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一天,当晚各自早早睡下,第二天醒来时,顾北音翻了个坐起来,还是感觉双腿酸痛不已,幸好临睡前裘风给了她一瓶柔肌膏,不然现在她可能连床都下不了了。
洗漱更衣,戴上面皮梳妆打扮之后,顾北音走出屋子,扭头看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其实裘风的下人并不多,大多都是昨天跟着他们上山来的随从,不过这样也好,等慕容轩带着人一走,这里就更清静了。
“小姐醒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说着下人做了个迎的手势,顾北音便跟在他身后朝屋子后面树林中走去。
“咦,这是去哪儿”还还没说完,顾北音就看到地上渐渐出现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溪流,里面的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天小鱼飞快的游过去,这在深山老林能出现,是多么稀罕的事情啊。
“哇!”顾北音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凉亭,香樟木做的圆形桌子上摆放着一双碗筷,以及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海玉粥,看上去让人十分垂涎欲滴。
坐下之后,顾北音拿起尝了两口,果然味道也是无可挑剔的,“咦,王爷和裘先生呢?他们还没醒过来吗?”
那下人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回答道:“回顾小姐,王爷和先生他们已经用过早饭多时了现在正在书房说话呢。”
“哦。”原来她才是最懒的那一个,这让顾北音何言以对嘛
吃过早饭,顾北音回到裘风的院子,裘风与慕容轩正巧都站在院子里。
慕容轩打扮整齐,穿了一身浮黑色直襟长袍,衬着他那如玉般雕刻打磨出来的脸庞,尤其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猛地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神秘的妖气
她被慕容轩的模样给震慑到,还未来得及说话,裘风却先冲她招了招手,“快过来,王爷这就要下山去呢。”
顾北音慌了一下,说实话,即使裘风看上去再和蔼可靠,但他们终归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现在慕容轩这么着急的就要离开,她就要和裘风这个表里不一的中年男人待在一起,顾北音的心里还是充满怯意的。
但是估计她平时给慕容轩的印象是很坚强自立的,所以慕容轩完全没有接受到她内心不安的想法,他对顾北音点了一下头,声音淡淡的说道:“过两天本王会派人过来接你,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去,顾北音楞了一下,他就这么走了?
慕容轩还真的是很干脆利落的就这么走掉了,顾北音整个人好像瞬间没了主心骨,失去了支撑似得,看着慕容轩彻底消失的背影,她干笑两声轻声说道:“王爷还能走这么快,真厉害,呵呵”
裘风问道:“怎么,你的腿脚还是难受的厉害吗?”
顾北音摇了摇头,“没没没,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昨晚给你的那瓶柔肌膏,多抹一些,然后用手掌自己好好推压按摩一下,把里面淤积的筋肉推开,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顾北音悄悄抬眼打量着裘风的脸庞,他已经人到中年,不过大概是因为养尊处优的关系,整个人的精神神态,看上去只不过比慕容轩年长最多十岁似得,相反慕容轩,明明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整日里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真不知道他活到裘风先生这个年纪的时候,会不会反倒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顾北音暗戳戳的想着,竟然被自己的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给逗笑了,不过她当然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憋笑忍得很辛苦。
裘风说完话见她不没有回应,便也望了过来,他发现顾北音的嘴角紧绷,双眸圆瞪,虽然是故作正经严肃的样子,但是怎么看着有一些诙谐!
“你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能不能说给先生我听听?”裘风说着慢慢走到石桌旁坐下,“你也过来坐,那里没有遮挡,会晒到的。”
顾北音犹豫了又犹豫,跟着过去坐下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给说了,裘风听完居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十分洪亮,因为高兴的缘故,苍白的脸庞上还涌起一层薄薄的红晕,顾北音有些看愣住了,“哈哈,很好笑是吧”
裘风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我总算明白,他那个容不下人的性子,怎么到你身上就没作用了呢!”
顾北音听了很不是滋味,什么他容不下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她身上?
她怎么,她很差吗?
裘风很快的就收起了笑声,“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话,王爷他脾气大的很,你是知道的,一般人在他面前,光是话都不敢说了,你倒是能自在随性,这说明你的确适合帮王爷做事啊!”
瞧瞧这能说会道的嘴
打了一棒子又给了她一个甜枣,顾北音一时语塞,只得以笑脸面对。
“王爷脾气很大吗,我没好像还没见过王爷发脾气呢。”顾北音想了想说道。
裘风笑眯眯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肃穆,“嗯?你觉得他脾气很好?”
顾北音想起之前还在顾府的时候,她跑去明王府,恳求慕容轩能够让她做自己的棋子,慕容轩却给她讲了金北小士兵,也就是眼前这位茶师裘风的故事,完了告诫她只有改变自己的性格才能为他所用,但是当时顾北音有些不服气。
没想到慕容轩说不用她就不用她了,明明前一刻还是和颜悦色,尊尊教导的样子,当时真是把她给惊得大改颜色。
“嗯我觉得,他从小到大处在一个人人仰视的位置上,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就是脾气比较倔吧,毕竟他那么聪明,聪明的人都不太喜欢别人纠正自己的错误,或者不听从自己的指令。”
顾北音说完见裘风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表情还很严峻的样子,她顿时吓了一跳,“我我随便说说的,先生,我哪里说错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