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流逝,整整一天的时间恍若眨眼般短暂,西方天际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下落着,温度恢复如初晨般凉爽。
昏迷的路祥依旧还未苏醒,像是在做梦,又感觉特别真实,像是玄幻小说中路祥的意识脱离**,来到一片充满着虚幻的空间。
周围的一切尽皆为白色,就像被朦胧的雾所覆盖,人的视线无法穿透。
“这里是哪里?明明亲眼看到天空突然黑暗,然后无数的陨石坠落,为什么别人都并没看到?难道是我的心在作怪,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吗?”
路祥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迷离的向上方看去,想要再次一探究竟。可是上方除了以前亮白外,什么都看不到。
疑惑充斥大脑,如果是幻觉,事后不应该还会有如此清晰的感觉才对,无论是精、气、神,在那个时候都在颤抖,直到自己昏迷又清醒,震惊依然没有减弱。
在这个被白雾所覆盖的空间,路祥的一探究竟注定要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他看到的,和前后左右一样,尽皆朦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不会是天堂把?”
路祥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他抬起脚步尝试着向前走,触目所及全是无尽的白光,并且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啊,好疼!”
无奈之下,路祥对着自己的胳膊猛掐一下,以此证明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清晰的痛感令他产生恐惧,眼睛看去,只见被掐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红。
恐惧!
没错,这一刻,路祥真正的开始怕了,他的心狂跳个不停,仿佛是在颤抖。
“我现在到底在哪,放我出去!”
路祥仰头大吼,也许是他的吼叫产生了作用,上方的白雾突然消失,紧接而来的是无穷的黑暗,在黑暗的上方,无数陨石与空气摩擦的光芒又照亮黑暗……
路祥呆住了,因为此刻上方呈现的景象和早晨所见完全相同。
……“啊”
一声尖叫,路祥猛的坐起身子,眼神所过处,再不复刚刚的恐怖景象。
“原来只是梦。”路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湿透,就好像在雨中淋过似的。
面色苍白,明显的是惊吓与脱汗过度造成的。
环顾四周,是在一间房屋之中,墙壁与屋子里的东西显得破旧不堪,初步判断这家人的生活应该极其困难,从桌子上摆放的破损的碗筷便可看出。
尝试着从床上下来,路祥才感到自己现在非常虚弱,不搀扶着东西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一个梦而已,怎会如此?路祥疑惑的摇摇头。
走到屋子门口才发现,在外面的院子里,一名少女在搓洗衣服,虽累的满头大汗,却没看出有一丝怨言。
在院子中,还有一个至多八岁的孩童在玩耍,一会跑到这边,一会又跑到那边,一会又弄的少女身上都是水。
“姐姐,他醒了!”孩子跑到路祥面前,对正在忙碌的少女喊到。
路祥观察这个孩子片刻,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缝补的痕迹更是不知多少。
“嗯?”听到叫声,少女放下手中的衣服,抬起头果然看到路祥扶着墙壁站在屋外。
“你没事吧!早上看你晕倒在路旁就把你带了回来,是不是中暑了,不过清晨太阳刚升起来就中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少女边去晾洗好的衣服,一边说道。
“是啊!睡了足足一天,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而且衣服脏兮兮黏糊糊的,还不如我的干净。”刚才那个孩子插嘴道。
“别胡说。”晾好衣服,少女过来无奈的指了指孩子的额头,然后又对路祥说道:“你知道的,对于我们这种贫困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是别人,我真不会帮,不过你以前帮过我,我肯定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少女看到路祥在想着什么,才将救他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其实路祥在想自己昏倒在路边的事,如果按照面前少女所说,自己应该是看到满天陨石后才昏迷的,难道那不是梦?可是又怎么解释只有自己看到呢?
“你在想什么呢?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贪你什么便宜。”见路祥半天没有反应,少女用手在他眼前来回晃了晃。
“啊?没什么。”路祥的思绪被打断:“你说我以前帮过你,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吧。”
也无怪路祥会如此说,只因以前的他别说去帮助别人,就算是自己都没能力生活下去。
“你忘了吗?小的时候因为好奇我跑去凤山玩,因为得罪别人,被六七个孩子又打又骂的,当时就是你救了我呢。”
在两人的搀扶下,路祥回到屋里在床边坐下,听她所说之后,记忆中好像真有一个孩子被六七个人打的伤痕累累。不过那是很长时间的事情,自己早已记不清。
反观少女,已经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也许从小到大,除了那一次她再也没有受过别人的帮助吧,这就是命运的悲哀与无奈。
一无所有、贫困邋遢之时,谁会接近你帮助你,家财万贯、容颜靓丽之时,又需要谁帮忙呢,而且想接近你的人数不胜数。
“谢谢你把我带回来。”路祥这才仔细观察少女,一身朴素的衣服,上面同样有多处补丁,还有本该柔嫩的双手显得粗糙,手心上,手背上,有好几道细小的划痕,应该是常年干苦活累活所留下的痕迹。
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她还不如自己幸运,至少自己遇到了改变命运的人,而她却没有。
想到这里,路祥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自己遇到她命运改变,如今她无声无息的离开,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又回到以往那般。
少女名叫于琪,那个仅有七八岁的孩子是她的弟弟叫做于小龙,据于琪所说,他们现在跟着母亲生活,至于父亲,多年前于母亲吵架后走出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母亲在外干活,风吹日晒受苦受累,于琪本人同样要做很多事情,为母亲分担,这对一个少女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说到这里,于琪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水,午夜梦回,她一定在心中不停地自问吧。
“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年幼的弟弟,为什么要离开,你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好想你!……”
只是,现实注定,她的父亲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也许对那个男人来说,这一家三口就是累赘。
凉风轻轻吹过,带走的还有一天的闷热,夜色也随之渐渐降临。
路祥仍旧留在于琪家中,不是他不想回去,实在是身体虚弱的连走路都费劲。别说回凤山,就是走出这个门都要耗尽九牛二虎之力。
“怎么还没回来,以前就算最晚的时候也该回来了。”望着大门外于琪疑惑的说道。
此时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就等母亲回来吃饭,这些全都是于琪一个人所做。
“别担心,现在干活加班加点很正常,在等等吧!”躺卧在床上的路祥安慰道。
于琪轻“嗯”一声,每过几分钟总要跑出去看看母亲有没有回来。
“好饿啊!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小龙趴在桌子上,不停地用筷子敲打碗的边缘,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
又过去半刻钟,母亲还是没有回来,于琪是真着急了,凌乱的步伐在门前转来转去,终于,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只是……
于琪兴奋的脸庞瞬间凝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