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自有分寸。”夫人一听到老爷劝就烦,明明是好事,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老爷总是像苍蝇一样围着她嗡嗡唱反调。
“夫人,这事可大可小,切莫擅自做主,否则!”见夫人爱理不理的样,老爷也来了气,今年到底是怎么了,破事这么多。
“莫要说我,一切都是因为你擅自让玉儿嫁十三王爷的错。”
“我那是为了她好,为了陈家。”
“哎哟,听听,为了她好就让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个无权无势的哑巴王爷,一个十七,一个二十四,差了整整七岁!你这破脑袋才想得出这么歪的理由。真是气死我了!”
“你懂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牵扯皇权斗争惹的祸,不然我哪里舍得。你可别忘了,玉儿也是我的女儿!”老爷气得把藏在心里的话给抖了出来。
“什么叫牵扯皇权斗争,四王爷手握重兵,文武双全,哪不好了,我玉儿说不准以后就是一个郡主,都是你,逼她嫁什么十三王爷,那十三王爷有什么,娘家远在北境都国,还是战败小国。”
“你小声点,这砍头的事你也到处嚷嚷,不想活了吗,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哼,胆小如鼠!小露,送客!”夫人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你!”老爷气得浑身发抖,甩门而出,“简直不可理喻!”
当天晚上,老爷拿下人出了气。第二天就传出了老爷失心风突然赶走了二个奴婢一个下人。唬得府内人心惶惶,个个小心翼翼的做事。
虹玉得知此事后暗笑“这赶人理由也够蹩脚,和夫人吵架拿下人出气,到时真惹出事查起原由来怕是揭不过去的。罢,一个月,待嫁到王爷府自会保全。
想法是好的,可惜,她低估了她娘亲。
第二天,陈夫人大清早就跑到三姑六婆那里宣传:本来性命堪忧的陈虹玉,在自己去玉来寺诚心求大师后,大师救命不说,还算出她女儿乃是贵命。
三姑六婆那是什么人,嘴碎得不得了,不出三天,整个京城都知道玉来寺大师因为是贵命,故救了陈虹玉一事。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此刻的陈夫人关在房内不出门,任由老爷敲打房门漫骂不已。
虹玉轻捂着额头,最不希望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感叹道,这爹真是当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念在古代重孝,她真想一巴掌甩在娘亲的脸上。
陈夫人趟在床上,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不管皇上知道不知道玉儿贵命,王公贵族乃至皇族都一定会关注一下,运气好四王爷嫡亲的儿子说不定还会迎娶玉儿,推了那十三王爷的婚事呢,真是一举两得,也不知道那老爷怎么想的,这么大好的事竟然不让外传。
此时的江府————
护军参领江暮皱着眉头想着市集上的传言,关于外孙女贵命的传言。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额头,这是他思考的习惯。说实在的,他是不太相信这个四女儿的话,他的四女儿江鹤,性格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典型不带脑子做事的人,故在婚嫁上选了一个老实听话的男人相配,并且靠自己的人脉关系帮着女婿做到了从五品官位,他是知道这个四女婿还算有点头脑,只是过于重情压不住夫人…
唉,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这是他对四女婿的评价。
黑衣探子无声息的来到江暮身边,在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江暮摆摆手,黑衣探子退了下去。
“管事,传门客墨江子,说我有要事相商,请先生速来。”
“是。”管事一抱拳,领命而去。
江暮差一岁入花甲,今年59岁,是名稳打稳扎型的战场老将,战绩平平,故只拿下正三品的护军参领之职,府上男丁都是出生入死的部下构成,比如刚才的管事,就是多年跟随的传令兵,见其机灵,故邀请至府上当职,也一直做得称职。
别人府上的管事一般喜好奉承,卑躬屈膝,而江府的管事执行的仍旧是战场军令的态度,抱拳领命,话不多、严肃且办事迅速。
一刻钟不到,墨江子来到大厅,一拱手说道:“江先生,可是因为外孙女陈虹玉之事而烦忧?”
“正是。探子来报,玉来寺确曾见过江鹤来访,具体事项,玉来寺僧人不允透露。你如何看待此事?”
“相必此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陈夫人应该是不满老爷嫁十三王爷故意为之,此事牵扯至大师信誉,我想陈夫人应该不会捏造是非,应有**成事实存在的,其目的应该是逼皇权出手阻止其婚事,或者提升您外孙女的…价值。”
“老夫也是这么想,只是…”江暮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江鹤做事太欠考虑,行事过于草率。墨江子,夜里把陈府知情的下人灭口可好?”
“……”墨江子愣了一下,一琢磨瞬间明白过来,看来,江老爷顾及面子并没有把所有事情告知他,否则应不会有灭口之说。需要用到灭口,定是陈夫人在家走口将真实事情传出,照这个情况来看,大师不止说贵为王后命,而是福祸相生之命!领悟到老爷的意思,墨江子点点头,“现在怕是多方人马出动探实了,与其晚上掩耳盗铃,不如白天将其灭口,用相似之人顶上。”
“也好,就按先生的意思办。管事,你吩咐下去,一切事项由先生处理。”
“是。先生,请。”
“客气。”