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里空气清新,溪水从山上汩汩下流,伴随着几声鸟鸣声,半山腰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古朴的钟声。
山下出现很多青年的男女,他们在父母或者奶奶的陪伴下,正朝着半山腰钟声传出的地方爬去。这些人里有僰人,有彝族、白族、苗族,还有汉族人,总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忽然间,一声鞭炮的爆炸声打破了山林的静寂,人群开始活跃起来,甚至有人大声说道:“开观了,快点走,看看今年谁是第一个!”
随着这一声大喊,年轻人纷纷加快了速度,一窝蜂的往上攀登,年老的也使劲走了几步,好像生怕去晚了一般。
登山的人群中有一青年,他身高膀宽,在人群中特别显眼。这时,他正掺扶着一位老奶奶往上爬山,老奶奶是附近僰寨的老人,叫做阿娣,今天她正是带着自己的孙女伊娜前来拜观,以求姻缘,当然旁边掺扶他的青年自然便是杨康。
阿娣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可她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使劲往上走着,旁边的女孩伊娜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走到这会儿也是气喘吁吁,脸色艳红,如初升的骄阳。
阿娣看着喘气的伊娜,说道:“快点走,丫头,越是在前面便越灵!”
杨康看着争先恐后的人群,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老奶奶,我背你上去吧!”
“小伙子,没想到你还相信这些老传统,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你也是来求姻缘的吗?”阿娣微笑着说道,“你看看伊娜怎么样?你们年轻人要多在一起说说话!”
“奶奶,你乱说什么?”伊娜娇羞的说道。
“丫头,脸都红了,就这么难为情吗?”阿娣说道,“你俩本来都是来求姻缘的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只要你们两人相互喜欢对方,那就成了!”
伊娜一听,脸色变得通红,加快脚步,几下走到了前面。杨康也有些难为情,这鸳鸯谱也不是这样乱点的吧,他哪是来求什么姻缘,他只是路过看到这里热闹,过来看看而已,于是说道:“奶奶,山路陡峭,还是我背你上去吧!”
“那就要麻烦你了,不过我要真把伊娜给了你,背一下奶奶这也是应当的!”阿娣说道,杨康笑了一声,也不做什么解释,直接背起阿娣往上走去。伊娜在前头往回看了一眼,看到杨康背着自己的奶奶正在追赶自己,脸上瞬间变得通红通红,一扭头便往前跑去。
阿娣笑骂一声,说道:“死丫头,有了情郎就不要奶奶了吗?”
杨康一阵无语,几个箭步便跑到了众人前头,人群中几个女孩看到这般青年,都是含情脉脉,暗送秋波,心想这个青年会是谁家的儿子,他身高膀宽,四肢孔武有力,真是万千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
不一会儿,杨康便背着老人上了半山腰,前面有一块平地,平地上已经站了很多的青年男女,伊娜赫然就在其中,杨康便背着老人走到了伊娜的身边,伊娜看到杨康过来,脸上又是一阵羞红。
阿娣看着伊娜,又是一阵笑骂,说道:“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排队?第一是没指望了,不知今年的第一会是哪家的丫头或者小子!”
阿娣这一声喊,好像是提醒了众人,大家马上排起队来,杨康一看,自己和阿娣、伊娜排到了二十名开外,看来这第一名是没有任何指望了。
在那最前面,红色的观门已经大开,门上写着“龙君三圣观”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道观规模并不算大,可香火却还旺盛,从香炉里的烟灰杨康便能看出个大概。
很快,从道观里走出来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老道士身着玄色道袍,面露红光,神情矍铄,他看到众人,单手食指弯曲作礼,大声说道:“众施主远道而来,本观蓬荜生辉,老道有礼了!”
众人纷纷还礼,有部分人齐声说道:“主持客气了!”
老道手中拂尘朝空中甩了几下,小道士金钟一摇,发出清脆的嗡鸣声,老道士继续说道:“今日是龙君三圣女显灵的日子,今年的规矩还是和往年一样,大家排队按先后进观祭拜,三圣女会一一赐福给大家!”
杨康默默听着,心里在想,这个“龙君三圣女”都底是哪尊神啊?自己好像上回和阿迪娜在那山中木屋里,也听那山中的猎户说过“龙君圣女”来着,难道就是指这“龙君三圣女”吗?
这时,杨康听到众人啧啧称赞的声音,更有老者说道:“好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不知是谁家的丫头,一定能嫁个好丈夫!”
杨康放眼望去,在那最前面排在第一位的女子,她一袭白裙,一头乌黑的长发,身材十分高挑,四肢舒展,显得婀娜多姿,果然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杨康也不觉多看了几眼。
老道士转身走进了道观,小道士站在门口示意那白衣女子第一个进观,拜祭龙君三圣女,白衣女子颔首致谢,正要进去之时,却听到一声吆喝:“站住!”
众人全部朝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走过来四人,前面一男一女,都是长得肥头大耳,吨位十足。特别是那女的,不修边幅,胖得出奇,估计谁要是娶了她,晚上在床上会被她活活压死。
四人走过来,经过杨康身边时,那女的停下来,看了杨康一眼,啧啧的说道:“妈呀!好俊的男子,看来这龙君三圣女显灵了。我还拜个屁,就你了!”
她身边的男子瞧了杨康一眼,不屑的说道:“阿娇,就这种货色你还当个宝,先拜了三圣女,下回能找个更好的!”
杨康也打量着这两人,他还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如果他要是知道两人的身份,估计现在就会站出来暴揍他们一顿。
这胖乎乎的男子便是狂牛部族大统领阿达的儿子,叫做阿帆,人称“倒江蛟”,意思是说他连江水都能给你倒过来,那是惹不得的主;那叫做“阿娇”的女子是阿达的女儿,人称“花天椒”,是那种最辣的辣椒,无人敢惹。
两人在川南一带,权势滔天,俨然成了一方恶霸,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是两名狂牛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