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桥亭回了李家,要回定阳城了,自己有心疾在身,肯定会走的比较慢,把暮词留下与自己一起,暮词也是得了欧阳询指点的,身手不错,可以护着顾桥亭,而初月,寄南寄北,顾桥亭吩咐他们先赶回定阳城家中报个信。本来顾桥亭家中是要派顾桥亭兄长顾桥宣来接的,可是顾桥宣却有些急事耽搁了。
夜深人静时,顾桥亭却睡不着,再过一月就是竹溪山庄王正阳寿辰了,在那几日还会举办一个各派武艺切磋的武会,江湖中多数人都会去,那时是打听消息的最好时机,想到自己的心疾,顾桥亭露出一丝苦笑。又想到沈临淮,一个很烦人的人,下山的路上总是缠着自己说个不停,还好已经把他甩掉了。
第二日一大早,顾桥亭就准备带着暮词出发了,李府也为顾桥亭准备好了马车,可谁知刚出李府大门,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是沈临淮,依旧笑得很灿烂,一个不熟悉的人突然出现,暮词立马挡在了顾桥亭前面,语气凌厉。
“来者何人”暮词只见来人一身玄色衣衫,一张俊脸。
沈临淮明显被吓了一跳,透过暮词看向顾桥亭,撇撇嘴。
“阿亭。”
顾桥亭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阿亭,还挺自来熟,虽然相处过一天一夜,不过自己还是并不打算和他再有交集,直接无视。
“暮词,走吧。”
暮词从小跟着顾桥亭,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子,一般只有对待不想理会的人才会这样。沈临淮倒是又愣了一下,眼看顾桥亭就要走了。
“等等等等,阿亭,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们一起共患难过。”沈临淮冲到顾桥亭面前双手张开挡住顾桥亭的去路,语气哀怨。
顾桥亭汗颜,暮词正打算将沈临淮清理掉,谁知顾桥亭拦住了暮词,好笑的看着沈临淮。
“共患难?我是被逼的好吗!”说完一把推开沈临淮上了马车,暮词愣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这话说的沈临淮明显地一愣,反应过来时,车夫已经驾着马车走远了。
“喂,好歹我也给你做了吃的,你都不感谢一下的吗,喂……”可是沈临淮忘了,是他自己为了跟着顾桥亭,称自己什么都会做的。
可惜顾桥亭并没有停下来,看着顾桥亭的背影,赵亭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沈临淮看着已经关上的李府大门,眼神幽深,双手紧握成拳。以除了自己没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从江州到定阳城,途中要经过清河,南阳和徐州,按顾桥亭的速度,如果途中不出意外大概需要十二日可以到达定阳。
马车上,是刚出城的顾桥亭主仆,顾桥亭正闭眼休息,因为昨晚没睡好。
“暮词,浔阳姐姐在原州是吧?”就在暮词以为顾桥亭睡着时,顾桥亭悠悠地开口了。
“是啊,原州是县主的老家,她回去祭奠将军与夫人的。”暮词猜不透顾桥亭问这话的意思。
“那就先去趟原州吧,我到时与浔阳姐姐一道会去,恰好师姐与师兄都在那。”
暮词随有疑问,但又不好问,只能吩咐车夫改了方向朝原州去。
其实顾桥亭去原州还有其他的原因,当初下山时欧阳询告诉顾桥亭的消息,就是三怪老人近期会出现在原州,还有欧阳询给她的东西。
三怪老人,听名字就知道他有三怪,脾气古怪,做事方法古怪,还有一个是世人传闻的长的古怪,因为他一直以易容示人。三怪老人知道世间所有珍稀罕物的消息,并且医术高明,但是行踪隐秘,想要找到他很难,这次出现在原州,是个难得的机会,是以顾桥亭不会轻易错过。
驾着马车,过了三日,顾桥亭已经到了原州城外两三里的地方。
驾着马车,过了三日,顾桥亭才到了原州城外两三里的地方。还要再过半个时辰左右才能进城中。
暮词见前方有个茶铺,依稀有几个人,看看天色,反正还早,不急。便对顾桥亭说道:“姑娘,前方道路旁有个茶铺,天色也还早,不如我们先去那歇会吧?”
顾桥亭刚好也有些口渴,坐了一天马车也有些累了,便应了。
才刚下马车,便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亭,好巧啊。”是沈临淮,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一张俊脸。
顾桥亭一瞬间想要退回到马车上,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不巧。”顾桥亭走进茶铺,茶铺不大,专门供路过的人解渴休息的,一共有三张桌子,沈临淮一人占了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大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独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顾桥亭见那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很普通,唯有腰间一枚玉佩十分显眼,与他格格不入。剩下除了茶铺主人,再无他人,于是顾桥亭和暮词坐在了第三张桌子。
看到有客人,老板立马过来殷勤的询问着要喝些什么。
“两位姑娘喝些什么?”
“随便来点茶水就是。”
“哎,姑娘稍等。”
老板离去,沈临淮立马起身过来就坐在了顾桥亭这桌。
“阿亭,你要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如果你可以不这么聒噪的话。”
“我……”沈临淮像是被堵住了嘴一样,暮词在一旁忍着笑
沈临淮没再说话,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顾桥亭又将视线移向那中年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古怪。中年男子正伸手端茶,顾桥亭眼神一闪,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一个四十岁的男子的手怎么会是如此松弛,老如六七十岁的人一般。
沈临淮也看在眼里,但他知道,脑子闪过一些什么,三怪老人不好接触,如今有人跟他目的一样,他为何不好好利用。那男子察觉到了,起身就离去了。
顾桥亭就要跟上去,暮词也就要起身。
“暮词,你先进城去。”
暮词知道顾桥亭肯定有什么要事要办,不方便带着她,于是虽然担心,但还是架着马车走了。
顾桥亭跟着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当然,沈临淮也跟了过去。
只留下茶铺老板的喊声:
“姑娘,您的茶……咦,怎么人都走了?”
顾桥亭追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这时候沈临淮也跟了上来。
“你跟着干什么?”顾桥亭语气不善。
“我看你跑那么急,以为出了什么事。”
顾桥亭明显不信,盯着沈临淮,那眼神看的沈临淮一颤,不敢相信顾桥亭会有这样的一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临淮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打消不了顾桥亭的怀疑,索信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表情也不再吊儿郎当,只是微笑看着顾桥亭。
“你说我知道什么?”
顾桥亭不再说话,这世间本就不止她一人在寻三怪老人。准备继续往前去寻找,谁知沈临淮一把拉回顾桥亭,嘴里喊着: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