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指尖的是属于你给的温暖,绚烂到像夏花一样温暖的你,我可以一直自私的拥有你吗?——寂冬
早晨的阳光特别明媚也特别耀眼。
站在逆光中的寂冬,身边仿佛像是镶上了一层天然耀眼的金边。逆光中,他的表情让时凉有些看不清楚。
时凉反射性地微眯起双瞳翦水般的眼睛看着寂冬,她抬起手放到眼前,以遮挡一下有些刺眼的阳光。
“寂冬,”她停顿了下,后才继续说下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寂冬双手插进裤袋里,朝着时凉走过来。他高大颀长的身影恰巧的替她遮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寂冬伸起一只手,扬了扬拿在手里的手机,微笑着对时凉说:“高德地图告诉我,小笨蛋住这。”
时凉微红脸,瞥寂冬一眼,注意到寂冬今天穿得不是学校的制服,而是一套黑色的休闲便装。
冒似乎,穿着休闲便装的寂冬也很帅气。但是她却特别想看看穿其它除黑色以外衣服的寂冬是什么样子的……
时凉回过神来,又不好意思地瞄了几眼站在一旁兴致索然地看着她和寂冬的颜叔。
时凉感觉自己和寂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般的暧昧。
时凉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被颜叔误会才好……
颜叔看了一眼时凉,又看了一眼寂冬。
寂冬见颜叔正在打量着他,礼貌地朝颜叔露出一个标准的职场笑容,“叔叔好。”
颜叔扬眉也朝寂冬露出客气的笑容。身为过来人的他,多少也明白一些,唉,年轻人嘛,谈情说爱很正常。反正都是大学生了,他自然也不会反对时凉谈恋爱的。
正好,趁早谈了,顺便也把婚事给结了,说不定他还能尽早抱到孙子和孙女呢。
颜叔摆弄好放在门口外面的扫帚后,笑逐颜开地对寂冬说:“小伙子,要不要进里面坐一会?我弄些店里的招牌菜给你尝尝。”
寂冬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他客气地回绝:“谢谢叔叔,不用了。我们还要赶时间去学校呢。改天我再过来尝尝叔叔的拿手好菜!”
寂冬边说着边拉过时凉的手腕,朝颜叔挥挥另一只空闲的手,“叔叔再见。”
“哦好,小伙子有空记得常来啊。”颜叔看着两人的背影说。
“会的。”寂冬侧回过脸去应声。
路上——
寂冬拉着时凉的手腕走着,寂冬侧过脸勾唇微笑地对时凉说:“你爸爸真热情。”
时凉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小声地回答:“那个是我颜叔,不是我爸……”
寂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没再问下去。他抱歉地对她说:“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时凉抬起头,朝寂冬微笑,“没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然后她一脸怀疑地盯着他说,“我可不相信高德地图会告诉你我家的地址。”
寂冬微笑,“封然说的。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身份吧。我让他查了下你的个人档案,档案那里写着你家地址。”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并不是这样。
寂冬另一只插在裤袋里的手缓缓地握成拳头。
抱歉,时凉。
只是事实太过荒缪,怕你不相信,所以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寂冬打趣地说:“你刚刚看见我的表情好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我长得很像外星人?”
时凉赶忙开口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出现在颜叔餐馆来找我……”
再说了,哪有这么帅的外星人?又不是在演来自星星的你……
时凉环顾了下四周,“寂冬,这好像不是去学校的路……”
原先还算是一条大道路的,好像越往里走路就越窄小。不过还是能容得下一辆两个轮的机动车通过。时凉感觉有点像走胡同路一样。而且道路两旁都是水泥铺盖成的高低不齐的瓦房屋,很少有见到高耸的楼房。
这条路好陌生,她第一次走呢。
“确实不是。”
“诶?那是要去哪里……”
“去逃课。”
“啊?那学校那边要请假吗?”
寂冬抬手轻轻地弹了弹她圆满的额头,笑着说:“不请也可以。你不会没逃过课吧?”
一向老实的时凉点点头,“嗯……没逃过。”
“小笨蛋果然是三好学生一枚。”
他笑着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抬起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
“你放下头发穿着校服的样子成熟了许多呢……”
时凉微赧,不敢看他,两只手一紧张起来就习惯性地纠缠在一起。
“很老?”
