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云天堡的人,他终于来了……”
不少商户窃窃私语,因为他们认出黑衣少年正是三天前夸下海口的那人。
黑衣少年自然就是云谷。
长街上的冲突,商户们的抗争,他都看在眼里,也终于在这最紧张的时刻,出手了。
“你是云天堡的人?”钱传波上下打量着云谷,“云天堡和我们临江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是想要挑起两派争端?”
“与云天堡无关。”云谷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想请临江帮,给这些勤劳的商户们,一条活路。”
钱传波道:“这是我们临江帮的事情,与你们云天堡无关,你管不着。”
“江湖事,江湖人自然管得。今日事端的是非曲直,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用我多说。”云谷盯着钱传波道,“钱舵主我只问你一句,你作为临江帮的分舵舵主,说出来的话,还算不算数?”
钱传波暗自警惕:“你什么意思?”
云谷笑了笑,高声说道:“我刚才听到钱舵主夸下海口,说是只要有人胜过你手中长刀,你就不收众商户的保护费,是也不是?”
云谷这一句话运上内力,声音响亮,远远传了开去,场间所有人都听到了。
长街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钱二人身上。
“是又怎样?”面对众人的目光,钱传波重重冷哼,手中长刀一扬,刀锋直指云谷,“你是想要替这些废物出头,挑战老子?”
云谷点了点头,“在下不才,想要领教钱舵主高招。”
钱传波盯着云谷看了一会,忽然一阵大笑,面露不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你不过是武道第二境的修为。是谁给你的自信,来挑战老子?”
云谷轻拍身侧的青山剑,说道:“自信么,是它给我的。”
“这小子既然要找死,我就成全他好了。”钱传波暗暗忖道。
他有武道第三境下品的修为,一手‘千军刀’练得纯熟,看出云谷的修为之后,他心中大定,心想这黑衣小子不知是吃了什么仙药,想不开来越境挑战他。
“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死伤不论,你可想好了!”钱传波阴阴说道。
云谷既然要找死,他没道理不应战,便乘这个机会,一刀砍死云谷算了,也好震慑这些不知好歹的商户。
钱传波心里动了杀机,面上却是不露丝毫情绪,与之前面对众商户时正好相反。
云谷却似混不在意,面上神情淡淡,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抬起,摆了摆手,“恁多废话,拔刀吧。”
看到云谷如此轻视自己,钱传波心中动气,右手握着刀柄,长刀向上举起,有个下属忽然叫他:“钱、钱舵主……”
此时钱传波的刀势已然展开,刀法招式发出一半,他的刀法远未大成,无法收发由心,听到下属的叫喊,却无法逆势停下,只叫道:“叫什么叫?有什么事等老子打完再说!”
说着长刀卷起一阵刀风,劈向云谷。
那个下属张口结舌,话到嘴边,只能咽下。
旁边另有临江帮的汉子捅了他一下,问道:“你想跟舵主说什么?”
那下属不答,只盯着钱传波和云谷的方向,面有忧色,嘴里喃喃念道:“坏了、坏了……”
那问话的汉子奇道:“什么坏了?”
那下属回道:“钱舵主要坏了……”
“钱舵主要坏了?你是说钱舵主要输?这怎么可能?”那问话的汉子一脸不信,“你没看到舵主现在正打得那小子毫无还手之力吗?舵主怎么可能会输?”
此时,钱传波和云谷的这一战,场面上的确如那问话的汉子所说,钱传波大占上风。
钱传波手里的长刀大开大合,横挥直劈气势惊人,而反观云谷,自对战伊始,便在躲避,青山剑也一直静待鞘中,未有出鞘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那下属眼见本帮舵主大占上风,面上却无喜色。
那问话的汉子道:“不就是云天堡的人么?我们临江帮现在今非昔比,早就不惧云天堡了!”
“不是……”那下属摇头道,“我是想说……你还记不记得,裂空帮帮主李锤山?”
“你这不是废话嘛?裂空帮压了我们临江帮这么多年,谁会不知道李锤山?”
“前些日子,裂空帮覆灭前,李锤山跟人比斗,输给了一个少年,你听说了吗?”
“这事轰动武林,我当然知道,听说是李锤山是被云天堡的一个少年一剑所伤……你不会想说,那个少年……”那个问话的汉子忽然睁大了眼,指着云谷说道,“不会就是他吧?”
他睁大了嘴巴,满脸震惊之色。
那下属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认错,应该就是他……”
那问话的汉子陷入痴呆:“不会吧?如果是他……那我们的钱舵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
那下属也叹气:“是啊,我认出那小子来,想要阻止舵主比斗,可惜没来得及……”
原来,当初焦少锦去裂空帮总坛讨公道的时候,那下属正是跟随着的临江帮成员之一。
焦少锦和李瑞一场比斗,最后靠着云谷的指点反败为胜。焦少锦临走之时,和云谷有过一番对话,所以那下属见过云谷一面。
焦少锦带人退走之后不久,便有大消息传回临江帮,包括云谷和李锤山的比斗,官差的到来,李锤山父子的逃亡,裂空帮总坛的混战等等……
那下属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云谷击败李锤山,但是各种消息汇总,也知道是那个指点少帮主的少年,击败了李锤山。
所以刚才认出云谷之后,他想要阻止钱传波应战。
连李锤山都败在了这个云天堡少年的手里,钱传波才几斤几两,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然而在这长街之上,像那下属这般想法的人,并没有几个。
众人见云谷一直闪避,不敢与钱传波正面相抗,皆以为他是实力不济。
临江帮诸人是大声呼喝,极其得意。
而众商户则是面色忧虑,一些人默默祈祷,一些人则是暗暗垂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