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孔上的瀑布无情的往下宣泄,在几十米落差的空中,形成一道黄浊的,厚实的水层一米多厚,水中夹杂着上游大量的泥沙,滚滚而来。
断崖的崖体成怀抱之势,最深的地方就是被瀑布冲击的地方,见到的页岩下深黑色的玄武岩,黝黑光亮的,有些粗糙,多年的流水冲刷没有将岩体磨的如鹅卵石般光滑,反到如大漠的裸岩一般,坑坑洼洼的粗砺不堪,这么归功于水中巨大的含沙量。
瀑布的四周水汽充足,氤氲的水汽,显的有些多余,因为这里并不如别的瀑布一般,在岩体上长有根系特别发达的植被。
“叮”!
一把翠绿的匕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的穿过瀑布,死死的钉在瀑布后的玄武岩上。
接着一袭红衣蛮不讲理的,以着及其霸道的姿势,从上方斜砸进瀑布里,力道之足,将一米多厚的瀑面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断了流,下方的黄泥潭经年不绝于耳的水声,一时停了下来,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江白意识到不对,发了疯一样,头也不会的往着洞内跑去,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了一半的路程,眼看着要是继续一无反顾的跑下去,就要进入阵法的范围了。
脚下也不敢停,四下一扫视,看到前方斜着而去,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开凿出来的象鼻孔,半米来宽,两米见深,两侧通达。
匆忙之下江白回后头瞟了一眼,洞口的绳索在大蛇的疯狂挣扎下已经断开了,暗绿色的瞳孔带着嗜血的贪婪,直奔江白而去,速度急快没有丝毫的犹豫。
洞外的风声呼呼的响,像是空气要被人撕破,挣扎着尖啸!江白可以想象的到洞外那道红影的速度,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撑到那个时候。
心中这般想着,脚下已经往那边去了。
不得不说江白的反应极快,这些事情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此刻江白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对自己体内的变化更加纳闷了,倒地是什么东西让外面这妖兽这么疯狂。
一时间来不及细想,身子就已经进入象鼻孔内,来不急喘口气,江白手扶着的石壁一阵剧烈的震颤传来,与此同时江白背后一股腥臭阴冷的气息逼近,仿佛被蛇信子舔了一下,一瞬间后衣衫就湿透了。
艰难的转过身,将后背靠在石壁上,前方一片黑暗,洞内微弱的灯光被巨大的蛇头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贪婪的蛇瞳,余下的便是江白喘气的声音。
江白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攒着,将才手指头上的伤口包裹在拳头里,尽管出于江白不知道的某些原因,手指头上的伤口在已痊愈了。
这山洞本就不大,此时一人一蟒将山洞的右侧塞得满满的,由于山洞的中心有法阵的缘故,不管是江白还是大蛇都下意识的远远避开了。
碰的一声,岩石飞溅,大蛇开始用巨大的头颅冲击江白所在的洞口,力道巨大,坚硬的裹着黑色鳞片的头仿佛铁榔头一般,不停地高速,冲击着洞口的岩石,像碎石机一般不断地压缩着死亡和江白的距离。
江白终于明白了这畜生的打算,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对方是打算拼了受重伤也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大补丸吃掉,这让江白不得不对自己的药用价值又有了新的估算。
在江白看来,这大蛇实力是不如苗红的,之所以知道不可力敌的大敌在后,依然一无反顾的袭向江白,必然是知道只要吃了江白,再依靠这里的地利条件,最多是受伤严重一些,并不会伤及到自己的性命,就可以全身而退。
从这畜生此刻疯狂的表现来看,以然是没了退路在拼命了,江白看着眼前疯狂的大蛇,有些紧张的精神突然就放松起来,有些无奈的冲着自己的鼻尖笑了笑,仿佛认命了一般,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到在念叨什么。
不得不说,江白是一个奇怪的人,有着独一无二的经历,和一个根深蒂固的世界观,在新的世界从新开始过活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原来的世界是本没有这些的,现在一个畜生对他的说着,我要对你弱肉强食,让他感觉到愤怒。
不过转眼间又觉得可笑,江白抬起头,有些轻蔑的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大蛇,眼中闪烁着末路穷途的凶狠,狠狠地冲它比了个中指,骂道。
“小畜生,以为就你会算计有魄力吗?老子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冷不丁的抬起脚在大蛇的已经快要钻进来的额头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饱含着怒气踹的结实,不过毕竟实力相差悬殊并没有给大蛇带来任何的伤害,反而让不时吐露出来的蛇性子,更加的欢实了,仿佛在江白的脚上嗅到了巨大的生命力。
轰轰!剧烈的撞击声,又是两下,庇护着江白的岩石已经没有多少了,江白面临着两个艰难的选择,一是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等待着苗红可以及时赶到,如果没有那么幸运,他将实现他的药用价值。
第二则是离开这个地方,江白所在的掩体是一个象鼻洞两端通达,不过这第二个选择并不比第一个好到那去,因为江白只要后退一步,就将一只脚踏入阵法里,江白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块被腐蚀的石头。
最后一块掩体被大蛇撞碎,巨大的蛇头,高昂起来,得意的嘶鸣了一声,在这畜生看来江白无疑将成为它的盘中餐,江白冲着大蛇笑了笑,让大蛇瞳孔中闪现出一抹疑惑起来。
江白为什么要笑了?因为在江白看来博弈才刚刚开始,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弈,在江白看来博弈着并不只是自己和眼前的这条妖蛇,也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因为双方都有将自己的性命摆上桌面。
指不过自己的手段在后面而以,只要再拖一下结局将反转,然而要怎么拖下去了,吃掉江白对大蛇来说只需要一秒钟。
大蛇血盆大口张开,江白能够听得到大蛇颚骨脱臼的声音,是想保证一口就吞掉江白吗?
蛇口带着腥臭味俯冲直下,天空好像黑了。
一袭红影斜着坠落在洞口,砸起一片碎石削,见到这一幕,眼框子里闪现出疯狂,一滴泪水饱含着愤怒和悔恨,滴落到地上,我来晚了吗?
苗红黯然自语道,神情有些麻木!一瞬间江白和她之间的一幕一幕闪现在脑海中,记得初次见面时的袭杀,第二次见面时的自己被背去洞房时的羞怒,记得对方一次一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叫自己老婆,不知羞耻的那一个又一颗的愿力丹,最后画面停留在那个晚上,天上下着雨,自己蜷缩在地上像个没有壳的蜗牛,然后她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刀和雨都被他接下了,好像一旦决定了守护某个人,就会站着,挡着,直到倒下。
苗红看不清江白,有些心疼他的孤独,嘲笑他的天真和过于理想的每一次选择,但是贪恋和他在一起的安全感,所以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跟班,昨天甚至有些莫名的愤怒,现在才恍然醒悟,原来是舍不得此间事了之后的离别呀!
然而是一切都完了吗?苗红提着刀,浑身的湿衣服,蒸腾出一片一片的雾气,心中一片一片的火再烧,蒸干了眼泪,一步一步的走向大蛇,气息摄人,双眼一片血红,血帐血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