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家主书房之内,三人正在交谈着。
“小尘,白天之时,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石洪泰映着灯火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意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石尘点点头,出声道:“是啊爷爷,我突然发现,好像咱们石家隐藏着不少秘密啊。直到现在,我对于这些事情都还很是迷惑。”
石洪泰点头道:“嗯,今日将你和你父亲叫过来,就是为了解答你的迷惑。原本有些东西,是需要你成为族中主管之后,才能告知你的。不过……。”
说到这里,石洪泰看向石尘的目光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不过,现如今你也具备应该知道的资格了。你们这一辈,除了你大哥石浩之外,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些事的人。”
石尘没有打断石洪泰的话,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他知道,接下来即便不用他开口,有些被石家隐藏起来的东西,也会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父亲,让我来说吧。”石传仲站在一旁,这是开口道。
石洪泰默然点头,随即只是坐在黑木摇背椅上,闭目无言。
石传仲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开始讲述起石尘所不知的家族隐秘之事。
而也正是这一夜,借着石传仲之口,将石尘往日对于石家认知给击溃掉了。
对方缓缓讲着,他则静静听着,时间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转瞬逝去了一个时辰。
当石传仲终于讲述完了,他发现对面的少年,似正在努力的消化这些极具冲击力的信息。
良久,石尘才轻吐出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石传仲,眼神之中透着一丝精芒。
“爹,你们现在是怎么想的?”石尘神情极为认真,语气肃然道。
石传仲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老者,才转头道:“尘儿,你知道你爷爷和你二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石尘同样注意到了此时老人那有些颤抖,似是在极力控制的双手。仿佛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冲石传仲问了一声。
石传仲此时缓缓应道:“你两位爷爷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能够重回宗族,让我们这一脉的名字重新登在石家族谱之上。”
石尘叹息一口气,淡淡道:“这是为什么呢?当年他们能够将爷爷和二爷爷赶出石家,今时今日又为何非执着于回去呢?”
石尘的确想不明白,当初既然是宗族驱逐了石洪泰两兄弟,又暗中派人袭杀他们,明显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石家宗族这样让人心寒的做法,石尘完全搞不明白,又哪里还有回去的必要?
石传仲摇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想要将你两位爷爷赶出宗族的不是石家,而是你曾祖父,当年石家宗族的族长,石白庭。”
石尘疑惑道:“对啊,这有什么区别吗?石白庭当初乃是石家宗族族长,他的意思不就代表了石家宗族背后的决定。”
石传仲摆摆手,说道:“你错了,当初驱逐你爷爷二人,仅仅只是你曾祖自己的决定,与宗族没有什么关系。”
石尘更是糊涂了,随即道:“为什么当初石白庭一定要驱逐两位爷爷,他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石传尧苦笑道:“他也是没有办法,驱逐你爷爷两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不然你爷爷和你二爷爷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这么说,当初爷爷和二爷爷被驱逐出宗族之后,派人狙杀他们的不是石白庭?”
“怎么可能是他呢,他即便再不喜你两位爷爷,但也没有任何理由会想要对他们下杀手啊。”
石尘虽然听了石传尧一个时辰的讲述,对于不少东西都有些清晰的认识,但像这等牵扯六十多年前的隐秘旧事,直到现在也还是听了个云里雾里,完全理不清楚关系。
石传仲还想再解释,却是被石洪泰出声打断了。
“小尘,这些个陈年往事,你爹他也不了解其中详细内情,我来说说吧。”
随即似是陷入回忆之中,悠然开口道:“你父亲刚才没向你说清楚,并非他不知道,只是顾忌我的面子,才不愿吐露罢了。”
“父亲……,你……。”
“小尘已经可以知道这些了,今日找他过来,便是要将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地告诉他,不必再藏着掖着。”
一番话说得石传仲哑口无言,只得默默不再出声。
石洪泰接着道:“事实上,当初我和你二爷爷虽然贵为宗族族长之子,但是根本就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待遇。为什么如此,那是因为我和你二爷爷其实是私生子,并非是石家正统的少爷。”
听了这话,石尘当即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从石洪泰口中会得知这样的事情。
“我与你二爷爷的母亲,乃是石家伺候少族长的一个婢女。石白庭当年酒后一醉,才会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
“她死了,……。”
“就在我们兄弟俩五岁那年,他终于还是经受不住石家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加上本身身子就虚弱,终究没能挺过去。”
……
“后来,也就是那一年,石白庭继任了石家宗族族长,同时遵照族中安排,迎娶了那个女人。”
……
“这是一场家族联姻,但身为石家族长却又是身不由己,毕竟当初石家宗族已经呈现衰败之象,倘若再不能寻求解决之法,那么石家当时一定会逐渐走向没落。”
……
“再后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那女人生了个儿子,很无奈,也很正常。那女人便将早就视为眼中刺的我们,死命盯准了。”
……
“那女人背后靠着高家和城主侯府,石家面临危机之际,只得让石白庭做出抉择。”
“他最终妥协了,将我们秘密送走,你能够想象爱当时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被人追杀的场景。”
“好在,我们有一个荣伯,他保护了我们,可他最终也离去了。”
……
“再后来,我与你二爷爷来到陵阳镇地,拼下了如今的石家。”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