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热闹与我是无关的,热闹的源头在于廖潜夫妻两和房东凌,看来廖潜是把年纪看似最长的人当成这群人里最厉害的角色了。不停在巴结着房东凌,一会吹捧一会询问,倒让我几乎要忘记初次见面时他的嚣张气焰了。
廖潜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都是玄门中人,他似乎对这个玄门充满着向往,除了不停巴结房东凌外,他对其他人也是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大哥的称呼宁侃和左天良,连环宇都被他亲热地称做环宇老弟。左天良还好些偶尔还和他聊聊,虽然也称不上好好先生但是比起宁侃又好上许多。也就是环宇了,到哪都是冰疙瘩。廖潜找他说话他都白眼相对。
眼下环宇冰疙瘩正盘坐在沙发一角玩他的虫。廖潜,房东凌,左天良,柳季红四个正在打牌,廖潜老婆在旁边端茶递水伺候着,房东凌的鬼配时不时去看看廖潜的牌,然后告诉他。左天良的牌鬼配不敢看,柳季红有左天良罩着,鬼配要是往柳季红那边偏一点都会被左天良给瞪回来。所以几轮下来都是廖潜输,廖潜一边喊着运气不好,一边又眉开眼笑的。也是这家伙家底厚,输得起。他现在为了那个他向往的玄门让他把这帮人当祖宗一样供着都行。
我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了,喉咙的伤也好了许多。总算可以吃点人吃的了。可是肠胃空了太久,一碗稀饭下去愣是让我疼得直冒冷汗。可有句话还真没说错,什么人是铁饭是钢那句话,我得吃了饭以后就有些力气了,宁侃也肯扶我到阳台那看看风景,晒晒太阳了。阳台那有一套桌椅。我往椅子里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风和日丽地那叫一个舒服。宁侃就坐在我对面,他手机拿了个手机,我手里也拿着手机。这是我们交流的物件可少不得的。
我没指望过我的声音还能不能恢复。因为我这人知道好歹,死而复生这是万幸了。况且我又没哑,只是声带受损,等喉咙好了后就是个破锣嗓子。说不定以后还就流行我这样的嗓音呢。
屋子里又传来嘈杂的争闹声。我小心地扭头去看,原来是廖潜总算赢了一次。冰疙瘩环宇依旧盘坐在沙发上玩他的虫,我小心地把头又转回来看宁侃低头在看手机。我再抬头看着阳台上的盆栽,大朵的粉色山茶花开得正欢。难怪要有蝼蚁尚且贪生这句话,因为活着真好啊。活着又亲朋好友相伴,再多的苦难都会被欢声笑语冲淡。我想起我的死而复生心里充满了感慨。于是我拿起手机给宁侃发了条短信。我说:“活着真好,谢你又救我一次。”
他看我一眼然后回我信息:“客气。”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我感染的,居然也不太说话了,一般都以回信息了事,哪怕我们此时就是面对面。
“对了,我记得,你进妖牢之前曾说过等出来要告诉我一件事,是什么事来着?”我把信息发出去,然后满脸好奇看着他。
“有吗?不记得了。”他想了一下把信息发过来。
“怎么没有?我都记得,难道你给忘了?”我信息发完,瞪眼看他。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给发了条信息说:“想起来了,我是想说木潇雨你真丑,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五官凌乱,皮肤粗糙,头发枯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丑到没救了。”
这条天杀的信息瞬间把我心里的火气燃烧到最高值我咬牙切齿地用我的破锣嗓子问:“宁侃宁王八蛋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斜睨向我一字一句说:“你很丑,丑到爆。”
我很生气很生气,马上要气到晕倒了。为了避免真的晕倒,我站起身来回屋躺床上去,奶奶的宁混蛋我有这么丑吗?就算他看他的乃华妹子习惯了,也不该把我这种容貌差一级的贬低成这样吧,好吧这样说我有点心虚,我承认我和梁乃华比差了不止一个等级。可好歹我是个女孩,是有自尊的。他得考虑我的心情啊。更何况人家现在还受伤未愈呢。还有我的丑他是不是还得再加一条,我的破锣嗓子也丑到爆了。
虽然刚才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告诉自己成了破锣嗓子也没关系,只要还活着就好,可被他这么一指着鼻子说我丑,我还是又气又难过。心里好受伤啊!抬头恨恨去看那个死人头他居然还在玩手机,哼!我也玩,你变着法地打击我没关系,有人会安慰我的。我也拿起手机以极快的速度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