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席文山掏出一块玉佩,猛地捏碎。
他仿佛突然来了一股力气,脚下生风。在最惊险的地方避开这一记心口来剑。
“小子年龄不大,杀心却不小!”
席文山说话间,又扔出一块玉佩来。他的身影忽然间便从顾剑一眼前消失了去。
顾芸笙看着顾剑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看不见眼前的席文山似的,不由得讶然:“阵法?”
袁平居点头。
“没想到这席文山还有这种手段。”
公孙月则看出不一样来,她瞧着席文山连掐手诀,又摁指激发了几处体内隐穴。
“先生要动真格的了!”
公孙月叹道:“顾公子真是厉害!竟然逼的先生直接动用了这招!”
顾芸笙侧首相问。
“这是九天星秘术,很厉害的!”
不过到底有多厉害,公孙月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非常厉害。
据她所说,就是先生这种平日里力气微弱的老人,施展了此术后也能轻松击败出尘之下的高手。
“就是出尘高手,也讨不了好!”公孙?**绱怂档馈?br />
顾芸笙不置可否,若真是如此厉害,席文山还会擒不下一个陆机?
袁平居静静喝茶,他也是不信。
身在出尘境,才知道出尘的厉害之处。
席文山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入镜层次的凡人而已。若说有跟出尘过招的手段,倒还有些可能。可若是说出尘境的好手都奈何不了他,甚至还讨不到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出尘二字,便意味着脱离尘世,不受凡尘之中,哪有那么简单!
席文山用指在自身连点,顷刻间便有一股高绝的气势显现出来。
袁平居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门路。”
他摇头,仅此而已的话,远远不够。
顾芸笙对比着想了想,此时的席文山给她的压力远不如曾经发火的师兄师姐们。
顾剑一应该能应对?
顾芸笙看过去,只见顾剑一似乎发觉了席文山的位置,一个闪身冲了过去。
他抬手一剑横斩,却被席文山两指挡在耳前,发出金铁相交的铿锵声鸣。
“嗯?”
顾剑一皱眉,这席文山用的明明是手指,为何却给自己一种精铁浇铸成的兵器的错觉?
他收剑躲过席文山的反击一掌,离身三丈开外。
“老人家这是什么功夫?”
天心所视之下,席文山的双手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灌注在经脉甚至是皮肉之中。这力量不同于内力?**缌魉袷鞘芬话隳嵩谝黄穑峁谭欠病?br />
循着源头找去,这力量分别来自于席文山身上七个地方。
穴位?
顾剑一心中摇头,他是识得的,这几处可没有穴位在。
他目光所视是看不见席文山的,只有满目云雾。不过倒是能靠着天心隐隐察觉那股气势所在。
顾剑一索性闭上眼,不受这阵法相累。
“镜水观秘术、七星借力!”
席文山声音传的缥缈,似乎在左边,也似乎实在右边。也不知道是他内力所施,还是阵法的缘故。
“吃我一拳!”
席文山大喝一声,一拳捣来。
出拳处,隐隐有破空声炸如雷鸣。
顾剑一不知他身形如何,只能看见他单拳之上的气势奔腾如火,却不知道其余手脚可有后招。
无奈之下,他只得合剑、连鞘相抵以借力撤身。
席文山此时力量强盛至极,自己要克制着杀招交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是以,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解决这碍事的阵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阵法所改范围不会太大,不然席文山早对陆机动手了,也不至于躲这么久。
自己在阵中辨不到方向,可能以为朝左,却走了右面。但是借着席文山用力的方向,总不会出错。
顾剑一估计着这一拳自己要受点轻伤。
袁平居看着两人,觉得好笑。他看这两人交手,犹如看两个顽童打闹,颇为无趣。
袁平居摇摇头对顾芸笙说道:“顾公子剑法练得还不到火候。”
顾芸笙淡淡点头。
“也怨不得人。”袁平居笑道:“当今江湖之上,剑法一道,确实败落了。”
袁平居有些高兴,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与顾芸笙的路子,那就是顾剑一。
顾芸笙闻言一怔,点头叹气。
用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只是横斩、直刺,那用剑与用刀有什么区别?
刘伯阳所授的《乾元典》中是有一些剑法,但那些剑法又太过高深,不是顾剑一一时半会所能领悟的了的。而这《天心剑诀》的前半段呢?那些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的法子,用剑和用刀来施展、威力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公孙月疑惑不解:“可我看行走江湖的挂剑之辈挺多的?”
袁平居笑了笑,解释道:“人用剑,不代表他便会剑法。”
他伸出两指,沾些茶水在桌上比划着。
“剑有两刃一尖,尖上两弧一点,都是伤人的地方。百兵之中,唯剑如此。”
公孙月想了想:“长枪也是这样。”
她补充着又说了一句:“而且枪尾还有一长锥,比剑还多呢!”
袁平居失笑道:“那不一样。”
顾芸笙心中明悟,却也想得个全部明白好用来教顾剑一。
“不如袁先生再解释解释?”
袁平居抱拳,笑着点头。
“剑有三尺长刃,枪尖又如何?不过寸长。”
袁平居正色道:“是以,剑在百兵之中,是杀性最盛的兵器!”
“最盛、却不是最重。”
“若是一味只求杀敌,置自身不顾,那迟早自毁于世。”
公孙月似有所得,点了点头。
不过她却又有些不以为然,恃之以强,久必自毁,用什么兵器都是这样。
顾剑一却仿佛懂了些什么,一个千斤坠从空中调整身形落地。
他皱着眉毛,不知在想些什么。
席文山见他走神,暗道好机会。
又是一拳,几乎是瞬间便贴上了顾剑一的胸膛,只是顾剑一如有神助一般的出剑,却让席文山不得不收招。
这一剑就放在那里,可席文山不收拳,便会直直的把自己心口撞上去。这样一来,顾剑一伤,他自己要死。
席文山怪叫一声,连忙收拳、三步踏空,立在顾剑一?**剑成洗懦林氐牟唤狻?br />
袁平居笑道:“看来顾公子听懂了。”
顾剑一抬头,感激的抱拳做谢。
剑、杀心太盛。
剑法不只是为了制敌,更是为了***剑的杀心,以法约束它。
至于横斩连刺,不过是普通剑招的表面而已。
守自身不败,攻对方必救。
这才是剑法!
剑心流转间,《天心剑诀》前三重所记的剑招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死招,而活了过来化作一个个持剑小人,互相交战。
交战的小人丝毫看不出一丝杀气,每一招或攻或守,游刃有余,精妙绝伦。顾剑一自付若是自己对上这些剑招,是攻也攻不进、守也守不住,十招必败、纵然死斗,也逃不出百招。
心下沮丧之后,他又高兴的很。
这边是剑心之妙?
顾剑一剑鞘一弹,长剑于白袖下出鞘。
这一剑,如龙出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