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师兄妹对望一眼,立即从练武场赶往厅堂。
在家里补眠的东闾正也被吵了起来,一脸惺忪,而东闾娘子则是难掩惊慌。
大奴已经将长安狱的狱卒带到了厅堂。
狱卒五大三粗,络腮胡子,根根朝外扎起,他身着皂衣,声音很大:“东闾家主,你的父亲昨夜突然发病,清晨没的气,怎么收葬,还请东闾家主安排。”
若是旁人,也就卷张草席,扔了。
这个老头子特别的能熬,半截身子失去了知觉,依旧在狱中过了这么些年。每天没事就是咒骂儿女,说要看着他们死于非命才能闭眼。
东闾一族虽然不怎么兴旺,但家主在太子府任职,算得上有头有面。
狱官见老头子死了,连忙派了个狱卒通禀,看家属怎么收尸。
“父亲过世了?”东闾娘子落下泪来。
东闾正脸上悲戚,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死了就好,省的又和霍光合起来生什么事端。
实际上,除了东闾娘子,没有人觉得悲伤。
按照儒家的要求,他应当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才能出来做官。
父亲的尸首尚未认领,东闾正已经命人将消息传给了皇孙。
不一会,阿贤就穿着一身素色来了,奉上了皇孙的吊仪,对着东闾娘子道:“皇孙知道后,深表同情,若有什么难处,皇孙一定帮忙。”
东闾娘子只是哭着点头。
阿贤又瞅了个机会,偷偷对霍绾君道:“皇孙惦记着你呢,说这下怎么好呢,又要耽搁一年。”
霍绾君红了脸,啐了一口,“给皇孙说,好在耽搁了一年,不然我弟弟就要到东海做霍家郎君了。”
“?”阿贤摸不着头脑,霍绾君已经走开了。
刘进听了这话,也是奇怪。
难道霍光还打算将东闾明要走不成?
当初和离的时候,儿女等事安排的明白,可是有和离书为证。
阿贤探过头道:“皇孙,这可是个机会呢,小舅子的事解决了,丈母娘还会不松口么?”
刘进敲了敲脑袋,“你说怪不怪,东闾正和胖头鱼都不来求我,朱安世突然又离开了东闾家,难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快去查查,东海太守霍光最近要做什么?”
阿贤退了出去。
刘进拿出小黑本,记了一条,“胖头鱼有事不找夫君。”
阿贤打听了一圈,回来禀报:“听说霍光打算正旦来参加五皇子的封王仪式,亲自给丞相禀报东海郡事宜,这会子人已经在路上了。”
“哼,”刘进又智珠在握了,“霍光和冯子都两人情深似海,只怕是不会再有儿子了。”
前世霍光也只有小显生的三个儿子活了下来。
如今东闾明是第四个。
东闾方的信不一会也倒了,说的是同样的事,在信中问皇孙,可有什么法子,不让霍光将小弟弟接走。
东闾娘子和霍绾君都打算看看朱安世有没有法子拦住霍光。
可东闾方觉得朱安世太不靠谱,偷偷让皇孙想法子。
其实,东闾方确实是小瞧了朱安世。
虽然在东闾家,朱安世让人生不起崇敬之心来,在外面,朱安世确叱咤风云,非常了得。
前世,刘彻抓朱安世,抓了好多年都抓不上,要不是公孙贺告密,朱安世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呢。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
朱安世能被人称赞一句大侠,除了武艺精通之外,自然也有他的办法。
东海郡离长安城较远,霍光为了赶上五皇子的封王仪式,确实如霍绾君所料,已经动身,正在路上。
可刚出了东海郡三天,就接到了郡里的几封急报,郡中有人连连做下大案。
霍光有些犹豫,正想着要不要继续赶往长安城。
郡里的功曹已经骑着快马,亲自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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