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大雨瓢泼,一道道闪电将漆黑如墨的夜空照的亮如白昼,忽然,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紧接着一个黑影从斜刺里飞出,速度奇快,快到肉眼捕捉不到,只在空中留下一条隐约的黑线,那黑影对着火球猛然推出一掌,那火球在巨大的推力之下,瞬间横移出万里之外,然后消失不见。
那黑影见一招得手,也不作停留,随即隐与黑暗中,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好!有人干扰!快去追!”跟着,两道黑影,一个朝着火球的方向、一个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电射而出!
片刻之后,两道黑影返了回来,在原来的位置会合之后,相互摇摇头,钻入黑云中。
不久,云消雨住,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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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之后,东土大陆,青城山上,一花甲布衣道者,身边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童子正在山上采药,那童子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虽一身破旧的道袍,但仍是难掩他的清秀。
老者名叫计不成,童子叫做钟无秀。二人俱是青城山上学道之人。
老者上山将近五十年,因为资质平凡,所以至今仍卡在回气境不能突破,宗门见其已无希望,便将其派到丹房,做个火工道人,平日里协助丹师炼制丹药,无事的时候上山采点草药。
而童子是五年前才上山的,而童子生世比较奇特,童子出生在一个靠近青城山的一个偏僻的小庄子里面,庄子与世隔绝,民风淳朴,庄民们还过着原始的狩猎生活,男丁们白日出去打猎,打到了便全庄分食,见者有份。
钟无秀出生那晚雷电交加,刚一落地,父母双双被雷击而死。
合该钟无秀命不该绝,其父母生前养着一只雌性猎犬,正值哺乳期,这猎犬颇通人性,见小钟无秀父母被雷击身亡,便自己将钟无秀奶了起来,直到三日后被庄民发现。
及至长到十来岁,钟无秀被一路过的青城山道人发现,那道人见钟无秀生的清秀,便将钟无秀带到青城山。
回去之后,便传以道法,谁知,这钟无秀看似生的伶俐,但于道法上一无是处,两年以后才刚刚入门,更奇的是,这钟无秀平日沉默寡言,一旦开口,便绝无好事,不是“你家房子将要着火”,便是“你爹快要死了!”而且无不应验。
最开始发现此事之后,钟无秀被青城山高层奉为奇才,谁知,后来慢慢发现,此子只在小事上有所预见,每每言及大事,便语无伦次,不知所言,日久之后,高层便慢慢失去耐性,将其重新扔回他师傅那里,而此子又在修炼上一无是处,其师尊也慢慢不待见于他。
而更因为其嘴上功夫,同辈们也个个远离,避之不及。
此子在青城山日子过得甚是凄惨,一日,偶然被计不成发现,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便收在身边。
每日带着出来采药,顺便教他辨识点简单药草,以维持生计,此时,计不成指着一株药草对钟无秀说道:“此草名为绛星草,圆叶赤根,两叶较为常见,四叶为上品,七叶为极品,称为七星连珠,不过,这七星连珠怕是在东土大陆也很难寻到!此灵药为修道之人常用之物,可疏通经脉,清除经脉中杂质。”
说完小心翼翼的用药铲起了放在药篓之中,回头看钟无秀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由得责备:“无秀,你可听见老夫所说”
钟无秀还是傻站在那里,计不成轻叹口气,不忍再责骂,只是轻提袍角,席地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这时,傻站着的钟无秀突然出声,高呼:“师伯快离开那里,有石头掉落!”
计不成抬头看看上面,见上面半点动静全无,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起身离开那里,刚刚离开,一块足有上千斤的巨石从天而降,刚好砸在计不成方才所坐的位置。
计不成惊出一身冷汗,惊异的看着钟无秀,半天无语。
经此一事,计不成哪里还有采药的心思,急匆匆收了工具,回到宗门。
因二人资质平凡,居于山腰一处偏僻的地方,计不成用茅草搭一小窝棚,四周围以篱笆,养着三五只下蛋母鸡。
计不成庆幸之余,狠狠心将养了许久的下蛋母鸡宰了犒赏钟无秀。老少二人至上山以来,生活清苦,难得有点荤腥,自是吃的不亦乐乎。谁知钟无秀吃到中途,忽然呆住,嘴里念念有声:“夫道者,覆天载地……高不可际,深不可测……混混滑滑,浊而徐清……”
计不成至收留钟无秀以来,时常见到此般情景,开始还觉有趣,而且钟无秀念叨之言似乎玄妙无比,可是一直断断续续,不知所言,便失了兴趣,再见钟无秀发呆便习以为常。
半晌,钟无秀回过神来,继续吃鸡,计不成轻叹口气,说道:“无秀啊!要说你资质也非庸俗之辈,为何于修炼上却半点进展全无老夫老了!若是三五年内还是不能突破回气,进入丹生,怕是也没几年寿命了。若老夫不在,你当如何自处啊?”
钟无秀抬起头看看计不成,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只是脑海忽然莫名的崩出两个字“吞噬。”计不成见钟无秀又在犯浑,摇摇头不再说话。
饭毕,钟无秀收拾了当,计不成催促到:“无秀啊,抓紧时间修炼,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结果如何,努力了便是到死也无法突破,至少不会遗憾!”
钟无秀点点头,到一旁打坐去了。钟无秀没有告诉计不成的是,他境界一直没有突破,不是因为自己资质不够,而是他潜意识中,总觉得这青城山的功法有很大的缺陷,至于哪里有缺陷,又说不清楚。所以一直对修炼很有抵触,每次也不过做做样子,若不是计不成催的紧,连样子也懒得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