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结账,连同那边几位军爷的,一起结了。”沙斐亮往怀中掏出了一锭碎银子,往桌面上一放。在大秦这边,人们所使用的,是大秦铸造的刀币,或者金银之物。沙斐亮怀里这锭碎银子,还是他从过路的商旅身上顺来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新兵有些腼腆的对着沙斐亮说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适才听说几位军爷是也是我们秦国的将士,在此镇守,小生也是一名秦人,正所谓相逢便是缘,这顿,就当是小生为几位军爷不辞辛劳,守卫我们大秦犒劳一番。”沙斐亮恭维的对着这些秦军将士说道。
他能猜到,既然周泰将大漠都派人看守了,虽然叫的是大秦的将士,但是想来,后方的路上,恐怕多的是神宫的走狗盘查,虽然他乔装易容过了,但是毕竟还是小心为妙。而如果能跟上这支队伍的话,就不要这么麻烦了。
“其实吧,说来也巧了,小生刚好有些事情,想要找各位军爷帮帮忙,不知道各位军爷,能否帮上小生一把。小生感激不尽。”沙斐亮低着头,对着那些将士们说道。
“好说好说,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先生为我等垫下了这饭钱,便是承下了先生的这份恩情,先生有需要帮忙的,我等断然不能坐视不理。对了,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那看着有些腼腆的新兵对着沙斐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沙斐亮看着那行礼的新兵,嘴角微微咧起,他知道,绝对找对人了。
“小生不过一介寒士,谈不上什么高姓大名,军爷叫我韩雨便是了。”沙斐亮对着那腼腆的将士回道。周泰可是还在找他呢,这时候自然不能将真名说出去。
“看你们两个在那寒暄来寒暄去的真没劲,那边那个小个子,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些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得。”一旁那大口喝酒的大汉看不下去了,直接插了句嘴。虽然沙斐亮的个头在同龄人中确实挺高了,但奈何他现在的扮相是个书生,自然就显得瘦小了些。
“韩先生请别介意,老大他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您别往心里去。”那腼腆的新兵对着沙斐亮解释道,“对了,韩先生需要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最近听说这燕秦边界之地时常有流寇出没,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小生只是一介寒士,手无缚鸡之力,一心苦读圣贤书,修为更是低微,实在是不敢孤身一人独自上路,所以小生想,能否在诸位将军回秦国之时,捎上小生一程。”
“可是我们现在还在执行任务啊,没有调令,是不可以回去的。”那腼腆的新兵对着沙斐亮抱歉道。
“无妨,无妨,现在在下可以在此地等上几日,待几位军爷完成任务,得到调令之后,再走也不迟。”沙斐亮一拱手,微微笑着说道,给人一种温柔书生的感觉。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调令什么时候才能到呢?”那腼腆的新兵似乎有些拘谨,一边担心会帮不上忙,又担心调令没到无法回京。
沙斐亮也看出来了,虽然这个新兵或许是真的想帮他,但是真正能做出决定的,还是旁边那个大口吃肉的十夫长,想到这,沙斐亮在度拱手,此刻却将悬挂于腰间的令牌给晃了出来,这是枚镀金的令牌,一掌宽,上方刻着一个大大的‘韩’字。正好那狼吞虎咽的十夫长刚刚转过头,看见了这块令牌。
“这是左相府的令牌,不知道韩先生和左相的关系是?”原来,是一旁那个十夫长,在看到这枚令牌之后,眼神犀利,紧紧盯着沙斐亮,在等着他的回复。
“那是家师给予的,家师辞世前曾言‘这块令牌,是当年他的一位故友所赠,后来这位故友入朝为官,便和家师失去了联系,几年前,家师病重,驾鹤西去之前,将这令牌转交于我,让我找到这令牌的主人,求他收留于我,以免我在外受人欺凌。”
沙斐亮看着眼前的十夫长,神色显得些悲伤,似乎是在怀念那个压根就不存在的什么家师。这令牌,是他以前偷人家腰包的时候顺手拿过来的。
“既然是左相的故友之后,那么,我等定然会好生将你送回秦国。”那十夫长看着眼前,演技飙升的沙斐亮,开口道。
