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和狗一样抱着那个装着周莹东西的盒子,任由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上面。直到宿舍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吧嗒一声,灯也打开了。我抬头看向门口,期待落空,不是周莹,居然是宁侃。我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他一身的黑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才来到我身旁和我一块坐在周莹的床上点了根烟,然后就屁都不放一个了,还是我先开口的问:“你来这干嘛?”他算计我,我已经和他绝交了,因为周莹的消失给他打电话纯属意外。
“来看看你!”他边吐烟圈边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嗓子有点哑了,口还有点渴,眼泪流多了的后遗症。
“周莹临走前说过你可能会哭,叫我注意察看。”
“那王八蛋居然还知道我会哭。”说着我又流眼泪。
“是啊,但是她没说你会哭得那么轰轰烈烈。”他说着低头看看我边说边拿手比划了一下。然后继续抽他的烟。
我吸了吸鼻子说:“看完了走吧。”我哭得再轰轰烈烈也不需要观众。
“好,一起,我请你吃饭。”他随手拿过一个空的可乐罐,把已经很长的烟灰弹里边去。
“不去,咱两绝交了,你忘了?”他忘了我还没忘呢!叫他算计我。
“绝交?可是个技术活,可不是你说绝就能绝的。”他说完就笑,这人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他还是个人吗?没看到我已经哭成狗了吗?
“切!你不是说从来没把我当朋友过吗?”我不服气的反问。
“我是没把你当朋友……”
“木木小师妹,走走走,书画社聚餐就等你一个人了!”门口忽然冷不丁冒出个声音来打断了宁侃的话。我和宁侃同时抬头看去,居然是蒋斌阳。
因为蒋斌阳说的那句只差我一个人,我毫不犹豫拒绝和宁侃一块去吃饭的提议,而是跟着蒋斌阳去了书画社。因为我心里还妄想着或许能见到周莹。可事实证明那就是妄想,书画社没有周莹,甚至在所有人嘴里都没有周莹这个人了,我问了书画社里的人,后来我问了班里的人,还问了教务处,通通没有,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周莹这个人。
我迷糊了,周莹是存在过的,我记忆里有,宁侃记忆里也有,为什么其他人了记忆里会没有呢?
聚餐还没开始我就退场了,我打了个电话给宁侃。宁侃说:“到学校侧门来吧,我在这等你。”
我没多说奔着侧门就去了。我上了他的车随便他把我拉哪儿去,反正就不想回那间空荡荡的宿舍。宁侃也干脆把我拉回他那个农场。
一路的沉默不代表我就是个失语者,到了他家我狠狠睡上一觉醒来也不管天还没亮就猛敲他房门。
他开门的时候就穿了个大裤衩,不该看的不看这是我的原则,我一转身背对着他说:“衣服穿好,咱们谈谈。”
“好,你等等。”他声音低哑一听是被我的敲门声强迫叫醒的。
他很快给自己穿了件宽松短袖就和我一块下楼了。他习惯性的从冰箱里拿出罐可乐打开来,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后可乐罐一扔就进我旁边的垃圾篓了。然后眨巴着一双已经不那么朦胧的眼问:“大半夜的要谈什么快点!”
“好,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咱们一件一件的说。”我端坐着两眼盯着他。
“第一为什么要算计我?”说完我静等答案。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他想了想说:“为了引出你师父。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对左天良用活人夺舍的人是你师父,如果由你来招魂,就算有什么危险,你师父也会出面。”
“可你计算失误了,侵占了左天良肉身的人不是我师父。”我替他说出这个结果。
他点点有头神情复杂说:“没错我是计算失误了。侵占左天良肉身的人不是你师父。”
“那你知道是谁了?”我问当事人,人家没给答案,难道宁侃有答案。想到这我侧着耳朵听。
“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他眉头更皱,我看不止能夹死苍蝇,放只蟑螂一样死翘翘。
“怎么说?”我说着站起身来。把电视给打开,宁侃的房子太空,就我两的声音,又是大半夜的,太安静冷清了。然电视一打开我就后悔了,奶奶的午夜是激情片专场,电视一开就是活色生香嗯嗯啊啊的床戏。
宁侃古怪的瞄我一眼说:“你还有这癖好!”
“狗屁的癖好!”我骂了一句,觉得脸好热,赶紧把电视关了,遥控器一扔说:“那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是什么?”
“只是猜测,也许占据了左天良肉身的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鬼?”
“也不是鬼,是灵。”
灵?这倒好玩了,关于灵的是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灵有兽灵,和物灵。一个灵能抢占活人肉身,又能与肉身七魄相合这是很难办到的事,首先天道就不容许,是会招来天打雷劈的,再来肉身也不容许,六魄会因为失去人魂而慢慢消亡,最终身体也腐烂。所以灵占人身都不会长久。一般灵也不会轻易来占人身,即使占也不会长久地占,可看这个假左天良显然没被天打雷劈,他的身体各项机能也运转良好。那这该是个什么灵呢,我问宁侃,宁侃只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