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满山的声音不大,就在刘刀的耳边,刘刀听的清清楚楚。赵满山一字一顿,语气深沉,这句话好似变成了一个干枯的爪,顺着刘刀的耳朵插进了他的身体里,一把抓住他的心脏,使劲的捏了一下。刘刀瞬间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寒冷,胸闷的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满山又小声的说,
“陈艳春回来报仇了……陈艳春回来报仇了……你可得小心点儿啊……”
刘刀的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噗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满山……
赵满山冲他笑了笑,伸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扶着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回在屋子角落里拎起一个暖水瓶,晃了晃看来里面有水,顺拿过桌子上的茶碗倒了点水递给了刘刀,
“咋出这么多汗啊,来,喝点水稳当稳当……”
赵满山的神情再次转变回正常的样子,这让刘刀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木讷的接过那杯水,捧在里,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赵满山,不住的喘着粗气……
……
再说隔壁的屋子里的刘振刚和秦良玉,落座之后秦良玉便问刘振刚刚才这事的来龙去脉。其实秦良玉心里清楚,像刘振刚这种人,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那种鸡鸣狗盗偷摸放火的勾当,越是像他这种人,越讲究的是江湖义气,什么事情都会做到明面上。
之所以和赵满山递了眼色把他们分开盘问,是觉得这件事应该与这阵子祠堂的假人事件多少有些关联。所以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从他们的口套出点线索来。
尽管刘振刚知道秦良玉和刘刀的外甥女梁慧秋的关系,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有啥说啥,
“秦队长,我开赌局这事儿,也不瞒着您,的确是带着那些好赌的人没事的玩几把,他们欠我钱,我也的确带着一些兄弟吓唬他们跟他们讨债,但可从没动过打过人,更不敢说杀人放火这样的事了。你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不像年轻那时候的说打就闹了。昨天晚上吧,我的赌局没凑够人就没开,我闲着没事就和俩兄弟去慧秋的饭馆喝了点酒,喝完之后我们就往回走。路过刘刀他家的时候,我憋了一泡尿,也知道他们家着了火烧了房子这两天没人住,就寻思着上他们家西房山子撒泡尿,可没想到刚尿了一半,就听见房后有动静,我寻思着,可能是刘刀回来了,正好找他讨要赌债……可我刚转到房后……”
说到这,刘振刚四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我看到了陈艳春……”
听他这么一说,秦良玉一惊,连忙皱起眉头往前凑了凑,
“啊?陈艳春?你赶紧接着说,接着说……”
“我看见一个人,蹲在刘刀的院子后面烧纸……那纸烧着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我就看见了他的脸,脸上摸的煞白,嘴唇涂的通红,还梳着一根辫子,穿着红棉袄…………”
刘振刚说着咽了一口唾沫,
“前阵子咱们祠堂那几次闹鬼,我都知道,大家伙都说,说陈艳春的鬼魂回来了,昨晚我在刘刀家看见的那个女的,就跟人们传说的祠堂里出现的一样一样的……她就蹲在那烧纸,那个慎人啊……我正寻思着赶紧离开,别招惹了晦气,刚转身没等跑,没想到这刘刀就攥着一块石头过来了,非说是我要放火烧他家的房子……我跟他咋说也说不清楚,你说这事怪不怪,你说说我这冤不冤啊……”
“昨晚我跟他解释他不听,跟我闹腾了好半天,今天上午还没完没了,去我家找我……”
秦良玉听了,点了点头问到,
“后来你看见那女人去哪了么?”
刘振刚摇了摇头,
“刘刀跟我纠缠不清的,我就没注意,后来折腾了一阵,那女人也没影儿了……”
看着刘振刚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秦良玉心里多少有了点数。看来这陈艳春不管是鬼魂还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都肯定有隐情,所以才反复的出现。那么如此看来,陈艳春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刘刀……
秦良玉正皱着眉头思索,突然听到隔壁的屋门咣当的一声响,紧接着传出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秦良玉连忙推门出去查看,刘振刚也紧随其后。
只见刘刀跟头把式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像是遭受了怎样的惊吓,跑了两步一下子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啪的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可他却完全顾不得,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顾不得上脸上都擦破了皮流了血,顺着保安队的大门跑了出去,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阵秦良玉才想起来转过身,来到隔壁的屋子……
进了屋子,秦良玉再次被眼前的一切惊呆,只见赵满山靠在椅子上,身体向下滑,头向后仰,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响。身体挺直四肢抽搐着,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沫。
秦良玉赶紧跑过去,学着李诗的样子,伸扣住了他的人,连忙冲着外面喊,
“赶紧来人啊,赶紧去找李大夫……”
刘振刚也吓的傻了眼,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可看赵满山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抽了羊角风,要是耽搁了时间,很有肯能小命就不保了。
外面的保安队员连忙跑去找李诗,刘振刚一咬牙,一猫腰将直挺挺的横在椅子上的赵满山扛在了肩上,迈步就往外面跑。别看刘振刚年岁也不小了,可他的体格却是十分的不错,赵满山长的瘦,不怎么沉重,刘振刚撒腿如飞的直奔李诗的药铺,秦良玉也紧跟在后面。
刚跑出保安队的院子,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
“嘿嘿嘿,天灵灵,地灵灵,陈艳春,显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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