着,抱怨着。小东北眨眨眼,拿起个洗衣盆,转身跑进山林。
“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你倒是想想办法。难道就这样让困难吓倒了?你们这些老爷们倒是说话呀?白雪的病不能再拖了!”。
队长看不惯凌霄颐指气使的毛病。他瞪大了眼睛喊道,“你来想个好办法呀!我的姑奶奶,我何尝不希望马上把雪儿送下山?”。两个人怒目圆睁,鼻子快挨到一起了。
凌霄本来是为他分忧,听他这一说火冒三丈“好,求你,队长大人,你给我做个木筏,我护送雪儿回去”。
气急败坏的队长挥手,喊了两个人,找了一颗大树挡雨,闷头扎起木筏来。
砍树时不小心,把手划出了口子,鲜血直流。
凌霄过来给他包扎,被队长推到一边。
小东北端着一大盆鱼跑了回来,老远就喊:”来人帮忙——快点——“。
大家跑过去一看,一大盆活蹦乱跳的鱼,小东北笑开了花:”手指指点点——这个是细鳞鱼,肉又白又嫩,这个是狗鱼,蒸着好吃,这个是山鲶鱼“。大家高兴的跳了起来。
”别吃我——别吃我——呜呜——呜呜——“求你——“,饶了我——。
大家愣住了。
”妈呀,这是鬼,还是鱼?怎么会说话?“
”这哪里是鱼?这这分明就是一盆妖精“。
大家跑开了,小东北喊着:”我们不吃你,我们活不下去,对不起了,求求你了“。鱼开始了蹦蹦跳跳,”别吃我——别吃我,求你“。声音凄凄切切。叫的大家一阵阵发毛。
小东喊着凌霄他们女队员,过来杀鱼,改善伙食。
男队员忙着干活。
女队员没人敢杀鱼,大家推来推去,凌霄看看表,早该做饭了。她拿起刀闭上眼睛开鱼膛。医生婉婷走过来,帮凌霄,大家开始做饭。
吃饭时,有人问东北:“你没有渔网怎么打的鱼?”。东北“啧啧”,的打着响舌,老外了不是?一看你就不是东北人,在这里“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他一手指着远处,那边的,那个泡子,用盆子一舀,就能捞上几条来——“。
说来也怪。山里的气候,植被,和水势,起起涨涨,都很随性,没有规律,吃饭功夫激流河水下去了很多,两岸吃水的地方,水已经退去了两米。
人们的心理似乎看到了一丝的曙光。山师爷眯起细长的眼睛说:”照这个速度,再过三四天,雪儿就可以下山了”。队长愁眉不展:“不知道这可怜的丫头,还能不能醒来?“
山师爷认真的点着头:”能,一定能回复,愿天道酬善吧!“。
工程师,从树林里跑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把”狼毒花嫩芽“乐颠颠地推着眼镜说:”这花说不定可以救雪儿命呢,我学过医一点中医,药书上说:它可以去除蜱虫病毒,有抑制感染的作用“。
她的两手被狼毒花,刮的血葫芦一般。这花浑身是又尖又硬的刺,不要说拿,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口子。
军师很高兴,他每天悠闲地守在雪儿身边,懒洋洋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样雪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人知道是谁的,再说,雪儿活不活成,还是个未知数,谁还管他肚里的孩子?再来他可以大胆的追求凌霄了。他庆幸一个包袱,总算被他甩掉了。
他是个喜欢设计的人,他的人生,他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经过万般设计的。冥思的他,听到工程师的话,他变了脸色,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吼道:”别在那里“胡说八道,山上的一把破草,能救雪儿?你不是医生,万一吃坏了谁来负责?”。
工程师是个固执的人,他推推眼镜:“你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么?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想他必定是草药,吃不好也吃不坏”。
“不行,坚决不行”。
军师固执地甩着头,他的话对工程师一点作用都没有,工程师,固执的熬着药。
凌霄和队长也过来劝军师:“目前,没有好办法,只好让他试试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苦苦相劝。
军师也只好勉强答应。
说来也怪,雪儿喝了两大碗药后,依然昏睡不醒。
军师心里暗暗窃喜骂道:医学上的难题,你弄几根破草就解决了,你以为你是谁?不知量力!华佗无奈小虫何!你能怎样?。
第二天,是个响晴天,队员起床洗脸,准备吃饭,今天,工作工作任务很重。
凌霄和几个姐妹来看雪儿,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两下,凌霄喜出望外地喊起来。大家围过来,发现雪儿手指在一曲一伸,大家如同过年一样的喜庆,围着雪儿高兴地跳着,喊着,呼唤着”雪儿有救了——雪儿醒了——“。
第二天出工前,工程是将两碗,红色的汤药,放在雪儿的枕头边,正要喂她。军师走了过来,夺下碗,用口舔舔草药说:”太烫了,你先放哪里,凉凉,等药凉,我来喂她“。
“工程师”队长叫你,去开个碰头会。有人喊。
工程师一面嘱咐着:”一定给她喝下——“。一面向远处跑去。
军师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雪儿,冷冷地一笑,拿起一碗药倒在地上,看看四下无人,又拿起一碗药,一点点,一滴滴的倒掉,把碗放回桶里,拿起一本三国演义,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队员回来做饭了,他们回来第一件事就来看雪儿,军师抱怨着:”雪儿还是不醒,看来吃那些破草药,还是不见效,今天连喂他水,都不喝了,不行,还是得接受正规的治疗,蜱虫叮咬,这在医学史上都是难题,我们这些学林的隔行如隔山,如果乱用药,病情会加重的,雪儿的父母都不在,要知道,我们给她喝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我们给喝坏了,谁能负责?人命关天的大事“。
工程师回来了。
军师朝他喊着:”要按着您的吩咐,给他喝下了——“。
大家围在雪儿担架前。一筹莫展。
这时凌霄找到猎人父女,三人偷偷把雪儿放到昨天队长他们做好的木筏上,准备下水。
猎人叫来了一个队员,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队员跑去告诉队长。
载着雪儿的木伐,“一点点下了水。
凌霄,停下,水这样急,要出人命的”。
水已没过凌霄的腰部,队长不顾一切地向河里跑去,一个浪打来,木筏旋转着向前,队长扑上去,把雪儿拉下木筏,雪儿半个身体,泡在水里。
猎人父女跑了过来,猎人背上雪儿向岸边游去,凌霄早已被巨浪卷入河里。
队长一头扎进翻滚的河水,向着波涛里挣扎的凌霄,死命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