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漂带李玥茹走进纪总的办公楼,和车天兵见纪总来的时候一样,他先让李玥茹在门外的走廊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进去。
李玥茹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并没有像车天兵那样对办公室设在小区里而感到奇怪,她所在的那个文化公司也设在小区里,甚至公司连一个牌子也不挂,在北京这种公司斯通见惯,可以说随手一抓一大把。李玥茹清楚这种公司基本上属于那种私人公司,可逆性极强,好像都是来北京碰碰运气的,没碰得头破血流的继续生存,也许有的公司一不小心还挤进了500强的企业。如果是这样,天上得掉下多么大的雨点才能砸在头上,微小公司的老板们谁都晓得自己的命运,但还是不顾一切地往里面挤,说不定下一个中彩的就是自己。
纪北漂很快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在李玥茹眼前用力挥了一下拳头,看来是有戏了。李玥茹心里却忐忑起来,好事来得越快心里却没了底数,本来想好怎么回答的问题,一时也混乱了起来。她跟着纪北漂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房间里摆设的那些名贵家居,明白了纪北漂送给她的那张梳妆台的出处了,纪北漂一定是这里的常客,眼前这个人便是他们公司后面的支撑者,她走进这里完全是纪北漂的人情。这样想来,她坐在茶台前看着纪总调着茶,心里突然感觉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好像自己掉进了一个深水井里,两只手被眼前的两个男人紧紧地拉着,感觉一切是那么陌生,但她又不得不拉紧这两只有力的大手,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纪总调出的茶色格外的好看,深红色的茶水倒入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里,杯子立刻鲜活起来,直撩骚人的眼球,让你有一种想触摸的**。这种茶叫金骏眉的红茶,是女人茶中的极品,纪总当然懂得怎么用茶招待眼前的女孩。
李玥茹一走进屋子纪总愣了一下,他的这一愣不知道是李玥茹的长相,还是她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淡淡的闺房秀气。按纪总现在的位置接触长相出众的女孩肯定少不了,那么他这一愣一定是李玥茹身上的那种气质打了他的眼,这也许是他眼里看中的一种类型女人。
纪总也许感觉出来自己刚才微小的流露,但马上又把目光从李玥茹的身上收了回去,落在那杯刚刚沏好的茶水上,好像在对茶水说,你的情况北漂都给我介绍了,一个学传媒专业的大学生到我们房地产公司来上班,不觉得委屈吗?
李玥茹刚想站起来,纪总抬手让她坐下来,端起一小杯沏好的茶放在李玥茹身前说,不觉得委屈就好,北漂说你挺喜欢古典式的家居,本想让你去负责这项工作,但你一进来我倒改变了主意,还是去房地产销售公司,你是一个让顾客想接近的人。
纪北漂端起茶杯放在李玥茹的手里,问道:你看哪个工作你更喜欢一些。
李玥茹看了纪北漂一眼,又看了纪总一眼,看纪总还在低头调着茶,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纪总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察觉出了她的心思,又给每人的茶杯里添了一些茶说,如果喜欢古典家居,可以在做地产销售的同时顺便做一些,但你要相信我的眼力。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李玥茹刚想说话,纪北漂替她说了,因为他知道纪总的房地产的楼盘在北京和燕郊都有项目,而北京负责销售的人员都是他们公司的精英,李玥茹去了只能从销售做起,这样太委屈了她。而燕郊的楼盘还没有开盘,正准备策划销售的宣传方案,李玥茹去了负责这一项工作,也跟她的专业有些联系。李玥茹如果能在燕郊工作,她就会彻底告别那个拥挤的出租房,也可离他的公司近一些。
纪总当然能听得出纪北漂话里的意思,没有太多过问一些情况,也没有说让她负责策划销售这一块,只是说明天便可以去上班了,让纪北漂带她熟悉一下那里的情况,还说事后给那里的负责人打个电话。
纪北漂觉得纪总应该亲自去一趟,对李玥茹开展工作有力,事后电话里到底交待一些什么他哪里清楚,他是怕李玥茹和那些站在马路上的女孩一样,追着人家的后面去散发售房广告的传单,那就真的把她的一个好工作弄飞了。因此,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了邀请纪总去参观淘宝店的一事,纪总听了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下来,但建议最好放在下一个星期。
纪总看得出来纪北漂的心事,他有些担心李玥茹的工作安排,便笑了笑说,一个传媒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我知道应该怎么去发挥小李的作用,想在这里长期干下去,从底层干没什么坏处,反而让自己的根基更加牢靠,不然,在一个陌生的岗位上很容易摔跟头。
李玥茹又一次想站起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想法,纪总又抬手示意让她坐下。李玥茹坐下来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了。纪总笑了笑说,有什么想法不好说,事后跟北漂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这项工作。
纪北漂觉得一些事情的处理,事后去办也许效果更好一些,便站起来想告辞,忽然又想起那个叫车夫的人。这时,李玥茹看得出纪北漂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离开了,就先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纪北漂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不像来时那么兴奋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李玥茹还以为他是为自己工作上的事,看他上了车心情仍然很沉重的样子,便很高兴地表示自己很想从基层做起。
李玥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心里一直在警示自己,燕郊只是通往北京生活的一个桥梁,暂时放弃了北京的生活环境,是为了今后更好地生活在北京。如果生活在这样一个小镇子里,还不如回老家考公务员,窝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以后都没有脸见老同学,现在天南海北的同学都知道她在北京工作,突然跑到这样一个小镇子里,同学们一定认为她在北京混不下去,才退缩到一个看不到光明的地方。唉,看来现在只好封闭自己的生活状态,有朝一日重返北京的时候,再把最闪光的时该亮相给所有的人。此时的李玥茹,真有些暂时退出江湖之感,希望再复出的时间不会太久。这样一想,她坚定地认为此时的告别,只是一时积蓄力量的一个转折点,只要努力拼搏终究能看到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