“不是。只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扎丸子头的样子,因为让人看着很青春靓丽,我看着也觉得很舒服。”
时凉有点无语地瞟他一眼,好笑道:“哪有你这样夸人的。”
寂冬微笑地看着时凉,微凉的秋风拂过,时凉长至腰间的黑发随风飘动着,弥漫在黑发中带有清香的分子飘散在空气中。传至进寂冬的鼻腔里。她额头前面的中分刘海随风调皮地在额间舞动着。
因为额间的中分刘海遮掩住了视线,时凉便不适应地微蹙起柳叶眉。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她那没有涂抹唇膏的樱色唇瓣反射出柔亮的光泽来。
时凉抬手,刚想将飘荡在额间的刘海挽到耳后。一只葱长白皙的手却先一步替她将不安分地飘荡着的刘海挽到耳后了。
他替她挽发丝时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温柔。像是一气呵成般。
时凉脸红,第一次被男生这么近距离的挽发。
“谢谢……”她假装镇定地目视前方,因为害羞也不敢看他,所以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小。
寂冬唇角边露出一个弧度,他孩子般地将耳朵凑近她,声音好听得如同溪下泉流。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小姐,我要求你再说一遍。”
时凉知道他是故意调逗她的,便红着脸将他轻轻推开,“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寂冬微笑的弧度越来越大,看起来既帅气又迷人。可在时凉看来这帅气又迷人的微笑就是“寂冬式特有”的坏笑。
“小笨蛋不认账,好可恶。”
时凉得意忘形地朝寂冬扮鬼脸,吐舌头,“是又怎么样,你个大笨蛋能奈我何?”
寂冬扬唇微笑,咧开的薄唇中依稀可看见亮白的皓齿。时凉总觉得他开心时说话的声音特别蛊惑人心。让人很容易就陷进他那好听声音的海洋里。
“小笨蛋,你这么得意忘形真的好吗?”
时凉双手叉腰,脸红地撇嘴道:“怎么不好了。我就得意忘形……”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寂冬说:“你再说下去,脸就红到要爆开啦。到时候吃薯条的那些人可以来免费噌你的番茄脸酱了。”然后她又看到寂冬一副很认真地抬手拖着下巴沉思,“以后跟然去吃肯德基时要带上你才行,这样就不愁番茄酱不够了……”
时凉被寂冬说的一番话脸红到驳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期间,她总结出了一个结论。
腹黑起来的寂冬脑洞真大……
时凉边跟着寂冬走边问:“寂冬,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寂冬朝时凉微微一笑,一副很神秘莫测的样子说:“保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喔。”时凉便也没再继续问。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寂冬要带她去哪里。应该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老是带着一个单肩包在身边?”
“哦,这个啊,”时凉低下头看了一眼挎在自己肩膀上的蓝色单肩包,随后抬起头微笑着回答,“觉得装东西方便就带着了。”
“寂冬……”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时凉仰头与他对视上。
寂冬伸手再次揉揉时凉柔软的长发,温和无害的黑眸看着她,“问吧。”
“全球k歌里,一个叫‘寂寞的冬天’的id号是你注册的吗?那里面的歌也是你唱的?”
寂冬放下揉着时凉长发的手,转头目视了下前方,而后又转过头去看时凉,笑容灿烂地说:“不是。”
时凉得到答案后有些失落。
寂冬很满意她的反应,之后才不快不慢地说:“虽然这id号不是我注册的,但是这名却是我想的。”
时凉听得有些胡里胡涂,她疑惑不解地伸起双手拉了拉寂冬休闲便装的衣角。
“寂冬,你可以再说清楚些吗?”她微赧道,“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
寂冬抬手拍拍时凉的头,轻声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柔情的宠溺光芒。他笑着说:“真是小笨蛋。”
“嗯嗯,所以你赶紧跟小笨蛋解释清楚啦!”时凉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这句话里面带有很暧昧的撒娇语气。
寂冬微笑,侧过脸盯着微红着脸的时凉。
在阳光照耀下的时凉,让他觉得有些绚烂。
她微赧的笑容如夏花般绚烂,笑容绚烂到又如夏花般温暖人心。
他出神地盯着她白皙如白云般的小脸,心底生起一个自私的念头。
他可不可以一直将她拥有呢?
时凉……
你可以一直只属于我一个人吗?
他回神转过头去,目视着湛蓝的天空。
他兀自地摇头失笑。
他怎么可以有这种自私的念头产生?
换句话说,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只属于他?
“寂冬?”时凉轻轻地开声叫唤他的名字。
“嗯。”他侧过脸看向她。
时凉正好与寂冬的视线对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时凉闷闷地声音响起:“你还没全部告诉我,关于‘寂寞的冬天’的事情……”
时凉抬头看他一眼,接着又快速低下头看着脚下不停往后退有些斑驳的水泥地。
“是不是不方便说啊?”
