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p>
许长安有些有些焦虑,在床边走来走去,不停地询问着医生。</p>
“可能是因为风寒着凉加上思虑过重导致的高烧,打了退烧药,多休息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还有,这位xiǎo jiě以前有严重的胃病,看得出来曾经精心调养过一段时间,不过这几天恐怕还是有些胃寒,应该多吃些清淡温和的。”</p>
候淇把脖子上的听诊器收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许长安,轻轻地叹了口气,拿着药箱,往房间外走去。大半夜的,他正沉醉在温柔乡里呢,就被许长安这个神经病一个diàn huà接一个diàn huà的给吵醒了,着实也把他吓了一跳,认识他这么多年了,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否则还真没见过许长安这么失分寸的,侯琪想,一定是许长安在外边跟人玩命,受了重伤,于是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穿,就直接赶回家里,药箱里装满了治疗刀伤弹伤的药,没想到,到了许长安家里,他竟然完好无损,还让他治疗一个头疼脑热的姑娘,侯琪这暴脾气,当场就想发作,但是好在,在他看清楚这姑娘的长相时,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要认识牧南的人,见到苏依依,都会觉得,两个人,特别像,所以许长安的失态,应该也是正常反应范围之内的了吧。</p>
“她还有胃病?”</p>
许长安有些奇怪,以沈以航的性格,这么看重苏依依,怎么会照顾不好她的身体呢?</p>
“对,还很严重,你也知道,胃癌是怎么发展过来的吧。”</p>
侯琪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原本他以为,因为床上这个女孩酷似牧南,所以许长安对她动心了,可是,当他看到许长安由焦虑转为冷漠最后变成嗜血的眼神的时候,他彻底打消了刚刚自己的这个念头,他绝对没有听错,在他经过许长安身边的时候,听到许长安淡淡的喃喃自语</p>
“也许,病死也是一种折磨吧。”</p>
他之所以焦虑,只是不想让她死吗?侯琪觉得自己后背心都在隐隐发凉。</p>
“明天上午我会再过来给她打一针,这样应该就不会发烧了。”</p>
“好。”</p>
许长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苏依依,似乎,床上的人,他原本就不认识,似乎,刚刚焦急询问病情的人,不是他。</p>
“马上通知周围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最近许长安的居住点,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p>
刚一下飞机,沈以航就赶紧吩咐张天明去安排人手寻找苏依依,不管许长安这次的目的是什么,苏依依在他手上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他必须尽快找到苏依依,否则苏依依在他手上越久就越危险。</p>
“你现在这么着急人家,早干嘛去了,也没见你对人家怎么用心啊。”</p>
陆天麒总有本事在沈以航心烦意乱的时候,给他找不痛快。</p>
“你有完没完,你是无业游民吗,整天跟着我们老大。”</p>
张天明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瞎子都能看到沈以航对苏依依用情至深,为什么陆天麒总喜欢颠倒黑白呢?</p>
“我可是好心过来帮忙的,你们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好心当成驴肝肺。”</p>
陆天麒撇了撇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p>
“好,既然你是来帮忙的,就麻烦你动用你手里的那些liú mángdì pǐ,一起帮忙找找吧。”</p>
一直看资料的沈以航终于抬起头,对着陆天麒说了一句听起来不知怎么好听的话。</p>
“喂,沈以航,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手里的liú máng啊,你才是liú máng呢,你全家都是liú máng。那可都是社会精英懂不懂啊你。”</p>
陆天麒急忙追上走在前面的沈以航,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啊?</p>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p>
“你把话说清楚,谁是耗子谁是猫啊?”</p>
……</p>
张天明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一句话,男人在任何年龄,都是大孩子,或许,这句话是对的吧。</p>
苏依依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高高的挂在天上了,这还是她被抓来之后,第一次见到阳光呢,可能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实在有些久违了,苏依依一时探看,竟然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被抓来当人质的。</p>
苏依依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个卧室,装修依然十分简单,黑白灰的主色调,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有些冷清又有些压抑。</p>
“呃……”</p>
