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
客厅口传来了秦锋的话声,他和霍彦琛显然刚从楼上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进来客厅的意思,这是告辞前的征兆。秦睿和简宁都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霍彦琛和简宁把兄弟俩送到了门口。
一辆车扬长而去,霍彦琛把手搭在了简宁的肩头,半搂在臂弯里,两人目送了客人的离开,然后一齐转身回屋。有那么一瞬间,简宁觉得她和霍彦琛就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妇,总是以同一身份迎来送往。
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她懒懒地撑了撑脖与肩,而霍彦琛则体贴地捡起披肩的角,将她重新裹得严实。
刚送走客人的厅室有些空荡,座钟再次鸣响报时,深夜十点。
“你今晚吃得太少了。”简宁的眉攒了起来,语调轻,又有些抱怨。他在饭桌上就关顾着说话了。
霍彦琛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看向简宁的眼里有了淡淡的笑意。他抬手抿过简宁的鬓角,把一绺不老实冒出的发别到了她的耳后,动作温柔。
“你该睡了,记得吃药。”他没有答她的话。
跟着这句话的提醒,简宁真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她拿手背盖住了自己的嘴,眼眯起来,又睁开了。
“那你呢?”
“我在下面再呆一会儿,还有几件事。上去吧。“他松开了扶着她肩的手,示意。
简宁在他的注目下上了楼,她能感受到背后目光的长久停留。她沿着楼廊,转进了走道里,把背往墙一靠,屏息等在了暗里。
片刻,楼下才传来了脚步渐远的声。
他走了。
简宁松了气,她抬手抿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想起刚才那只手轻扶过的触感,发尾别在了耳后,搔得痒丝丝的。
她沿着上来的路,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地下楼。
黎叔正好从客厅出来,抬眼即看见了她,正要说话,却被女孩竖指抵唇的示意压住了声。简宁轻缓地摇了摇头,然后朝房子的另个方向一指,邀黎叔一块儿走。
虽是狐疑,黎叔还是照跟了过去。
十二点四十五。
在笔记本上敲完批复意见的最后一个字,霍彦琛把屏幕一合,后颈向沙发一靠,仰起头来。他闭上眼睛捏了捏山根,睡眠不足,又连续对着电脑数个小时,那里酸胀不已。
短暂的休整后,他重睁开了眼,坐起来。
却看见黎叔托着一只盘进来了。
他放下了一碗蛋酒,两碟点心,解释道:“小姐准备的,说先生吃得太少,熬夜又会饿,但她只会煮这个,现学也来不及了,请先生将就一下,以后再补上。”
黎叔转述这话时,字句都是欣慰。放下最后一碟,他收了盘,笑着说:“就那两碟点心,还是小姐回去那边,从自个儿零食架里拆下来的。小姐准备时很有兴致,我就没同她说,先生是不喜欢甜食的。”
霍彦琛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物,蛋花浮在米酿上,被投下的灯渡成暖黄。
他拿起调羹,尝了一口,然后以风卷云席之势,在黎叔惊讶的目光下把碗碟都清光了。霍彦琛靠在沙发上,搭着有些撑到的肚子歇歇。
“从今天开始,我喜欢了。”
他没头尾的一句,打断了黎叔收拾的动作,随后黎叔明白了过来,端起盘来,很是赞同地低颔附应。
“是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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