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欣。
我没有想到,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林子中的女孩儿竟然是你。
我设想过很多人,但都很模糊,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寻根问底的人,不然也不会就那么离开。
可
我还记得你第一天来到我面前那不屑的傲娇模样。
我还记得你偷玩手机被我看到时的模样。
我还记得你菜场偷拉着我衣角的模样。
可这一转眼间,我就得加上你在树林里与一个男生拥抱,乃至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接吻的模样么?
你可知道,当我听你跟我说那是你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么的狂躁。
我知道,这是我的不该,我不该对你动了心。
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你乃至占有你,更多的,就是一种看见喜欢事物的感觉。
但当我知道,我喜欢的人却被别人所拥抱所拥有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伤心与压抑。
但我不能说,甚至不能表现出来。
我是老师,你的班主任,一个必需要淡定处理这种事儿的职责所在。
“说说吧。”
我淡定地说着,却不敢看你,生怕我眼神中的怒,让你惊觉出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细腻的人,我只敢看着旁边的一棵树,努力看出新的花样来。
“我们也就在一起三天,他说喜欢我,我也没觉着不顺眼,就先答应处处。”
听听,没觉着不顺眼,就答应处处,我的内心仿佛有只恶魔,在不断地怂恿我去撕碎眼前的一切。
“昨晚约我去操场散步,结果他在那儿抱住了我。我刚开始不愿意,但他抱的很紧,我感到了温暖,周老师,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拥抱过了么?不是跟别的男生,而是跟所有人!我逐渐享受那种温暖,心里也在不断地告诉自己,可以试着接受他。”
你的语气里,流露出的那种孤独,那种歇斯底里,听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该这么想你的,不该觉得你只是个轻浮的姑娘,不该想着你三天就跟人去了林子里,不该想着你我理解你的孤独,理解你的渴望被拥抱,渴望被人怜惜的感觉!
我想说些什么,但平时总是话连篇的我却卡壳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是老师,这个时候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呢?
“那个时候你出现了,就在我有些沉入进去的时候,你出现在了那儿。”
“我本来真的已经准备彻底接受他,跟他一起谈一场恋爱,一场跟很多人一样的恋爱,去牵手,去拥抱,去亲吻,去做一切想一起做的事儿。甚至我都在想,这个周末要不要一起去一趟新开的游乐园,我从小都没去过一次游乐园!但你出现了。”
你那时的语气仿佛是充满着憧憬,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在幻想美好爱情的姑娘。
可我也知道,接下来的,将注定会是一场暴风雨。
对不起,也许我那时就不该出现在那里。
“是啊,是他先发现了你。说实话,我那时根本没有看清那边的人到底是谁。我都做好准备一起迎接狂风暴雨,哪怕被你狠狠说一顿,甚至叫家长背处分。“
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渐渐有了哭声。
“结果呢?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先跑了,跑去了树后,一个人先跑了,就这么把我丢在了那里,一个人,丢在了那里,丢在了你的面前,我没有想到,最终要面对的时候,他就这么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不自觉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要让你感到一丝温暖,胸口有万千话语想要告诉你,想要把一切摊开来说,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就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就这么堵在我的嗓子眼,堵住了我一切的言语。
“周老师,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绝望么?呵呵,刚刚现在我当时好想笑,笑自己蠢,笑自己傻,但又好想哭,哭自己蠢,哭自己傻。结果你没有说什么,甚至你都没有看我一眼,我知道,那不是你不屑,而是不想看,不想让一个女生感到害怕恐惧。你就这么离开了。”
你已经哭开了,歇斯底里,歇斯底里地哭开了。
“你知道么?他那个傻**,在在你走以后还想上来安慰我,还告诉我,告诉我别怕我去他娘的!你知道么?我给了他一巴掌,狠狠地一巴掌,丝毫没有估计他回去之后,就好像他刚才丝毫没有顾忌我一样!”
“你知道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么?哈哈哈哈,一脸的不可置信。”
内容是哈哈哈哈,声音却已经是彻底的哭声了。
我知道,她在那一刻,成长了太多太多。
我不知道那种成长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初恋。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
但我不想管那么多,去他娘的那么多!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你,我把你紧紧地拥入怀里。
不去管别人,不去管身份,不去管年龄,就在这荒废的宿舍楼里,紧紧地抱着你。
虞欣,你知道么,我好想那个时候就是永恒,但我又好想那一刻赶紧过去。
看着你在我怀里哭泣,从一开始的惊慌到肆无忌惮抱着我哭泣。
看着你哭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我的心又有多痛。
但我必须坚强,我多么想轻吻你的额头,告诉你我陪着你。
但我不能,我只能轻拍你的背脊,就像儿时我哭泣的时候母亲对我做的那样。
没有去过多思考手心的触感,只想让你开心快乐起来。
你终究是哭累了。
哭了我一身。
上衣明显的水渍,一大滩。
我没有说什么,你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想要从我怀里出来,但我明显从你怀里看到了一丝留恋。
我用了用力,没有让你挣脱。
就像你那个前男友一样。
但我不会逃避,不会去害怕。
你怔了怔,就蜷缩在我的怀里。
“别伤心了,过去了挺好的,今后想要个怀抱,可以找我,私底下可以借你抱抱,不收钱。”
话依旧是我的风格,暖暖的,却贱贱的。
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眼睛还红肿着,像个小兔子,但依旧很美。
我最后用了用力,感受了一下你的体温和心跳。
那时的我,真的以为也许这会是唯一的一次吧,毕竟我们还是师生,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我还是松开了你,捏了捏你婴儿肥的脸,肉肉的,手感好极了。
转身去宿舍里拿了毛巾,去洗手间里冲了冲,拧干后就擦起了你的脸。
你就像我以前一样,抗拒着母亲擦过来的毛巾,但其实又享受着这种有人给自己擦脸的感觉。
“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真是丢人。”
亲昵地说了两句,看着你露出微笑的脸庞,我的心仿佛被一把锤子敲了下,我知道,那叫心动。
但那又如何呢?放肆过后,我们终将还要面对现实,面对满是伦理道德目光的现实。
我是老师。
你是我的学生。
我们天然就存在着距离。
咫尺天涯。
争取下午再出来一章。想着早点到五万去感受编辑的鞭笞。各位如果喜欢的话,记得给个收藏和推荐,当然,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书评区置顶里提出,热烈欢迎!谢谢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