苏依依刚想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插着针管正在吊水,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记忆有些模糊,有些不清晰,一些零散的画面不停地闪现在苏依依的脑海中,让她有些凌乱,有些分不清楚那些是梦境,那些是现实。</p>
“你醒了。”</p>
苏依依正望着床边的梧桐树发呆呢,树上有一窝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显得生机勃勃的,让人看了心情都不由得变得放松了许多,可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不过,她肯定,那不是许长安。</p>
“你是?”</p>
苏依依下意识的起身靠在床头,伸手揉了揉被阳光晃得有些酸疼的眼睛。</p>
“你好,我叫侯琪。”</p>
“什么?猴急?”</p>
苏依依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有些奇怪,男人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带着黑框眼镜,从那副眼镜的镜片厚度就可以看出来,这绝对不会用来装饰的,脚下的皮鞋不商务很休闲,拿着个药箱,虽然没穿白大褂,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家庭医生,可是,这么斯文的人,干嘛取个名字叫猴急呢?</p>
“什么猴急啊,你是高烧还没退是不是,我叫侯琪。”</p>
侯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苏依依的床边,打开药箱,准备给她换药。</p>
“啊,不好意思啊,我没听清楚。”</p>
苏依依显得有些尴尬,她就说嘛,哪有人会这么取名字的。</p>
“嗯,没关系,感觉怎么样,还会不会头晕想吐?”</p>
侯琪简单的给苏依依换了新药,顺手把退烧药也推进了输液器里。</p>
“嗯,好多了,谢谢您。”</p>
苏依依礼貌的笑了笑,可就是这么一笑,让侯琪看的有些呆了,牧南,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仿佛,时光回到了从前。</p>
“哎,你们每个人都看着我,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或者惊讶,或者沉思,或者愤怒,或者冷漠,许长安墙上的那张zhào piàn我见过了,那个姑娘,到底是谁?”</p>
苏依依有些无奈的苦笑着看着侯琪,其实,刚刚侯琪在看她的时候,,那种研究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研究的神情,苏依依一下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在侯琪的眼里,看不到许长安身上那种浓厚的恨意。所以苏依依才想试着问问,也许能从中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p>
“你是怎么认识许长安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p>
侯琪并么有回答苏依依的问题,反而坐在了床边,神情复杂的盯着她,似乎想把她看透。</p>
“我……”</p>
“这似乎不在你的看病范围内吧。”</p>
苏依依还没有回答,就被一个冷冷的男人声音给打断了。苏依依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p>
“不好意思,药换好了,我先走了。”</p>
侯琪显得有些尴尬,起身收拾药箱,快步离开了房间,这么多年,能在许长安身边当私人医生,就是因为他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刚刚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越矩了,只不过实在有些控制不住好奇心罢了。</p>
“你还有胃病?”</p>
许长安没有像侯琪似的坐到床边,而是坐到了离苏依依不算太远的沙发上。</p>
“哦,还好,不严重。”</p>
苏依依不知道究竟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许长安,但是有一点她很肯定,就是,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虽然,他对苏依依并不友善。</p>
“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p>
许长安眯着眼睛靠近苏依依,如果说一定要说这个女人和牧南的区别的话,只能说,这个女人十分的冷静,这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慌乱甚至痛苦流涕,而苏依依呢,却一直都沉稳面对,没有丝毫的胆怯,这也让许长安对她长生了浓厚的兴趣。</p>
“你是为了拿我做人质威胁以航对吧。”</p>
苏依依并没有躲闪,她知道,许长安只要一天没有跟沈以航正面交锋,她就是安全的,因为死人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p>
“说对了一半,一开始,我确实是想把你绑过来,引出沈以航的,不过见到你之后,我有些改主意了,你说,什么才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报复呢?”</p>
许长安一边说,一边靠近苏依依,知道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苏依依近距离的看到了许长安那张扭曲又英俊的脸,第一次,她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不禁如此,他眼睛里的恨意已经溢满,那样嗜血的表情更是样苏依依觉得不寒而栗。</p>
“你……不要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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