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腐女的世界还真伤不起,一点吹风草动,便可浮想联翩整出一出大戏来。
陈珊珊依依不舍地看着莫小殇,在莫小殇的再三保证不会再忽然消失的情况下,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看着陈珊珊离去的背影,莫小殇目光有些茫然。
今天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嘀嘀嘀嘀嘀嘀”
汽车喇叭的声音响起。
莫小殇望去,有些愣神。
直到车窗降下来,薄言冥那张阴沉得脸出现在眼前。
莫小殇暗自掐了下自己的虎穴,堆起了笑容。
“这么快?”
别墅到这里的距离可不止这些车程。
莫非着男人就在附近?然后是她自己暴露了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莫小殇真的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薄言冥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无言。
莫小殇讪讪地摸了摸耳朵,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出门换班的服务员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咂舌,这演的是哪一处?
三角恋?
女女男?
车间里弥漫着冰冷的气息,莫小殇双手用力地拉扯着安全带,不安地动了动。
莫小殇趁着红灯的时候,调出了手机里的短信,放在了薄言冥的眼前,随后坦白从宽,争取最大的宽恕,并且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想恢复记忆,无论好坏。”
她没想过要瞒着他
“好!”薄言冥坐在驾驶座上,悠悠地转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掀,“好!”
话音刚落,车子便发动了。
“”就这么答应了?!
莫小殇有些不敢置信。
她都准备好来个抗战八年的战斗了。
不料,“敌方”就这么弃械投降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她现在才发现,她真的体质对她好点,她就开始怀疑对方意图不轨
这是病,得治了!
孙非遇把手上的地址和卡片递给莫小殇。
“他这人脾气有点古怪!”
“谢谢。”莫小殇双手接过。
瞥见上面的名字,约翰迪尔。
“你们真的决定了?”薄洛城有些迟疑地问道。
对于下午莫小殇给他下药迷昏的事,他到现在还有点不太敢直视他哥的眼神。
辜负了党的信任!
“嗯。”莫小殇淡淡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那好吧,你们一路平安。”
莫小殇在卧室里,低头写着些什么。
余光瞥见薄言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你这么快就洗好啦!”不动声色地把藏在后背的纸塞进了行李箱里。
莫小殇站在薄言冥的衣柜前犯难了。
“你要穿哪些?”
此次前往,还不知何时能归,所有她都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该带的要带齐全了。
“随便。”
薄言冥嗓音冷冽,擦拭着头发的毛巾一扬,而后往床上一躺,深邃的双眸紧闭。
莫小殇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而后一脸正经地说道,“你的衣柜里没有随便这间衣服耶。”
莫小殇托着下颚,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增添了几分灵气。
薄言冥忽地伸出了大手,顺势一捞
“啊”失去重心的莫小殇不由得尖叫出声。
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莫小殇没好气地拍打了下他的胳膊,娇嗔道,“你干嘛啊?”
没看见她正忙着收拾行李吗?明天一早就出发,否则都来不及了。
“抱会!”男人顶着一头半湿的碎发,头耷放在她的大腿上,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底的乌青显著,面容有些疲倦。
他下午就在书房里办公,直到晚上吃晚饭前才出来的双眼赤红
莫小殇微动了动身子,手尖碰到他丢在床上的毛巾,覆盖在他的头发上,纤细的小手隔着毛巾,插入到他柔软的短发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直到头发全干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莫小殇这才抓起前方的枕头,代替她的大腿,在她的唇角处亲亲印上一吻,而后轻柔地说道,“晚安。”
莫小殇拖着已经全麻的脚,关了房间的大灯。
昏黄微弱的床头灯被摁开。
莫小殇借着灯光,极力地分辨衣柜上的衣服。
她没有收拾西装,而是带了好几套休闲服
直到另外一个行李箱的拉链声落下,莫小殇这才跌坐在地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浊气。
幸好她视力好,否则,她可不敢保证搭配的衣服是红配绿
当她站起身来,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行李箱,眼眶地顿时盈满了泪珠,抱着脚尖在原地跳脚。
低低地爆了一句脏话
丫丫的这行李箱质量一看就是杠杠的
好痛
当莫小殇靠近床上的时候,薄言冥的手像是装了定位器一般,准确无误地把她搂在怀里。
一双温热的脚紧紧地捂着她发凉的脚,大手抓着她冰冷的爪子往睡衣里一塞
心口那处像是被狠狠敲击了一下
心律不齐
莫小殇曾对着他说过,任何保暖和去热产品,都不及他。
他的身体像是应季般,冬暖夏凉
“阿殇阿殇你怎么都不来陪陪我我好冷也好饿”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飘在了半空着,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小殇,像是在抱怨,像是在怀念。
“阿殇,你是不是还在怪奶奶”一位慈祥地老人坐在她的床头边,低声叹息。
“阿殇,你不是答应了伯母,要好好照顾言冥吗?你为什么要让他伤心了整整四年”一位高贵而有气质的少妇躺在床上,语气重带着指责。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我好饿,我好冷,他们都欺负我我好怕妈妈妈妈”
一道道声音袭来,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那声音仿佛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划在原本就血口淋漓的伤口上,痛到窒息痛到找不到出口。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