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吹倒了这片黄沙大地上那残败不堪的最后一处沙墙,随着这刺骨的寒风刮过。从黄沙前的峡谷中依稀可见不远处的黄沙边缘,一队登锋履刃骁勇善战的铁骑,正在奋力追击着一名衣衫褴褛流亡者。卷起漫天黄沙,向着那远方那沙洲急速驶去。
眼见那流亡者将要步入那沙洲前的峡谷之时,后方铁骑之中,却是猛地率先冲出一员大将,顶盔掼甲面红目赤。胯下战马疾驰,只见那面红目赤的大将足下生风似得猛然一跃,借着脚下战马之力腾空而起,向着那流亡者怒声大喝:“贼子死来!”。将掌中长戟紧握,向着那流亡者的背后猛然一掷,长戟划过,带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漫天尘埃四起。将地面砸出来一个一丈大小的深坑
众铁骑纷纷向前,目光投向那一丈许大小的深坑,”没打着,让他跑了。”那掷出长戟的大将却是并未看向那深坑,之前看似是他的全力一击,但事实上,他很清楚,掷出去的长戟,绝不可能会将这个位置砸出来一个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前方的小贼,在长戟击中之时,借助了长戟的力量,跳向了更远的地方。
峡谷前方一快巨石之下,望着那沙洲已然不过百丈远,那衣衫褴褛的流亡者回过头,,此刻才显露出一张还略带着稚气的小脸,绒毛未去,一双明眸之中带着些许寒意,左臂一扬,将那残破的衣衫褪下,少年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全部显出,接着自少年左臂之上亮起一道道符文,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蔓延而出,缠绕着少年。却见此刻少年身上那些恐怖的疤痕在少年左臂符文上流露出的生命气息滋养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甚至结痂掉落。“得亏我身上的符文还算铭刻的不少不然早死在这了。”少年望着远处的那深坑,默默地想着。望着前方沙洲,回身看了一眼那后方的追兵,向前奔腾而去。
“还追吗?将军,我们已经追了很久了,做样子也做得差不多了吧!”队伍之中,一位副将悄悄凑近了那将军,低声说道。“唉,做戏做全套,追到前面那个沙漠就差不多了。这样周泰也没什么好说的。”悄悄吩咐了一声,那将军望向了队伍中那还未曾下马,任然安坐于上的中年人心中想着:“要不是君上再三叮嘱,现在还不能和你闹翻,老夫才懒得理会你这狗腿子。”
“秦烈将军,适才那一戟,是将军故意为之的吧,目的,是要让那小贼逃走,好叫我神宫难堪是吧。”那安坐于马上的中年人望着下方的秦烈,眼神轻蔑,言词不卑不吭,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周大人因何故要诋毁于老夫,自这小贼盗取神宫密宝,末将便遵从君上的旨意,奉命捉拿这厮,便是这一路上我等也未曾歇息片刻,日夜追赶,然则这小贼有些本事,几日下来我等皆消耗巨大,有所失手也是再说难免嘛。再则临行之前,君上曾言能活捉于他便是最好,交由刑部发落,适才,老夫亦不曾痛下杀手,皆因君上传与我等之意乃是‘生擒’而不是‘击杀’。”下方,那名为秦烈的赤脸大将抬起头,望向于那马背之上的身影,目光平淡,几句话就将周泰之前的罪责给推了回去。“这样的话,那便是周某人错怪秦将军了,只是秦将军,神宫有令,务必将这贼人击杀,此人胆敢敢于挑衅神宫的权威,那便必然不能容忍,否则,我神宫颜面何存!”周泰安然稳坐与马背之上,向着下方的秦烈回应着,言辞之中,似乎全然不在乎秦烈口中,大秦王朝的君王之意。
秦烈微眯着的双眼闪过一丝不快,然而更多的还是深深地顾虑。“周泰已然不再将君上放在眼里了,这背后的意义,可就很难以捉摸了”秦烈心想望着周泰道“周大人这是何意,君上的意思,周大人已经不肯听令了吗?”同时,秦烈望着那马背之上的傲然身影心想“就算你是大秦‘天鼎榜’上的第七人,老子也是大秦的将军,跟你说话你不下马就算了,还不当回事,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做神宫的狗了!”
