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一看此情此景刚要说话,场间出现了争执。
一个灰衣老汉,看样子一大把年纪了,灰苍苍的白发示意着,半截身子已经要入土,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着个年轻人,看样子因该是他的后生。
“你个小畜生,天天修仙天天待家里不出门,你知道这几天是什么日子吗?啊!本来已过了播种的季节,好不容易前两天下了场回潮雨,后山上的那两块地要是再不耕,今年秋天就是颗粒无收呀!你想饿死小孙儿呀!”
老汉越说越激动,握着拐杖的手一个劲的杵着地面,咚咚的响,过了一辈子,半截身子入土,天大地大粮食最大是庄稼人一辈子坚守的道理。
被扯着的汉子十分不耐烦,一把甩开,老头子的手,反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爹,还种什么地呀!你看看你一辈子操劳,不也就活出了这个样!你儿子现在有机会飞,能有出息,你别拦着呀!你看看东子、二狗子、刘桩,那个排名没我高,我都要被赶超了,你还老扯我后退”
“改天成了仙,吃什么饭呀!一口气都能饱一天”。
见老人顽固不化,汉子挣来老人的手,拔腿就走,又快又热切的投入到修仙祈祷的大军中,仿佛厌倦了身后的一切,熟知的一切,前方有无穷的机遇在等着他了。
场间安静下来,只听的到老人拄拐的声音,咚咚咚的陪伴着他的叹息!
“这世道怎么就变了了?~~~唉!”
江白默默的看完听完,面无表情,苗红盯着江白的脸看了半响,骂了句。
“铁石心肠”。
当先掉头走掉了,江白回过神后,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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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国国府,乐善教的总坛又建了一层第十层,塔顶耸入云端,好不威武霸气,整个乐善教处于欢呼沸腾的地步,只不过有些人很着急。
九层楼,屋子里有些阴暗,乐善教的四位长老都位居其中,气氛有些沉静,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但是眼神里的火热是拦不住的。
四周除了一个大圆桌,全部被神像塞满了,二十座积愿铁雕成的神像全都褪去了铁黑色,一道道柔和的光亮在几丈高的神像上,从头到尾的律动,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也勾起了人们的贪婪。
“还有五天开月之日就要到了,没想到我们提前了这么多天完成了下面交代下来的任务,真是出人意料呀!哈哈快哉快哉!,上面吃饱了,就该我们揭点油水了”
熊咤大声的说着,浓密毛发下藏着的小眼睛,泛着鼠光,仿佛看到了秋季新收的黄谷,咯吱咯吱的磨着牙。
二长老和鹿长老,随声附和的笑了笑,没有把贪吃工粮表现的那般露骨,但眼里的火热不言而喻。
三人齐齐看向首座上一言不发的大长老,一身锦袍下,一双手来回的磨擦着,眼睛微闭,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鹰勾鼻尖。
“这些天辛苦了,拿着就拿着把”。
会议室的气氛开始轻松愉悦起来,几人哈哈的笑了,凡人修个假仙活个百年,都以经疯狂到这般地步,这些个为了多活几年的老不死,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会心绪难平。
笑着笑着大长老一言不发起身出去了,紧接着二长老也出去了。
剩下熊咤和鹿长老留在会议室里大笑,笑声突然挺住,二人对视一眼,气氛有些诡异。
“大长老出去干嘛了?”。
熊咤出奇的聪明了一会,“因该是去找江白了把”。
“也对,毕竟让愿力到我们的身上还得在祈祷词上出力,这事只有他能干,不过我们和那小子的关系好像处的不算好,会不会吃亏?”。
“这些先不管,我们的老哥哥有事瞒着咱们”。
“什么事?”。
“江白失踪有两天了,不知所踪!”。
“我们怎么不知道?”
没人回答,不过答案已经出来了,利益面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说这样的灰色收益,就算不公,也没人敢闹大。
一切都在盖着笑容的脸皮底下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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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跋涉,终于再次回到了乐矶采石场,让江白看着虎怒江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斜眼看了眼独自一人在前面风轻云淡的苗红,恨的牙根子痒。
这一路上自从过了那个村子,苗红就没有给过江白脸色,行走时常常是一个人像仙子一般在前面独行,给江白指个方向就有消失不见了。
江白喘完气直起腰,不一会疲倦就消失了,神情就有看了起来,这一路上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每每都让江白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这种感觉总是在自己最累的时候凭空出现,仿佛自己劳累的身子,一下子得到了浇灌,这种感觉很好,生机勃勃的,仿佛有一湖春雨在自己的体内。
这让江白想到了自己受伤时凭空出现的那汪绿潭水,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苗红,暗想她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不过明显不是坏事,应该是修仙者手段吧!想不透!
江白不知道,在江白的丹田处,有一颗花生米大小的浑圆丹药,静静的躺在江白的身体里,凭着挥发的药效,就轻而易举的解除了他一身的疲劳。
乐矶采石场依然很热闹,山以冰块在阳光下消融的速度被掏空着,留下一个个,伤口般的黑洞洞。
远处的监工穿着黑袍子,执着沮丧树皮和牛皮编织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地面上,扬起一层又一层的白灰,催促着黑石头下黝黑的徭工,远远的看去这些石头仿佛长到了他们的背上。
江白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一身白袍,老远的看过去在这黑色的旷场上显眼极了。
远处得两个监工头子跑了过来,肥大的肚子一艳一晃,凶神恶煞的,就要扬鞭子,待看清江白的脸,吓得浑身的肥肉乱颤,跪倒在地上。
江白憋了瘪嘴,但是不打算怎么样,没想到苗红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吓得其中一个体胖心却不宽的黑肉坨,当场晕了了过去,另一个也是战战兢兢,江白的生份清楚了,旁边的那个红衣女子还能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