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子墨正和老顺流连在夜郎谷里,突然接到老汤的电话,得知自己将担任新栏目《大挑战》的制片人,兴奋之余忍不住一阵悲怆……
下午五点半,闵子墨终于在下班之前赶到了老汤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但是闵子墨还是礼貌性地敲了一下,等老汤说“请进”之后才推门而入。
老汤坐在老板椅上,侧面对着门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正在谈事啊?”
闵子墨顿住脚步。
“没事,你过来嘛。”
老汤扬了扬下巴。
这时,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
闵子墨看清了,那女子……竟然是她。
“师父!”女子叫了一声,就朝闵子墨跑了过来,也不管当着老汤的面,竟然一把抱住了闵子墨。
闵子墨茫然不知所措,垂着的双臂晃了两下,最终还是垂着。
女子把头伏在闵子墨的肩膀上,腮边的长发,还散发着三年前的香味。
“吭……”老汤干咳了一声,朝闵子墨诡秘一笑。
闵子墨顺势推开女子,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女子抬起头,梨花带泪……
闵子墨喉咙哽咽,瞬间无语。
老汤不知道两人三年前的的那段往事,虽然他和闵子墨有着兄弟一般的感情,但是这种兄弟感情最终还是被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给屠杀了。
老汤呵呵一笑,说:“对哦,我差点忘了,当年小樊见习的时候是跟你哦。现在好了,还是师徒搭配,干活不累……”
老汤后面的话闵子墨没有听进去,闵子墨在心里不断念叨着“樊曼妙樊曼妙……”
“嗨,闵子墨。”
老汤一声断喝。
闵子墨急忙朝老汤笑了笑,轻轻退开樊曼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老汤也从办公桌边绕了过来,也坐在沙发上,顺手一指在一边站着的樊曼妙,对闵子墨说:“不用我介绍了吧,你的助手,新栏目副制片。”
“啊?”闵子墨有点惊讶。樊曼妙在电视台工作不过半年就失踪了,三年后一回来就当副制片,不太合规矩吧。
老汤微笑着故意强调:“台长刚刚特招来的研究生,新媒体运营高手,专门从其它媒体挖来的。当你的助手有点屈才了。”
老汤,你讨好美女也没必要贬低我闵子墨啊。
老汤招呼樊曼妙也坐下,一本正经地开始训话:“《大挑战》这个名字可是台长亲自取的,当然我们也觉得很好,非常的恰如其分。现在,你就把原来的‘大挑战’项目整体搬过来,还是做真人秀节目。明星老子们请不起,成本太大,我们就找普通人来参与,找颜值高的帅哥美女。原来的策划纲要不变,还是探险探秘,主题还是宣传旅游资源。但是节目要做活,这样才有人看。”
闵子墨默默的在心里说:台长就是台长,的确是高!把我的点子轻轻松松的就变成自己的点子了。
老汤接着说:“新栏目是正科编制,制片人就你们两个,你是正制片,小樊是副制片。人员不能多,就二十个人,应该够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给老子钉死。节目呢是每周一起,开播之后不能断档,就黔中省的旅游资源来说,做个几百期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要做好看。鉴于这档节目的特殊性,栏目实行项目制来独立考核。”
老汤认真的看着闵子墨,恶狠狠地说:“什么叫独立考核,就相当于自收自支。你搞得好,月薪有可能高过我们副总监,三万五万看你的本事,年终还有大笔奖金。运营不好,有可能是一千两千,饿死都是活该,还不要给老子搞垮栏目。”
闵子墨又不跌地点着头。逼上梁山拼死一搏,总比半死不活的好。
“所以说啊,你们两个肩上的胆子很重。”
老汤换了另外一种口气说:“小樊的组织能力和节目摄制经验不足,你要多带多指导。但是呢,小樊是新媒体运营高手,现在新媒体已经是媒体发展的必然趋势。老板的意思大家都懂,拿那你这里做试点,这是天大的面子。新媒体的运行,台里一年还会补贴一百万。你的那二十个人,有四个就是专门搞新媒体的,保障是有了的,不占栏目的支出份额。节目虽然是一周一期,但是线下的活动,那可是每天都有,所以新媒体每天都要更新内容。至于考核和分配方式,等我们几个总监商量一个方案,当然你们也得参与,民主集中,最后由杨总定夺。”
……
闵子墨和樊曼妙是一起走出汤帅办公室的。
在过道里,樊曼妙突然伸手挽住闵子墨的胳膊。闵子墨摇手想要甩开,不料樊曼妙却挽得更紧了。
突然之间,对于这个女人的情感,闵子墨从忧伤转变成了讨厌。
闵子墨奋力一抬胳膊就甩开了她的手,丢下傻愣愣的她径直离开。
说实话,樊曼妙的突然归来让闵子墨非常的措手不及。
三年前,樊曼妙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考进了电视台,成为了闵子墨的“关门弟子”。见习三个月后转正,才正式领了三个月的工资后就突然辞职,当然这中间发生了一些只有闵子墨和她才知道的事情,对于闵子墨来说刻骨铭心。
从此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不料今天,樊曼妙却以硕士生的身份被台领导特招到台里,而且还成为了闵子墨的副手,以后的日子对于闵子墨来说,必定又是另外一种煎熬。
这就应了那句话“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来了,躲也不是办法。
傍晚七点钟,樊曼妙的电话打过来了,于是闵子墨就理直气壮地赶去“西典咖啡”见她。
闵子墨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呢?既然你有胆子来揭开我尘封了三年的痛,索性把当年的事情问个明白,索性就痛个彻底。
还是当年第一次约会的那个位置,大厅里还是荡漾着当初的那首歌,浪漫而伤感:
当思念在黑夜里蔓延
无穷无尽飞跃过地平线
和你连成一线那瞬间我才突然发现
我最爱那个人出现
当思念象白云附蓝天
层层叠叠捏成你的模样
心贴着你的脸那瞬间我才突然发现
一生最爱的人就在眼前
……
但是时过境迁,闵子墨已经找不到三年前的感觉,爱和痛都已经结茧。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过得怎样?”闵子墨发现自己的寒暄很礼貌,也很俗套。
樊曼妙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两滴泪肆意从腮边滑落。
心忽然有点疼,倘若是三年前,闵子墨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的。
闵子墨和她面对面的坐着,顺手把纸巾盒推过去,不说话。但是却咬着嘴唇看着她。
樊曼妙突然抽了一下鼻子,伸手扯过纸巾,蹂躏鲜花一般胡乱地擦着脸,开口说了一句:“你这冤家,三年了,你咋还没死?”
一股无名火起,闵子墨就回敬道:“三年了,你一直在等着我死吗?”
樊曼妙突然笑了:“师父,我一直想着你的。”
这一哭一笑,让闵子墨惊慌失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