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枪口发出很轻的一声,却足以吓得人尿裤子。
腥骚的液体顺着大金牙的裤管,淅淅沥沥地汪在了路中。
霍彦琛不悦地皱了皱眉,把手枪收了起来。空枪而已,却足以让这个上一秒还趾高气昂的人丑态百出。
一群流氓落荒而逃。
霍彦琛这才将目光投向横躺在马路中的女人,和伏在她身侧的女孩身上。
女孩并没有多留意这突如的变故,她只是在那群流氓走开之后,急忙忙地要把母亲扶起来。
但女人却扬手将她挥开,自己继续伏在地上,贪婪而又丑陋地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吸起。
脸上尤浮起有一种虚幻的幸福微笑。
小简宁被挥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撑着沥青马路,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忽然,如受感召似的,将目光往向了霍彦琛。
霍彦琛正看着这,他显然也看清楚了女人在做什么。
一个瘾君子,为了毒资和街头混混起冲突,连带着差点害了她的女儿。这样一个故事很轻易地就可以在脑海中补全。
霍彦琛不掩饰嫌恶地皱了皱眉,咎由自取。
他收回目光坐回车中,下令:“绕过去,走。”
轿车往后退了一些,然后从母女两人的身侧离开了。小简宁坐在地上,仰头追看着轿车驶离,以及升起的车窗后霍彦琛一闪而过的侧脸。
“他一向是个冷漠的人,不是吗?”
小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几番确认,宴如才确定这话是向着自己说的。
她能看见自己?
街道上的一切景象都暗淡了,只剩下小简宁和宴如两个人。女孩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与宴如相对而站。
“但多亏了你,让我见到了他很多的模样。原来他这个人,也是会笑的。”
女孩感慨的声音有些历经世事的沧桑,和她此刻小孩模样很不匹配。
随即,她收起了关于霍彦琛的那点感叹,重新面对着宴如。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宴如……还是简宁?”小女孩笑了一声,耸肩“虽然很奇怪,但这的确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好,我是简宁。”
简宁,她身体的正主,可如果正主就在这那么……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离开了,我只是一片残识而已。其实远在你进入我身体的那个时候,我就快要死了。如果不是你的灵体误打误撞来了,也许简宁的生命,也会和宴如同日告终。”
“你看,我们好有缘分。明明没有血缘,却长得那么像,生同死,或多或少都和霍先生有些关联。”
“你的灵魂,借助我的身体重生了。而我,等这最后一片残识消耗完,我就真正的结束了。”
“不,你不用自责。不关你的事。”女孩在觉察到宴如的心思后,极快地否认了。
“简宁,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你的死亡是因为肉身遇难,可你的灵体是完整的,我正相反,我的躯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三魂六魄早就被扰散了,本主的灵体衰弱,这也是你能借身的缘故。”
“这也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小心殷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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