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定主意不去看热闹的,可没想到晚上教务处一个电话打来我还是得去,热闹就在操场上,我按照要求来到操场才发现操场那个半报废的舞台上已经有几个人,周莹是肯定在的,梁乃文也在,还有柳季红以及书画社那两个师兄。一个是被我推了一把得救了的蒋斌阳,一个是没被我救到断了腿的秦书彬。秦书彬腿断了,不休养个一年半载可好不了,就这样坐着轮椅还被弄来学校了,也不知道学校这是要搞什么。他休养期间太阳晒得少,伙食应该也不错,倒白胖了不少。坐在轮椅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了这几个熟人外我该看到两熟人,一个是宁侃,一个居然是房东凌。宁侃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房东凌在摆弄一些东西。
我一下就认出那些东西就是那天在医院停尸房里他摆弄过的那些,也就是说他要招魂,招谁的,该不会是张慧的吧。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不是说张慧被阴阳蛇鞭所伤七七四十九日内难以出枉死城吗?她出不来才好,干嘛还要把她招来。
我是带着疑问一步一步走上舞台的,宁侃见着我上了舞台就起身拿了块白绫给我,叫我自个绑脑袋上。我看周莹,梁乃文他们都绑了就也绑了。这个是锁魂绫,我知道是干嘛的,在招魂的时候梦防止鬼上身,是个好东西。
等我把锁魂绫绑好了,宁侃朝房东凌颔首说:“可以开始了。”房东凌则应可一声:“好。”就走到旁边一张盖这黄布的大大供桌上开始摆弄一些东西。
“开始什么?招魂吗?干嘛要招魂,张慧来了打得过吗?”我心头有一连串疑问啊!不弄明白了可怎么了得。
“先别问那么多,完事后我再和你解释,等会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说话,否则谁都救不了你。”宁侃一派严肃冷峻,弄得我只好乖乖闭嘴了。
好吧,我现在全身上下就两个功能,一个是呼吸,一个是看。宁侃就站在我旁边,也不说话了,和我一样看着房东凌。不!应该说所有人都在看着房东凌。我们一同站在舞台上,房东凌唱主角,我们全是配角,几个校领导站在舞台下成了观众,至于操场外围也还有不少看热闹,但是正在呗学校保卫科的人驱赶,或许是觉得影响不好吧,这个舞台上,该怎么说呢,几个人各个头上缠着白布,一张盖黄布的供桌,供桌上还有一堆法器。怎么看都像是再搞封建迷信活动。
忽然,我心里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驱使着我抬头朝着某栋教学楼看去。我见着在某个教室的窗口处站了个人,虽然离得远,可谁叫我开启了夜眼呢,我能清楚地看那人正是我们贼帅贼有气质的高肃高老师。他定定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在看,真没想到,我们一高尚冷地高老师居然也喜欢看这种热闹。
我东瞄西瞄最后还是将注意力放在房东凌身上了。我看他在供桌上已经摆好了些东西,就是一件白色礼服,礼服上还有血迹,就是张慧出事那天穿的那件衣服,礼服用衣架撑起来悬挂在一个架子上,风一来,吹得摇晃几下。正对着礼服的是一面试衣镜,那感觉还是有些诡异的,因为让一件死人穿过的衣服照镜子想想都邪门。
摆好了衣服和镜子,房东凌手里又拿了个墨斗和一盆糯米开始围绕着我们几个人转圈,等他转完了,我们已经身处一个太极阴阳阵里了。既然是阴阳阵有阴阳两极,我们这帮人在阳极,那件衣服和镜子在阴极。阴极的一半是墨斗线弹出的黑色,阳极的一半是糯米铺成得白色。在阳极的这一半又个大大的黑色逗号,阴极那面又有个大大的白色逗号。
在阴极的那一半里还摆放了报信石和招魂幡,引魂灯当然也点上了,房东凌没和上次那样烧死人的头发吃,他做好这些就开始在阵外盘腿而坐。他在等待,等着十二点一到就开始招魂。我估摸着硬币到十二点了。因为他已经嘴里念念有词是在念咒了。
他约摸念了十多分钟天就开始变得阴沉了,忽然风也开始刮起来,由小到大,一时间飞沙走石眯人眼。
说怕吗,好像也不怕,头上戴了锁魂绫,身旁又有宁侃倒也没什么好怕。
阴风一阵一阵吹,气温越来越低,我们脚下都开始结霜了,秦书彬受过伤体质最差,嘴唇发紫了,上下牙关还打架,周莹和柳季红也在瑟瑟发抖。蒋斌阳略微好些,也冻得缩着身子,倒是梁乃文没啥反应,宁侃也是眼都没眨一下。再来就说说我吧,我特么都快冻死了。抱着手就想跳脚。宁侃一把按上我肩头说:“不想再被鬼上身就老实点。”好吧意思就是动都不能动,那我不动就是了。忍过了这次,我就请自个狠吃一顿小肥羊去。我心里还暗自思量上次张慧逞凶的时候也冷可完全还在能承受范围内,这次怎么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