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殿下,您之前不是说要拖延时间,和建奴好好谈谈么?现在直接杀了建奴使者,鳌拜肯定会立即攻城的,”
众人站在城头望着朝鲜人仓皇奔逃打的背影,谋士方广忧心忡忡问道,他很清楚京师当下处境,拖得越久,对崇祯皇帝越是有利。
朱常渭脸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嘟噜着鼻子,像是着了凉,摊开双手道:
“在见到使者之前,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一见到建奴,就忍不住想shā rén了。”
方广抬头望朱常渭一眼,他算是崇祯皇帝的心腹,所以才敢对朱常渭说一些其他人不敢说的话。
“殿下,咱们只剩九百多人,还有百十个伤兵,建奴全力来攻,如何守得住?”
见朱常渭沉默不语,谋士压低嗓音道:“殿下不会真的相信那个西班牙人说的话,五百人就能守住这些棱堡?”
秦王转身望向垛口周围,两门佛朗机炮前的炮手正在装填弹药,数百名火铳手开始朝枪管忠装填qiān dàn。
“姑且试试吧,”朱常渭漫不经心道:“兴许这红毛贵子说的是真的呢。你有所不知,本王在辽南做生意时,遇见过不少高丽棒子,没见到一个好东西,朝鲜这些年怎么对付大明的,你还不知道吗?鳌拜攻城,这些人估计都要当炮灰,本王正好可以多杀一些。”
方谋士还要说话,却被朱常渭狠狠瞪了一眼。
“不要再说,再说我就给你按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懂得,”
高丽不过中原一州郡,中原王朝强大时,朝鲜便摇尾乞怜,如同驯服的鸡犬,等到中原衰落时,朝鲜便侵扰辽东,常有不臣之心,直到被中原王朝彻底征服。
简单来说,高丽棒子骨子里就有奴才的基因。
对付这样的狗奴才,单靠说人话是不够的。
“你家主子让你来谈什么啊,说来给本王听听,”
朱常渭回到虎皮圈椅,一边把玩顺刀,一边
建奴征服朝鲜之事,在大明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天下皆知,只是朝廷不承认罢了。
那朝鲜使者被亲兵带入棱堡,一路胆战心惊,及至见到秦王朱常渭,惶恐之下,完全忘记了礼数,扑通一声跪倒,结结巴巴道:
“小人,小人朝鲜统制都俊敏,见过秦王殿下,”
朱常渭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你家主子鳌拜想要与本王和谈?”
都俊敏额头冷汗直冒,没想到秦王竟然如此直接,没哟润和拖泥带水,连忙回道:
“回殿下的话,正是如此,鳌拜大人说,只要殿下愿意“
都俊明话只说一半便被秦王打断,朝鲜统制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不安,连忙磕头不止。
朱常渭扬起大手,打断他道:
“本王身受大明皇帝之命,镇守昌平,遇有大事,还是要让皇做主,至于你家主子鳌拜,他不过正黄旗一个步兵统制,本王担心他说了不算,”
朱常渭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都俊明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秦王接着道:
“这样吧,你暂时留下,待本王禀告皇,得到皇允诺再说,”
都俊明还要说话,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朱常渭转身对身边亲兵道:“派出刺探的夜不收回来没?”
轰隆一声炮响打破了战场沉寂,十二门红衣炮在棱堡外轰鸣。
“建奴开始进攻了!”
朱常渭心头一紧,虽然他早聊到鳌拜不会真正和他谈判,却没想到进攻竟然来的这么快。
高速飞行的炮弹砸在最前面那座棱堡,大地微微震动,青石砖火星四溅,炮弹并没有砸碎垛口,而是弹跳着落在棱堡后面,几名铳手躲闪不及,被炮弹砸成重伤。
剩余十多发炮弹都落入棱堡中,瞬间便给明军造成十余人的伤亡。
鳌拜举着单筒望远镜望着红衣炮炮击,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三轮炮击过后,明军惨重伤亡,鳌拜对炮击结果还算满意,他转身对副将道:
“让请加死士登城,将这群明军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壕沟外围不远,准备已久清兵战兵趁着红衣大炮猛烈轰击,开始对最前面一座棱堡发动攻击。
将近三百名清兵辅兵一边清理据马,一边运土填壕,更远处,辅兵更役们推着盾车,抬着云梯,快速朝壕沟逼近。
遭受攻击的棱堡只有五门虎蹲炮,虽说经过改进,然而与红衣炮相比,射程明显不足,几轮对射下来便被清兵炮手锁定位置,一门接着一门被红衣炮摧毁。
一时之间,城头惨叫声不绝于耳,垛口多次的玄护已经被红衣炮击穿,地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明军尸体,除了五门虎蹲炮炮手,还有五名来不及躲闪的明军铳手。
明军辅兵连忙登城头将伤兵拖入棱堡内,死者就地收敛。
“建奴登城了!建奴登城了!“
秦王朱常渭隔着垛口玄护朝前面望去,接近千人的清兵战甲蜂拥而至,在辅兵掩护下向最前排棱堡逼近。
与昨日交手的包衣战甲相比,眼前此次攻城的建奴战甲装备更加精良,气势也更加凶悍。各人手持圆盾,手握长枪短斧铁骨朵,身披两层或是三层铠甲,除了普通的铁甲,还有些银白色战甲,不用说,这是建奴精锐白甲兵。
棱堡前壕沟昨日已经被包衣奴才们填满大半,趁着棱堡城头短暂的混乱,
明军被红衣大炮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便损失过半,幸存的铳手躲在垛口后面,就地朝清兵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