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风的眼皮一直间歇性的跳个不停,为什么李元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他走在满是行人的路上,却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在走。
电话响了,彦风一看是妈妈:“妈,有事吗?”
“你现在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有些带着焦虑的声音。
“一个人,什么事说吧。”
“妈问你个事啊,你要老老实实地说,你说王珺真的好吗?你真的喜欢她吗?”
“妈,您就问这个事吗?咱们不谈这事好吗?”彦风不想探讨这种话题。
“妈今天就是为这个事,没有其他事,那你就不想和妈讲话了是不是?你可以挂电话了是不是?”
“妈,没有,没有这意思,别乱想啊,我当然是真的喜欢王珺了。您干嘛突然问这问题?王珺对您说什么了?”彦风觉得很奇怪,以前从来没问过这种问题。
“没说什么,我只是问问,你喜欢的就好,还有一件事,妈问你啊,文汐的学费是谁交的?”
“学费?哎呀,忘记了,奇怪了,学校也没催啊。妈,是不是您给交了呀?实在不好意思,忘记了。”
“我可没交,一代管一代,那就是他妈妈交的。小孩子没骗人。”
“李元,妈,您有联系到李元吗?”
“最近没有,怎么了?她还有什么事情没了结吗?我给你提个醒,对王珺要留点神。”
“不是,妈,为什么这么说?最近没有,那之前有?什么时候?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都好几天了。”彦风很是着急。
“妈问你,以前不是说好每个月上交伙食费的吗?你和李元离婚之后,我问谁要?”彦妈妈明显地不高兴。
“问我或者王珺要都可以啊,钱都在王珺身上,您可以直接问王珺要,我早就和她讲过的。妈,您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些都不是事啊,快告诉我,您最后一次联系到李元是什么时候。”
“你把钱都给王珺了?还早就和她讲过了?那你有没有问过妈,或者问过王珺有没有给呢?”
“没有,对了,她说没给您,真的没给吗?”
“她还挺老实的,我后来问李元要的,以为李元不会给,我也就瞎要要,我说我帮你带小孩的,小孩的伙食费你是不是应该承担一部分,没想到她给了。那天,文汐一觉醒来一直哭个不停,说妈妈没有不要他,妈妈还帮交学费,还给他买喜欢的书,我说他做梦了,是爸爸给交的。文汐死活都说是妈妈。后来我问王珺要伙食费,她没给,所以我在想,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啊,这李元默默地做这些,什么都没讲,彦风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欠李元太多了,而且还没机会还。“妈,那您可知道李元她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问了,她不告诉我。你们都离婚了,又组建家庭了,这样子再追问前妻的事情不好吧?王珺会不高兴的。李元虽好,但已经这样子了,你还能指望她再来对你好吗?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唉,你自己喜欢就行,好好珍惜眼前拥有的。别再出什么叉子了。”彦妈妈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彦风的心情很复杂,让李元净身出户并不是本意,他是想要一个迂回的余地,以为如此苛刻李元不会答应的,然后只要把条件咬死不放,李元也许就退缩了,不愿离婚了。怎知李元离的那么干脆。对王珺来说这是好事,可是彦风怎么也不觉得是好事,如果李元大闹,他心里也许会好受些,可是,走的如此平静,还默默地为这家出力。
彦风一个人走了好久,路过古刹,仰望着,企图沉淀自己的心魂,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