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发生在我得身边的故事,他二十三岁,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很爱笑,做什么事也会先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我当时辞职后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来维持我得日常开销。
他叫鞠英明,他也确实对得起他的名字,一直以来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尽管在普通人的眼里他是那么的另类,那么的不懂人情世故。有些时候,不是说你老实肯干就会得到别人的赞赏,而是你得有个眼力价。我爹跟我说过“不打馋,不打懒,专打不开眼”,他就是个固执的人,坚持己见到了一种苛刻的地步,我们一起工作,因为不懂圆滑而经常背个处分。我因为和他聊得来,便提醒他,做什么事动动脑子别因为小事得罪领导最后变得得不偿失。他也只是听着,也不反驳,就是事情发生了以后还是那个德行。慢慢的也就没人去说他了,他也古板的还是那个样子。
长时间的工作生涯告诉我,这种人不要靠的太近,不然很容易把自己拉下水,知道有一天我发现了他有一个有趣的灵魂。今年二十三岁的他已经干了两年的保安,没有一技之长,似乎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子了。后来有一次他邀约我到他那里吃饭,饭是他自己做的,一个炒鸡蛋,一个凉菜,一盘酱牛肉。我们对坐着,一开始还不聊些深的话题,慢慢的酒多了,喝的有点飘了我们就开始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或者说不曾说过的话。
“我出生在东北这个外地人看来特别豪迈的地界,从小就比较老实,没给家里惹祸过,也没让家里操过心,我早熟的比较早是因为我父母从我懂事就开始吵架,没有人给我做饭没有人接我回家,我自己一个人性格又不开朗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他灌了半瓶啤酒眼睛有点发红“直到我上了初中,我得父母终于离婚了,他们那几天没有吵架,没有鸡飞狗跳的日子我过得心惊胆战,每天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观察一下父母的脸色,要是好点就从家睡,要是脸色铁青就躲到姥姥家或者姑妈家呆一晚上再回来。即便是脸色好我也得自己做饭,因为他们习惯了我懂事,我从来也不闹家里冰箱有什么就吃什么,也不敢挑,挑的后果往往就是连做好的饭菜都有可能被愤怒的父亲扔在垃圾桶里”
正在这时,我得手机响了,铃声是最近很火的那首在人间。我挂掉了电话,看到他眼泪在眼睛转腾着“你知道么,一个七岁的男孩因为教不上学费而不敢跟家里人要钱,一个七岁的孩子自己做饭被锅烫到连眼泪都得偷偷的抹,一个连自己吃饭都不知道从哪里吃的孩子对生活又会有什么样的要求呢?”我只是默默地听,我没经历过我也不会发表评论,他接着说“我不敢对谁说我过得不好,那几年的日子过得我都好奇自己怎么活下来的,看到他们离婚的那个时候我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我父亲没有错,我母亲也没有,可两个人本就不爱,分开也是必然的”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似乎说的都不是自己的经历“佳烨,你知道吗,在我初中毕了业的时候我出去打一份暑假工,因为我不确定父母的生活费会不会给我打过来,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那个时候有个女孩喜欢我,因为我对她好,因为我喜欢她,她辍学比较早年纪相仿的我们一起打工,什么事情我都会帮着她,什么困难我都替她解决。直到有一天,她在下班的路上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英明哥哥。我当时背对着她我残忍的告诉她:不,我只是看不惯你一个小女孩自己出门在外没人管的模样。她还是很有勇气的问我:那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啊?我当时眼泪就出来了,我什么都没有,我认真学习终于考上了高中,我不能因为自己家境而拖累了她,她可以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一瓶啤酒直接就见了底,我又起了一瓶示意他继续说。
“后来我不敢对她好了,我终究还是没勇气去告诉她我爱她。暑期工结束,我回到了校园。高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我没有钱,我知道自己不能因为没钱就饿着自己,就去食堂去帮忙刷碗,去帮着刷卡。每个学期下来我除了自己的生活用品基本没花过自己一分钱,可生活不是你想努力就能得到的,我父亲病倒了,当时是肺炎,我不得不休学去照顾他还要承受高额的治疗费用。我十五,十五的我只能去砖厂上班,一块砖四分钱,我一天除了吃饭时间给父亲送饭自己吃饭,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生活打了我一巴掌,我打不回去我只能忍着。我一个月拿到了七千块钱的工资,当我攒够了那笔对于我而言的巨款,我晕了。长时间的运动和营养不足导致我昏睡了三天,可这三天里面没有一个人看我,甚至都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我后来想过,若是我醒不过来了,是不是命运就不会对我这么苛求。当我把钱拿到医院,填满了那个大窟窿,我继续回学校上学,而父亲似乎也开窍了。也不喝酒了,也不抽烟了,找了一份给人看门的活计养活着自己,有余钱了也会来到学校给我送点。”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着幸福的感觉,我都有些搞不懂这幸福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父亲对我最好的日子,他开导我学习不能一昧的学死,开导我做什么事要动脑子而不是死干。高中前两年,就这么度过了,我甚至觉得我过得很幸福。到了高三那年,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回到家里发现父亲倒在我家不大的炕上,上面有着他写的遗书”
“儿子,我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的照顾过你,我查出来了晚期肺癌,我已经没能力再去保护你了,你终究还是要自己走以后得路,记住,再苦再穷别坑别骗别偷,我爱你,儿子!”他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说,我也爱他啊,哪怕他再不好我也没有不要他啊,他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