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颠鸾倒凤。
第二天清晨,刚刚转醒的红儿立刻被吓到了,她红着眼眶,咬着被角,迟迟不敢相信昨夜他们竟然酒后乱性了。
莫楼虽然也有一丝后悔,但却极巧妙地掩盖在了眼睛里,猛地将红儿揽进怀里,给她强大的支撑:“昨天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喝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红儿只是哭,只是哭。
莫楼苍白无力地解释着:“昨天若是我把持住就好了,你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应该推开你。”
刚推门进来的洛绾情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她是最清楚事情经过的人,明明是莫楼图谋不轨,却推给红儿,一个细节就已经体现出他那低劣的人品和狠辣的心机来了。
现在已然如此,更何谈日后?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莫楼开始猛烈地扇自己巴掌。
红儿泪目攥紧他的手腕阻止,“既然你我已经这样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娶我?”
莫楼轻轻一顿,之后迅速反应过来,“等我高中之后,我就赶来迎娶你过门如何?”
红儿眼眶里凝了一层泪,“好,我等你。”
莫楼转移了视线,飞速爬下床,穿好鞋子,急促地说,“那我先走了,等我。”
等我……
一场相救,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
洛绾情转头,看红儿蜷缩在床榻上,暗自啼哭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头。
红儿的命运只不过是云州大陆上万千女子命运的缩影。
若是莫楼回来还好,若是不回来,红儿这辈子就算毁了。
她心中觉得,莫楼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果然,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夏去秋来。
莫楼一直没有回来……
红儿在等待中老去,她根本不敢出门,因为一出门,就会有无数人站在她身后,戳她的脊梁骨。她神经衰弱,终日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甚至药物都不见效,身体以光速衰败下去。
在这幻境中时间过得极快,就像指间的流沙。
终于,又一个冬天来临。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一身锦袍的莫楼推门走进院落,站在门前声嘶力竭地喊着红儿,扬言要带她回家。
红儿神情恍惚地开门,莫楼看见她的瞬间,脸色一变,缩回了去扶的手。
一年而已,她的变化竟这样大,就像老了三四岁一样。
红儿没有在意,只是说:“你来娶我了。”
此时的莫楼已然高中,是当朝太师的乘龙快婿。红儿明明是最先遇到他的,却只做了一房小妾。
一开始,感激她救过自己的命,还等了自己一年,莫楼对她十分柔情小意。
然而紧接着,在她怀孕过后,情势急转而下。
莫楼有了不来她这里的借口,别的小妾瞅准机会欺负她,断她的粮食,扣她的碳火,她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老爷就像忘了她这么个人似的。
本来,她就是一个村姑,没有文化,没有出众的美貌,只有蛮力,在这府邸里,她一心待人,却遭遇别人的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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