周泰低头俯视着秦烈,阴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妄想用君上来压我,给我扣个违抗圣令的大帽子吗?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周泰看着秦烈道:“秦将军此言差矣,不是周某不肯听命于君上。只是‘不再其位不谋其职’,周某乃是神宫守护司座下紫袍领事,而神宫守护司的职责便是守护神宫,灭去一切胆敢挑衅神宫权威的宵小之辈,况且此事,乃是当年太上皇亲自受令,所以周某人,自然也是听从太上皇的意思,而太上皇的意思,君上又怎么会反对呢”
秦烈听了这一番话之后,赤红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周泰竟然拿太上皇当年受令于神宫守护司的事情来抵了他给他扣下的那顶大帽子,当年的神宫,哼,现在的神宫还是当年的神宫吗?看来周泰是铁了心要为神宫做些事情以表心智了,罢了罢了,还是尽早班师回府,将此事表明于君上的好。”
秦烈心中想着,背于后背的手轻轻晃了晃,望着周泰,咬牙切齿的道:“既然周大人得了神宫之令要击杀那贼子,末将亦无话可说,只是,再往前就是死亡·沙海了,那片埋骨地,往昔葬可送了不少豪杰。我手底下这帮新兵蛋子还需得好好操练一番,否则怕是进去之后再想出来就难了,那么就有劳周大人,去将那贼子击杀,我等将再皇城之中,静候周大人的佳音。”语罢,秦烈向着众铁骑的方向怒喝一声“一帮新兵蛋子,全都给老子回去好好操练一遍,这边的事情,就全权交由这位神宫守护司的紫袍领事周大人去做,走,班师回朝。”
周泰此刻有些发愣,他本以为会跟秦烈这老家伙再争几句,然后以神宫和君上的旨意压下他。没想到这秦烈竟走的如此干脆,望着那整齐的铁骑在秦烈的一声令下排列成一队队,有条不紊的向着皇城的方向骑行。“这老家伙果然完全没有尽力抓人,连同他手下那些兵士也是一样,如此训练有素的铁骑,还当着我的面说是新兵。哼,怕是其他几大军团的精英部队也不过如此吧,算了,既然他已经回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猫抓老鼠的时间了。”
”周泰望向那快速接近前方那被称为“死亡沙海”的少年,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烧。就是此人连夜盗取神宫密宝,害的他被神宫责罚,连同整个守护司都被神宫的怒火牵连。必须要以此人的死,来洗刷他守护司的耻辱。想到这,周泰胯下一夹,策马向着那少年所在的方向不断接近着,接着双手从马鞍两旁取出弓箭,弯弓折射,纵使在马背上颠簸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手牢牢抓稳弓箭,拉出个一张满月,向前射去。
利箭疾驰,射向了正往前不断奔跑的少年,只见那少年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利箭接近之前,便瞬间低下了身子,弓着腰往前疾驰。看着眼前不断躲闪的少年,周泰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猫抓老鼠,要是老鼠这么容易就被抓了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哎呀,你个臭不要脸的,追不到小爷就拿箭射我,还骑着马来追我,之前那一帮人都比你要脸多了,人都没拿箭来射我。”前方,少年不断躲闪着射来的箭矢,大声喊着。
“别拿我跟那帮酒囊饭袋比较,他们抓不到你,是他们没用。等我追上你,你就不会这么叫了。”马上的周泰听到了少年的喊话,大声回应着。
“我警告你啊,前面就是我的地盘了,你要是在追着我,我就不客气了。”少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沙漠,露出了一抹微笑。转过身,对着眼前不断逼近的周泰大声喝到。
“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也得给我死来。”周泰看着眼前的停下的少年,直接冲了过去,不是他不担心会有什么埋伏,而是就算有埋伏,周遭都是黄沙,就算来上那么几个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是一种自信,也是周泰认为他自身的强者之心。
“还真的追上来了,不跟你玩了,先走一步。”少年看着不断策马逼近的周泰,嘀咕了一句“这年头,个个都不听话,非得吃过亏才知道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