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问一下,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蒹葭?”
“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从她口中念出的,她对你是真的很重视。她方才说,还是你对她最好了。”谁知他只不屑地一笑,说道:“你想多了吧!或许因为多日的陪伴,她是对我有了一些依靠而已。她唯一在乎的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况且,我也不喜欢她,充其量,我顶多算一个稍微受宠的面首。”别的他也不多说,只是劝秦川不要和白衣过多纠缠,那对他来讲没有好处。
于是,秦川带着对这个叫白衣的姑娘的关心和好奇离开了逻伊阁,本来他不该对她抱着什么兴趣,再加上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就更不该这样。只是在很多时候不是一句该不该就可以确定所有事情会不会发生。他也不愿想这么多不该想的,再一想到明儿个还要去拜访铃妃娘娘以及右相姬长苏父子,他还是定下心为好。/
暗冥教总舵在原血族一带,如今已成为仙族土地的地方,这个地方枯霖不是没来过,只是没料到这儿居然会有一个叫暗冥教的地方。
“这儿就是你们以前水族的地域?”
“不是,水族位于其余四大族中央位置,我们水族灭亡之后,土地被其余四族吞并,于是中间那块位置就再也不复存在。而这儿,是原先血族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块地,位置非常隐蔽,所以千年来无人发现也不足为奇。”
“那你今天带我来不怕我把秘密抖出去?”
“长公主说过,早晚会有一天这将不会再是秘密,你说出去也无妨。”岚婷始终是死板板的没有幽默感,面对想tiadu她的枯霖,她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可枯霖却乐得自在。
走过这几天的长路,枯霖可算是到了暗冥教来。
“要进去见长公主了,你自求多福吧!”岚婷还是希望他不要进去送死,尽管这一路上是她把他给带过来的。她越来越后悔为什么要把他给带过来,他救了她一命,她本该报恩,可她却把他带到了这儿送死。不光是她这心里头过不去,她的心也不希望看着他送死。
“枯霖,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好吗”能说出这句话,她也有些害臊,而枯霖则是看到她的反应之后楞了一下,他轻轻笑了笑,并没有解释,那笑容里竟然有一丝无奈和一丝怜爱,他还是进去了。
一入暗冥教的大门,他就被侍卫给拦住了,还是岚婷说是她带来的人,侍卫们才放了行。和上次树儿来到这儿时看到的一样,这些侍卫只是鬼魂,不过枯霖倒不以为然,绕开他们就直接进去了,可见他对此并不感到多么害怕。这个时候是午时,凄离应该在午休。只是枯霖来得急,所以没有打招呼他就直接进去了。
当枯霖走到凄离的红帘子前头时,岚婷首先单膝跪地,道:“参见长公主,此次任务失败,请长公主责罚!”
“是岚婷啊,罢了,沉淀的门川也不是这么好杀的,不怪你。”凄离对岚婷一直是非常好的,但凡真的有她完不成的任务,她都会理解这个丫头,而不会真的怪罪于她,这待遇其他人就不会有了。帘子里的她一直没有转身,所以枯霖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背影,根本没有机会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他刚刚回过神来,正好就听见凄离的话:“岚婷,你带回来的人是何人?”
