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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的眼睛是那么的纯净,这个样子本该是他应有的,真不知道小小年纪的他经历了什么。
他的笑维持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那时我脸的笑应该可以用“母亲般的慈祥”来形容了。我把胡椒粉放回原处,发现len好像对它很感兴趣,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它,还满脸的好奇与疑惑。我很想和他解释这是什么,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胡椒粉用yīng yǔ应该怎么说,刚开口向父亲求助,只见len已经照猫画虎地拿起了胡椒粉往自己的碗里也撒了一点。由于动作有些笨拙,所以一部分撒在了他扶着碗的手,他动作一滞,没有想到照着我的样子还能发生外加附带的动作,不过len也就呆在那里几秒钟,应该是觉得这种棕色的粉末反正可以放在饭里,所以索性不用我们帮忙,自己用小舌头舔一舔就解决了。不过,舔完就悲剧了,那个脸瞬间就皱在了一起,吐着舌头,一直喊着“ater!ater!ater!”还不停用手扇着嘴,快要哭了似的看着我和爸爸。
当时的我是很有愧疚感的,毕竟是我把胡椒粉这种东西带到了这个五岁男孩的世界里,并且让他现在很痛苦。回忆到这里,我看了看len,又看了看他精心准备的蛋炒饭,不由得会心一笑,“amsorry”虽然当时我快速地拿着水递到了他面前,并且内疚地说着一遍又一遍的“sorry”,但是每次想到他当时的表情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
“orwhat?”len不解地看着我。
“胡椒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胡椒粉的英文名字,因为到后来我发现这个五岁的小男孩会说中文!只是一开始他不说话又长着一张外国面孔,让我们自以为他只会说中文。
“胡椒粉?噢!”len之后什么也没说,想我一样笑着,我想他一定是想起了餐桌的那一幕。
我和len之后的故事洋洋洒洒还有很多,但记忆犹新的除了胡椒粉事件,就剩游乐场之旅了。
那天,妈妈跟舞蹈团演出完很晚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len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很乖,几乎没怎么哄自己就躺在床睡着了。我其实也应该睡的,但没见到妈妈实在睡不着,所以爸爸没办法只好抱着我坐在客厅里看书。
故事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我朝门口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在我要打瞌睡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一个激灵立刻从爸爸的怀里跳到地,飞奔到门口,等待着妈妈的晚安吻。
“对不起哦,霓霓,妈妈今天回来的太晚了,让你久等了。”妈妈蹲在地抱着我,不停地亲着我的额头。现在的我多想再被她亲一亲,哪怕一次也好。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自己的床,我只记得我好想是真的太困了,晚安吻结束了我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妈妈在陪爸爸抱我回屋后发现家里多了一员,倒是没怎么惊讶,“这就是你给我发信息说的那个孩子?”
“嗯。”爸爸点了点头,看着熟睡的len默默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妈妈见了也不忍地抚摸着len小脑袋,摇了许久的头。
第二天清早,爸爸已经去部队班了,家里只有妈妈、我和len。由于现在是暑假期间,所以我不用学,但早起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早起床我便跑到了len的屋子里,对这个小男孩我真是一夜不见甚是想念啊!也许是家里面从来没有这么大又乖的小孩子陪过我吧,少爷一点都不乖,不乖就算了,还总压榨我!
len还没醒,我怕会吵到他就走去厨房找做饭的妈妈了。
“你醒了呀。”妈妈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温柔又亲切地问着我。
我仰着头看着妈妈,用力地点头,甜甜的回到:“是呀是呀!”我小时候很爱粘着妈妈,几乎是寸步不离,小学之后能收敛一点,但习惯这种事情还是很难改掉,我坐到餐椅,这个位置刚好和厨房相对,可以看到妈妈做饭的背影。这个忙碌的背影我每天必看,以至于它现在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么乖哦你,早餐这就可以吃了!妈妈马把它们端来。”妈妈知道我一直坐在那在看她,所以做好后总会急忙的把饭菜端过来只怕我等。
在妈妈把丰盛的早餐端来桌的时候,我们的小len正慢悠悠地从他的房间走出来,边走还边揉着没全睁开的眼睛。我猜叫他起床的一定是妈妈独家秘制的香喷喷的早餐。
第一个注意到他的是妈妈,“嗨喽,你也醒啦小家伙!”
