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锤山轻叹一声,看着天上幽幽白云,“这个真相,你最好永远不要知道,不然你会失去练功的动力。”
李瑞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清楚李锤山的性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瑞儿,这次的事件了结以后,那个‘血魔功’你就不要再练了。反正你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不需要人血也可以活下去了。”李锤山淡淡道着,显然李瑞的所作所为他是完全知晓的。
李瑞点了点头,说道:“爹,还有一件事,昨夜有个叫风杰楼的家伙反水协助目标逃跑,不然目标早就被我们抓到了!现在风杰楼被关在总坛的地牢之中,请爹指示,该如何处置?”
“风杰楼?”李锤山脸上闪过冷酷之色,“就是那个号称‘北川金刀’的游侠?听说此人无父无母无门无派,就算杀了也不会有人为他出头。这是小事,等抓到那两人,一起处置罢。也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和我们裂空帮作对,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
……
从跳下悬崖到沉入河水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虽然有布绳绑着两人,但云谷在半空之中还是用尽全力抱紧了萧明珠,因为入水那一刻,才是他和萧明珠危机的开始。
轰——
高处坠落带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云谷虽然将真气运行全身,入水那一刻还是被震得浑身发疼,没来得及反应,冰冷浑浊的河水便已灌入喉咙之中。
河水的流速非常快,云谷被河水裹挟着,身不由已地乱转起来。
在这一整个过程中,他的双手一直牢牢抱着萧明珠,并未脱手。
腹内空气耗尽,身体已有窒息感觉,然而裹挟着他的乱流依旧强劲,想要短时间内挣脱漩涡乱流浮出水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轰!
在绝境关头,云谷身体忽然剧烈一震,‘离天真气’自动运转,体内某些窍穴轰然打开,云谷感觉身体蓦地一轻,重新呼吸起来。
别误会,此时的云谷依旧身在河底,随着乱流沉浮起落,并没有浮出水面。他此时的呼吸,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呼吸。
普通人需要用嘴或者鼻子呼吸,这叫外呼吸。
而晋入先天之境的高手,可以用全身毛孔呼吸,便是身在水里,也不会有窒息之危,这便是内呼吸。
一个人还是胚胎之时,在母亲的肚子里面,靠着脐带呼吸氧气,这便是先天。
武道追求返璞归真、道法自然,便是一个后天回归先天的过程。
本来以云谷武道第二境的修为,距离先天之境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是不可能拥有内呼吸之能的。
然而他所修炼的‘离天神诀’却是世间最顶尖最神奇的武学之一,天生便带有先天之性。
察觉到云谷命在旦夕,拥有灵性的‘离天真气’自动护主,打通云谷体内的某些窍穴,使他拥有了内呼吸的能力!
转换为内呼吸之后,云谷神智变得清明起来,便在这时他发觉怀里的少女剧烈挣扎起来。
“她没有在水中呼吸的能力,要淹死了……”
云谷明白过来,没有多想,抓住萧明珠的脑袋,找到她的嘴巴,一口凑了上去。
他将自己体内的氧气渡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萧明珠的挣扎渐渐平复下来,她的小嘴一张一合,贪婪地吸允着……
……
太阳渐渐西移,怒河下游的河滩上,一个筋疲力竭的少年抱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爬到岸边,然后再也支撑不住,滚倒在河滩岸边上。
布条依旧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云谷实在没有力气动弹,也就暂时随他去了。
借着内呼吸的能力,云谷和萧明珠在怒河汹涌的波涛里存活了下来。他们在河底被暗流裹挟着飘了不知多久,到了怒河下游的某条支流中水流才渐渐平缓。
云谷仰天躺于河岸之上,胸口上趴伏着昏迷不醒的萧明珠。他能感觉到萧明珠还有呼吸,这一次于滚滚浪涛里死里逃生,他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天上的流云,云谷慢慢地支撑不住,虽然知道依旧身在险地,然而眼皮还是渐渐低垂,陷入昏睡之中。
内呼吸是需要离天真气支撑的,随着激流一路漂浮,云谷体内的真气再次消耗一空,此时便是一个孩童稚子过来,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白云悠悠,不知过了多久,萧明珠睫毛轻颤,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姿势暧昧地趴在云谷身上,不由有些尴尬,然而布条将二人绑得极紧,而且绳结在她的背后,她试着伸手到后背,想要解开绳结。
很难。
随着萧明珠身体的轻微扭动,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云谷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萧明珠的动作。
经过一番沉睡,云谷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体力,他伸手到萧明珠的身后,将布绳解开了。
萧明珠从云谷身上爬起,她也是疲累至极,往边上爬了一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河滩好一会,像是如梦初醒:“我们……活下来了?”
云谷坐起身,微笑道:“是的,我们活下来了。”
死里逃生总是美好的,萧明珠也点了点头,沾满水珠的俏脸上现出一朵美丽的笑容。
云谷微微颔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离天神诀’。
萧明珠在旁呆坐一会,想起之前在河里发生的事情,那些事她隐约还有记忆,当时被求生本能支配,此时静下来回想,脸颊不由有些发烫。
她感觉有些难为情,伸手摸着脸颊,她在水中浸泡多时,手脚冰凉,给脸蛋降温正好合适。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云谷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有力气走路吗?”云谷问。
萧明珠双手撑地,想要起身,云谷看她有些艰难,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
萧明珠感觉双腿有些发软,浑身有些无力,强撑着道:“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云谷怀疑地看着萧明珠,放开了手。
“我们……走吧。”萧明珠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身形摇晃、步履不稳,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云谷暗暗摇头,走到萧明珠身前半蹲而下:“上来吧,我背你走。”
萧明珠犹豫着没有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