“并没有。”寂冬温和地看着时凉,“其实,是然提议我去全球k歌那唱歌的。忘了和你说,我和然从高中开始就搞音乐了。不过我们并不是以音乐生的身份来搞音乐的。”
“也就是说,全球k歌里的歌曲,你从高一开始就发布了?”
“嗯。你千万不要以为全球k歌里的那三百多首歌曲全是我一个人唱的哦。”
“咦?”时凉吃惊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寂冬被她的反问逗得笑开了唇瓣,亮白的皓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到让时凉觉得特别耀眼!
寂冬的牙齿好白好白……
又白又整齐!
“小笨蛋,我虽然喜欢唱歌,但是不代表我的歌喉很长气。”他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抬起手揉着她柔软散发着清香的黑发。
“用那个id号发布作品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封然也有在里面唱歌的,你有空的话就去仔细听听,你跟我们接触了那么长时间,不会听不出来。”
“那封然为什么不自己注册一个id号?那样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个人唱的。”
时凉皱眉思索,封然说话时的声音好像和寂冬的不一样。如果说寂冬说话时的声音平淡如水,那封然就恰好与之相反。
但是寂冬唱歌时的声音却又不同于说话时的声音,因为唱歌时候的寂冬的声音比较有感情,所以她感觉寂冬唱歌的时候的声音就如同天籁之音般好听得无人能比。至于封然唱歌时候的声音,因为她没有听过,所以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不过,应该也不会比寂冬差到哪去。
而且,跟蒲漓比起来,似乎她更偏爱听寂冬唱歌。当然,她也还是会支持蒲漓的。即使她不是蒲漓的粉丝。
“刚开始,我们是这么说好的,结果那家伙擅自做主帮我注册了之后,就懒得再去注册了。他说嫌麻烦。然后我和他干脆就一起用一个号发布作品了。然唱歌时的声线跟我差不多。不过,一般不知道实情的人都听不出来。”
“这样啊……”听完寂冬的解释,时凉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写词编曲一般都是你们两个之中的谁?”
“谁有灵感谁就写。但是有时然写词却编不出曲子来配,通常都是我来编曲。”
时凉看向寂冬的眼中充满敬佩,“你们两个都好厉害……”
寂冬朝时凉勾唇笑笑,然后又看一眼前面的路,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在一个分岔路口停下。
时凉见寂冬突然停下脚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时凉听到寂冬平淡如水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这么快……”时凉看了看周围,面对着眼前的分岔路口,抬头问寂冬,“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寂冬打趣道:“你猜。”
“……快说啦。”
像做选择题一样,她直觉感觉自己一定猜不中。
寂冬收起打趣的笑容,神色平静地看向时凉。他看向时凉的眼神有些黯然,他抿了抿薄唇,微微张开薄唇说:“时凉,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时凉听出寂冬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沉重,不再像以往那样平淡如水。她看着周围低矮、有些墙面上还长满青苔的瓦房屋,像是察觉出了什么。
时凉抬起头,眼神坚定地与寂冬的视线对视上,口气也很坚定地说:“寂冬,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事情,我必定在所不辞。”
身为朋友,就该这样,不是吗?
寂冬漆黑的眸子望着时凉,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
一时间,时凉竟失措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默地张开双手抱过她纤细而娇小的身躯。
他的下巴抵在她窄小的肩膀上。
时凉的耳畔边传来寂冬低沉到好听的声音。
“时凉,你可以在我妈妈面前扮演我的女朋友吗?就这一天,可以吗?”
时凉听出他语气里急切乞求的意味,她坦然地抬起手轻拍拍他的后背,“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大笨蛋,不要突然吓我……”
真是的,他突然给她来一个拥抱,眼里又有泪光闪现,真的是吓到她了。
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到她耳边,让她感觉到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这种感觉像是被电麻到一样……
又像是被毛茸茸的动物的皮毛触碰到敏感处一样,令她感觉痒痒的,还有些不适应……
总之,是很奇怪的感觉!
“回答我……”他像是在蛊惑她犯罪的巫师,带领她走往犯罪的道路。
时凉看一眼湛蓝到如纯净蓝宝石般明亮的天空。微风徐徐地撩过她的发丝,她闻到的不是自己的发香,而是他身上特有的肥皂清香。
能跟他这么近距离的拥抱,还能听到他用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说话,这让她感觉到很不真实。
寂冬,你总让我感觉到不真实呢……
不真实到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时凉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樱唇微扬,轻声地回答:“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