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雾镇特别的安静,很多人还在梦乡之,于是这枪声传得很远,在雾镇四面的城墙之、在那大街两旁密密麻麻的民宅之间回荡。很多住在祠堂附近的人们被枪声惊醒,当然也包括秦良玉在内。
当一些警的保安队员和附近好事的村民循着枪声来到祠堂附近的时候,首先发现的,却是倒在祠堂前面大街上的保安队副队长陈桂。他躺在地上,蜷起左腿,双抱着膝盖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哇哇的乱叫。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流淌出来,浸透了他的裤子,滴在了地面上。
几个保安队员连忙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这才发现他的膝盖上有一个血洞,不用多问,一定是,刚才那声枪响,将他击。他疼得呲牙咧嘴,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大清早的打老子的黑枪?他妈的到底跟老子有什么冤仇……”
若放在二十几年前,雾镇南面的白马山上闹土匪的时候,有几声枪响,谁受个枪伤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了,而自从匪首马王爷被枪毙之后,树倒猢狲散,那群土匪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雾镇的村民们,有很多年没听到过枪响了。
陈桂的枪伤在腿上,要不了性命,一个身强力壮的保安队员赶紧背起陈桂,往大夫李诗的药铺跑。而秦良玉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他安排守在祠堂房顶上的荒子,于是他转身直奔祠堂。
跑了几步来到祠堂的门口,那个木桩上用铁链拴着的木箱还在,而荒子正倒在木箱的旁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的抽搐。
秦良玉赶紧把她扶了起来,指掐她的人上,另一只拍打他的前胸,
“荒子……荒子……”
几个跟上来的保安队员也大声的跟着呼喊,一个家住在祠堂附近的保安队员赶紧跑回家,端来一碗温水,撬开荒子的牙齿给他灌下。温水顺着他的嗓子,淌进他的胃里,人们仿佛听到了咕噜的水流的声音。
皇子被冻得浑身冰冷,热呼呼的温水下肚,他的身体仿佛慢慢的融化柔软,过了一会儿,他的四肢放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人们搀扶着他,让他坐起身来,靠在木箱上。秦良玉看他苏醒过来,这才问道,
“荒子,你这是咋啦,昨晚发生啥了?”
一个眼尖的保安队员前面不远处捡起荒子的那个火枪,枪口还残留着火药激发的硝烟味道。他赶紧拿过来递给秦良玉看。
秦良玉心里清楚,荒子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拿枪打人,更何况大雾早已弥漫起来,十步之内都看不清人影,更何况隔着一条街怎能瞄准去打陈桂呢?其必有隐情。
荒子又喝了一口水,渐渐的缓过神来,
“秦……秦队长……我……我看见……看见陈艳春了……”
荒子的话音刚落,几个保安队员啊的一声惊的喊出声来。他们当然不知道今天雾镇里疯传的祠堂闹鬼的事情只是秦良玉的计策,所以他们都以为祠堂真的闹鬼,而如今大清早的,再次听昏倒在祠堂门口的荒子说看见了陈艳春,他们岂能不害怕
当然秦良玉也十分的意外,他相信荒子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秦良玉看荒子脸色煞白,呼吸困难,看样子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安排两个保安队员先把荒子搀扶回去,自己迈步往祠堂的门口走。
刚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个被踩烂了的假人。那正是前几次在祠堂里出现过的那个,他已经被荒子踩烂,仅有的一条右腿脱落,散落在一旁。包裹着身体的棉布撕裂,露出里面的杂草和棉絮。秦良玉弯腰把它捡起来,上下的端详。然后又转身迈步走进了祠堂。
祠堂里没有任何的异样,和平日里一样的安静。他在祠堂里绕了一圈,便再次迈步走出来,里拎着那个残破的假人来到了木桩前。喊身边的保安队员拿来钥匙打开锁头,解开捆绑在木箱上的锁链。木箱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秦良玉从腰里拿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插进木箱盖子的缝隙,向上一撬。箱盖被撬起,从里面冒出了一缕灰色的烟雾,弥漫着呛人的焦糊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
秦良玉再向上用力,两个保安队员伸出来帮忙将木箱的盖子彻底打开。秦良玉站起身,向木箱里望去,原本放在里面的那个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半匹烧焦了的布料。
“啊……”
秦良玉惊讶的喊出了声音,因为他认得出来,这布料正是昨晚在那着火的刘刀家里发现的那匹,墨绿色的段子,金黄色的烫花图案……
如果说昨晚秦良玉还自信的认为祠堂里发生的一切,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动摇了。
前几次假人出现之后,都是陈桂带人扔到了镇子西面的荒草丛,秦良玉怀疑有人把它捡回来,所以这假人才会反复的出现,而捡回这假人的人,一定便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才故意的把假人放在木箱里锁在祠堂门前,原本打算暗观察到底是谁会打这个木箱的主意,却没想到人没抓到,却伤了个陈桂,吓坏了个荒子。
木箱锁着,锁链又粗又结实,没有任何撬过的痕迹,竟然硬生生的把里面的假人换成了烧糊的布料……
除了鬼魂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一些也听到枪声的人们陆续的围拢到祠堂门前来,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及秦良玉和那几个保安队员脸上惊异的表情,也能猜到祠堂里一定又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们又两两的议论纷纷,不用问,一定又是陈艳春的鬼魂出现……
有人小声的说道,
“自从那十号裁缝铺住进了人,咱们雾镇,就一直出怪事……我看,这一定是那个叫赵满山的,惊扰了那宅院里的鬼魂啊……”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