“回长公主,他的名字叫枯霖,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刺杀失败,门川险些取了我的性命,多亏了他。作为报答,我希望长公主能开恩让他见一面冰陨里死去的怜玉殿那位侍女。”换做是平时,她对凄离有所请求时凄离总会一口答应,不会不满足。只不过这一次,凄离硬是愣了十秒钟都没有回话,而岚婷本身也知道,她这个要求,实在有些不合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对凄离的不尊重。气氛有些紧张,有些尴尬良久,才听见凄离万分无奈又有些失望的声音。
“哎,岚婷,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个样子的”凄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头,没有转身。
“是岚婷的不是!岚婷不该擅自去看冰陨里的尸体,不该擅自把人领回来,但是岚婷还是求长公主成全!事后,岚婷有错自甘愿受到惩罚!”期满长公主的事,这还是她头一次干,其实她的内心也是难过和愧疚的,可她到头来不过是为了枯霖一个人,她可从没有因为一个人而欺瞒凄离犯下错误。
“你不用怪她,这本就是我执意要求她帮我这一个忙,而她不过是想报答救命之恩罢了。”枯霖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能是不忍看到岚婷因为他而要被她的主子怪罪。
“呵呵,你是魔族人对吧?上次怜玉殿闯入了一个入侵者,那个人也就是你,没错吧?这次又故意救岚婷,你居心何在?”凄离的态度更加不好,加上她清楚了他是魔族人的身份,因此更加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水族是魔族人和其他族人合力吞并的,又不仅仅只是魔族人的罪过,就算全是魔族人的罪过,可你们的仇人在一千年前也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还活到现在。其它的魔族人又没有杀你族的人,又没有吞你族的土地,你见一个魔族人就杀一个,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还有,我为什么来到怜玉殿,那是因为我想要找到我想找的玉佩的主人,她是我的生母,我找了她十几年,哪怕失去了性命我也坚决要找到她,哪怕见到的是一具尸体。这次救岚婷,是因为她要杀门川,而门川正好要杀我,我们才正好凑到了一块儿。我该说的都说了,今儿个,我不过是想来找回我失散多年的母亲,这也算惹恼了教主不成?”枯霖头一次求人,不过可别真指望他会有像面对岚婷时一样的求人态度来面对凄离,他只是用着不算太情愿的态度说着字字句句的大实话。
凄离被他驳得很是气恼,可又偏偏哑口无言,咬牙切齿道:“你!哼!那若是你想见的人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我说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大不了,你现在就来取我性命!”
“你!”再一次气恼之下,凄离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拉开红帘子,怒气冲冲地对着枯霖,可在看到枯霖那张俊美的脸颊之后又顿时哑口无言。倒不是因为枯霖长得太美,她一下子看得呆住了。而是,第一眼看到他,她竟莫名其妙地觉得他多么熟悉,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曾经什么时候又遇到过。
“求长公主成全!”岚婷再次叩首,说句实话,这也tg让凄离为难的。她最宠爱的,在乎的,也有这个叫岚婷的丫头。她的请求,她实在是不忍心不答应。
“罢了罢了!我领你们去就是了!”
“谢长公主成全!”岚婷感动不已,于是再叩首,甚至差一点泛出了晶莹的泪花。这些,细心的枯霖全都看在了眼里。
暗冥教内,在冰陨里存放的尸体只有一具,这一句尸体所在的密室由凄离亲自打造。
凄离面无表情地拿出钥匙打开了密室之门,道:“进去吧!”
由于十几年的强烈思念,枯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看着她,他就已经想起了最后和母亲分别时的情景,一幕一幕,历历在眼前。
那时幼小的枯霖才七八岁左右,泪汪汪地哭泣着,双手死命地拽住一名年轻女子不愿松开。女子也红了双眼,哽咽地对拉着枯霖的年轻时候的枯栗说道:“枯大哥,霖儿就交给你了。无论怎样,千万不能然他落入我王兄的手里,拜托你了!这一去,不知今后还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来世,做牛做马我定会报答你!”
“如儿,你胡说些什么啊?你放心,我一定把霖儿当做我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一定!”
“母亲,别走,霖儿不要离开母亲,霖儿不要母亲走,母亲”幼小的枯霖哭得让人心疼,可偏偏就是这离别的伤痛与不舍,持续了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呐!他曾发过誓,哪怕踏平神界也要找到母亲,他没有忘记这句誓言。哪怕母亲真的死了,他没见到尸体也不会放弃这些年的执念。
昔日的一切尽收眼底,活生生地刺痛了枯霖的心,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一个人,除了母亲,就连这么多年抚养他成人的养父他也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尽管他想过,尽管他也真的说过,就算他母亲真的去了,就算他的母亲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可他只要看上一眼她的尸体,他也就真的认了,他也就真的认了呀!可如今,剧烈的疼痛向心间袭来,刺得他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