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中,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躺在病床上,时不时地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而一边的医生和护士见了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到了这种地步的病情,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就在这时富有旋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女子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声请进。接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上还拎了一个饭盒。
“母亲大人,今天的饭。”那男孩走上前来,这才看清了面容,只见他虽然年幼,面容却是清秀无比,黑色的瞳孔中布满了忧虑,稚嫩的声音也掩盖不住浓浓的担忧。
“真武,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女子淡淡地笑着,费力地坐起身来,靠着枕头想要伸手接过饭盒,却发现手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唤作真武的男孩见此,连忙拆开饭盒,拿起勺子帮母亲喂食,女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憔悴的面容中透着幸福。
“真武,你还是想当忍者,对吗?”在真武的帮助下吃完了饭,女子忽然面色严肃了起来,沉重地说道。
“……是。”犹豫了一下,真武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母亲一直不希望他成为忍者,但是,他无法容许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力量的弱者。
“如果说,这是母亲我的遗愿呢?”女子似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认真地问道。
“这……母亲大人,抱歉。”真武这一次是真的沉默了,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伤心,但是他更怕,那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
“不,真武,没必要道歉。”女子忽然展演一笑,神采奕奕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已经帮你在忍者学校报了名了,等开学你就过去吧。”
“母亲大人?”真武惊讶地说道,母亲居然答应自己了,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谢谢!”
“早些回去吧。”女子突然挥了挥手,直直地坐了起来。
“母亲大人,你的身体……”真武看着女子的动作,满是担忧地说道。
“不用担心,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女子又一次有力地挥动了一下双手,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真武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他的母亲,恐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已。
“她的病情怎么样了?”走出了门口,真武突然拦住了母亲的主治医生,急切无比地问。
“病人要求不要告诉任何人。”医生摇了摇头,就准备走进病房,却发现衣袖被拽住了,接着就看到了那一双他无法忘记的眼神。
“告诉我!”真武此时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那样的眼神,如同噬人的猛兽一样震慑这医生的心灵。
“她,只怕活不过今天了。”医生不住地吞咽了一口水,有些呼吸困难地说道。
“这样吗,果然……”真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开了,倒是让那医生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竟然会心痛……所有人都是,包括我在内,都是活生生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员啊!”真武离开后喃喃地说道,他死去已经四年了,或者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
他是一个重生者,他生来就没有见过父亲,只是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听出,父亲已经战死了,他完全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他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和其他人都没有多过一句话。
前世长年以来的孤独,让他更难融入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想要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力量,死过一次的他,不想再死第二次,也不想再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他费尽心机地去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只是当他得到后,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修炼出那名为查克拉的能量。他不甘,他一定要获得力量,所以,他必须要成为忍者,即使在常人眼里根本无法理喻。
直到今天,得知母亲大限将至的刹那,他的心口猛然一痛,这种刺痛感,他忘却不了,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才明白,尽管自己表现的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可自己仍是这个世界的一员。除了自身外,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自己去留意。
“直到将要失去了,才蓦然发觉……真是可笑,说到底,我还是一无所有啊!”真武自嘲,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本应该珍惜的东西,这一种错过,让他无比失落。
“又一次的孑然一身,还是要获得力量啊。”真武无言,两世间,他为了力量放弃了太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追求力量,否则,一切哪怕得到了,也都会化作浮云。
“裕香,你找我来是为了?”此时,真武母亲的病房中,来了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那男子面容有些冷峻,但此时却看不出来丝毫的冷意。
“竹取,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体。”女子淡笑着说,男子沉默。
“我和佑田的儿子,就拜托你帮衬一下了。”女子又是说道,“你和佑田为了那所谓的宿命争了一辈子,现在他死了,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只是帮衬一下?”男子迟疑地说道,他并不是不愿意接受,只是,宿敌的儿子,真的愿意接受自己的帮衬吗?
“你和佑田之间,倘若换个方式竞争,说不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女子叹息道,当年的事情,的确让人非常惋惜。
“……的确,可惜,他没办法听到我的致歉。”男子怅然若失地说道,整理了一下情绪,果断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只是他和我的儿子之间,难保不会像当年一样。”
“那,就是小辈之间的事了……”女子缓缓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谢谢……”
“裕香?”叫了几声没有回应,男子看着女子安详的神情,悄然离去,他知道,女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黑泽……白川……两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