也许是我的妈妈太温柔太美丽,len居然说话了而且还是中文!接受到我和妈妈两个人的注视他一点都没害怕,反而点着头,奶声奶气的说:“嗯。醒了。”
“那我们去洗个手然后吃早餐,好不好?”所有早餐全部齐,妈妈便走到len身边,蹲下来拉着他的手问道。
洗完手吃完饭后我就默默地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借着妈妈收拾餐桌刷完的空档,我凑到len身边,满脸笑意问道:“你,想去,游乐场吗?”
len听后也满脸笑意,然后不停地点着他的小脑袋。
两人加在一起,事儿就好办多了,何况我的妈妈从没拒绝过我什么请求。
到了游乐场,我和len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又跑又闹,有说有笑。小孩子应该都是这样吧,游乐场,一个可以治愈一切的地方,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一个你就算长大了还会留恋的地方。
当时具体的事情已经很迷糊了,唯一记得的是我们三个坐在旋转木马吃着不同口味的冰激凌,那一刻,岁月静好。
“你还记得你吃的什么口味的冰激凌吗?”我问len。
“巧克力的。”len回答的斩钉截铁。
“记得这么清楚?”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脱口而出,随便一个来唬我。
他把那张最后在游乐场的合照拿给我看,“当然是巧克力味的,不然我嘴边那一圈黑乎乎的是什么!”
我哭笑不得,他还是那样,很阳光,也可以给你带来阳光。
我们又做了一次旋转木马,这次的我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抗拒,我吃的还是香草口味的冰激凌。
回酒店的路,我问len,“那个时候你知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车内瞬间安静了,几秒后,len给了我dá àn:“知道。”
“你很坚强。”我真的佩服,毕竟他那个时候才五岁,这种父母双双离世的痛不是这么大能承受得了的。
“我之所以坚强,是因为有你们。”len看着我,又说道,“你也可以坚强,你有我们。”
“你都知道了?我爸爸的事情?”
“所以我来找你了。”
车窗外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轻轻落在车窗,然后慢慢滑落在地,街边的行人步履匆匆,我想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有被自己锁住的地方,那块地方,是我们最柔软、最不可重提的地方。我对妈妈突然车祸离世的悲痛,对爸爸各种奇怪做法的不解与愤恨len从小父母在一场商战中双双去世,在我家度过了短暂的两周,之后被寄养在舅舅家,五岁的他就要学会自力与坚强。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往事纷纷涌心头,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流。len那句“你有我们”让我突然失了铠甲,让我知道我可以依靠和倾诉的人有很多。
“我俩去买几听啤酒吧。”我止住泪水后,哑着嗓子建议到。
len一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车开到一个便利店后便冒着细雨下了车,回来的时候带着四听啤酒和一包面巾纸。
“先擦擦吧。”len打开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有点丢人。
“我也哭过。”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地一愣。
“我是说,我在长大后知道我父母的事情的时候也哭过,比你还惨。”
原来是在安慰我啊,可是他不是当时就知道了吗,也没见过他哭过啊,只是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质问到。
“五岁的时候只知道自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长大才知道到底什么是看不到,永远地看不到。五岁的时候被你爸爸救回来哭了一道,叔叔哄了我好久,之后到了你家,看到你,看到叶阿姨,好了很多。”说着说着,len就拿起一听啤酒拉开拉环递给了我。
我俩就这样坐在车里,喝着啤酒,谈天说地,漫无目的地聊着直到深夜。其间,我知道了那个旧瓶子和千纸鹤的故事,都是他妈妈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