“可是老大,我们收到的命令是看守大漠,没有回去的调令啊。”那腼腆的新兵看着百夫长,开口反驳道。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我问你,我们来的时候接到的是谁的调令。”
“神宫的那位周大人的啊。”
“对啊,是神宫那个周大人的啊,周大人手上有帅印吗,周大人派遣我们过来的时候有调令吗?,周大人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吗。”
“可是可是。”
“打住,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是老大我是老大,听我的,今天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我们就准备回京。”
那十夫长打断了新兵的话。
沙斐亮看着眼似乎还想争论一番的新兵,微微笑了笑。“那么的话,就劳烦诸位了。韩某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哈哈,请”
“请”
有些时候,与人交朋友,并不需要太多的事情,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谈天说地,甚至不用管是什么意思。朋友,就这样诞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将士纷纷向沙斐亮告辞,并告知沙斐亮,三日之后,在此地会合,他们会在三日之后,班师回朝。
“有着这些大头兵为我打打掩护,回去的路上,应该能尽量避开神宫的那些耳目,只要到了秦国,回到了神纹学院,那么就不用担心了。”沙斐亮心中暗自想着。
毕竟,他可是神纹学院的天才学生,而神纹学院,是神宫和大秦都不会染指的地方,神纹学院的目的只是为这个国家培育人才,不管,是神宫的人才,还是皇室的人才。所以,两方势力都很默契的没有动过神纹学院。
接着他又从袖子里抽出了另外一枚令牌,这是一枚用足金打造,边缘还镶嵌了一些细小宝石的令牌。这块令牌,是他从那个腼腆的新兵身上偷偷顺下来的,这种令牌在大秦,只能有一种人使用,那就是皇亲国戚。“没看出来还是个皇室成员。估计是哪家的公子哥偷偷跑出来玩来了吧。”看着手中的令牌,沙斐亮的脑中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时间眨眼就到了。
大清早的沙斐亮就出现在了客栈,还是坐在他之前所做的那个位置之上,静静等待着那些秦军的到来。
“哈哈,韩兄弟来的可真是早,我们早上还特意整顿了一番,给韩兄弟备了一匹快马,韩兄弟,我们这就启程吧“门外,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正是当日那个十夫长。那天过后,那位十夫长便跟沙斐亮称兄道弟,好不热情。
“嗯,既如此,那便多谢余大哥了。”沙斐亮也不客气,对他来说,驾驭一匹快马,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在神纹学院里也学过骑马。那****了解到,这位夫长姓余单名一个九字,在秦烈将军麾下已有十余载,虽然没有什么战功,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夫长,但沙斐亮总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另外一种神情,冷静,冷静的像个没有情感的人。
“韩先生,这是为你准备的衣服,虽是有些破旧,但都是洗干净了的。”那个腼腆的新兵似乎有些害怕什么,总是严格的遵守军队的规矩,军队不允许外人随行,为此他甚至、还为沙斐亮准备了一套军装,以图让沙斐亮混迹在军队之中,瞒天过海。
沙斐亮接过了那腼腆新兵手上的那套旧军服,可以看得出来,这套旧军服,就是那新兵自己的,虽是有些破旧,但却洗的干干净净的。
“多谢了,赵放。”那天喝酒的时候,他从其他人的·口中打听了一下这个新兵,他叫赵放,跟其他人不同他并不是被征军征上的,而是在征军快结束的那天自己报了名进了军队的。这年头肯自己进军队的人压根就没几个,毕竟虽然大秦国力强盛,可现在也不是战乱四起的年代,许多以前的将士们纷纷卸甲归田,回了家乡。年年征军,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穿戴好赵放给予的那套旧军服,沙斐亮翻身一跃,跨上了那批战马,跟在了队伍的后方。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大秦的方向行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